青云宗。
宗门大殿门口,有数位来自上清宗的修行者,如今只是看了眼这青云宗众弟子,便是有一人对身旁陪侍的纪焚天说道,“先入殿吧。”
“是是是,诸位上使这边请!”
“说好的不谄媚,有骨气呢?”
一旁,方逊、唐武等人见了,嘴角微微暗自一撇,不承想自家宗主居然是率先谦卑了起来,那模样完全是在讨好上清宗来人。
众青云弟子见此,虽嘴上没说,但个个眉头一拧,心中愠怒。
他们青云宗,虽说确实远远比不上这南屿第一宗,但对方如此作态,也是太瞧不起人。
年轻的青云弟子纷纷不悦起来。
待众青云弟子陆陆续续入殿,上清宗来人,已经在宗主纪焚天与方逊、范聪等各峰首座与诸位长老的邀请下落座。
见唐武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范聪咬咬牙,当即走出一步,朝上清宗来人拱拱手,旋即对纪焚天说道,“宗主,今日乃是我宗弟子司空鹤与叶玄上生死擂台之时,如今上清上使既然已经落座,那老夫先行一步,为这两位弟子主持生死之约,以示公正。”
“公正?”
“你有何公正可言?”
眼看范聪这厮在此等场合,堂而皇之提起生死之约,方逊也不惯着他,当即冷冷呵斥,“身为执法堂长老,不仅处事不公,还徇私枉法,你这等腌臜无能之辈,也配为执法堂长老?”
“方逊,你……”
范聪大怒之下,就要驳斥,可方逊不给他说话机会,“老夫乃残阳峰首座,你区区一长老,胆敢当庭恫吓本座?”
“范聪,谁给你的胆子?”
如此场合,两位青云宗高层,几乎要吵起来,让纪焚天脸色格外难看。
但更多的他还是将目光放在唐武身上,毕竟这范聪是与他穿一条裤子的,“唐首座,范长老心情激动,有些口不择言,先将其带下去。”
“别啊……”
此时,一位上清宗来人,急忙说道,“方才所言,可是比繁琐的典礼好玩儿多了,这位长老倒是可以继续说下去。”
众青云宗高层纷纷看去,只见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正微微摇晃着折扇,一脸兴致盎然,“本公子行走多日,所遇皆是些繁琐礼仪,如今有这位范长老说唱,倒也有趣。”
“速速将这缘由说来。”
“是!”
有了这上清上使支持,范聪底气一下子足了,“回禀上使,方才所言,乃是我执法堂弟子司空鹤与残阳峰弟子叶玄之矛盾。”
“此间情况较为复杂,就容老夫长话短说。”
“嗯,你继续。”
范聪轻咳一声,道,“我执法堂之司空鹤,乃是青云宗上下公认之天骄,当然这与上宗弟子比不得,但也足以在青云之内独占鳌头。”
“那叶玄不过一平平弟子,因其单相思之人,与司空鹤越发走近,便生出嫉妒之心,后趁我等不察,竟是偷袭司空鹤,令其重伤,实在是不讲武德!”
“适时,司空鹤体内圣骨觉醒,因需与圣骨完美融合,境界暂时跌落。”
“事后,司空鹤还以德报怨,哪知……哪知那叶玄并不领情!”
一番话下来,范聪将所有不是,全都推到了叶玄身上,只当司空鹤是个心思纯良、天真烂漫之辈,却遭同门辣手残害。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还请上使知晓,司空鹤便是先前上宗点名欲要之弟子。”
“原来是他啊……”
那青年一副恍然大悟之模样,待惊叹过后,笑着问道,“那司空鹤在吗?”
闻言,唐武与范聪相视一笑,前者这才起身,朝青年微微行礼,“回上使,鹤儿因生死之约,如今已是闭关修炼多日,不过听闻诸位上使驾临,已是早早等候在外。”
“那就叫他进来吧。”
随着唐武高呼一声,司空鹤便大步入殿,昂扬着的脑袋,几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到了这青年身前,更只是点了点头,便算行过礼,“司空鹤见过师兄。”
“听说你体内有圣骨?”
青年略微不喜地皱了一下眉头,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普通的下宗弟子,居然敢这般作态,但并未发作。
“圣骨乃是我三年前觉醒所得,本早已将之掌握,奈何有宵小作祟,令我与圣骨皆受影响。”
“幸好,我这三年来勤勉有加,不仅恢复伤势,还重新将圣骨恢复到完美。”
说话间,司空鹤有意无意地显露出一丝灵动境巅峰气息,待见得那青年身后的几位上清宗来人露出一抹讶色,他嘴角弧度越来越明显,几乎向一侧勾起,“我敢说,就算其余人有此圣骨,也不会做到我这种程度。”
“于此一道上,我已至顶峰!”
“你在上清宗内,又是否乃第一天才呢?”
青年呵呵一笑,觉得此人有点意思,却不曾回答这个问题,“本公子问你,若你入了上清宗,能排第几?”
“当然是第一了!”
司空鹤毫不犹豫,昂首向前一步,“在我这个年纪,你可是已达灵动巅峰?”
此言一出,全场人人色变,唐武这般人更是想为司空鹤辩解一番,但青年晃了晃手中折扇,“倒是不曾。”
两人只相差几岁,可算作同龄,但青年是上清宗来人。
司空鹤如此言语,引得纪焚天等人纷纷捏了一把汗,不过还好那青年没有计较。
“看来师兄不如我啊,不过师兄若是有圣骨,也不可能做到我这个程度。”
“论天资,没有人比得过我!”
“呵呵……”
青年笑笑,转头看向唐武,“你这弟子倒是有趣,本公子是越发的喜欢了!”
“多谢上使看重!”
唐武与范聪等人纷纷低头行礼,一脸的受宠若惊,不过也是借此机会,悄悄抹了把汗。
他们可没想到,司空鹤居然敢在上使面前说出这种话,还好上使不计较,否则……
“那叶玄呢?”
青年话音落下,方逊便急匆匆起身,拱手说道,“回上使,叶玄也在殿外等候。”
“叫他一起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青年便见一位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容不迫,大步走进殿内,先是朝纪焚天、方逊等人行礼,这才看了过来,“这位便是来自上清宗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