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贵妇人摇了摇头,笑容和善,“老爷见你对婚事如此抗拒,决定提前让你们小两口见一面,也好熟悉熟悉。”
“如今,叶家那丫头就在前厅喝茶,你收拾一下,过去与她们见面吧。”
叶玄对此略显惊讶。
他稍微沉吟了几息便对其说道,“那好,我这就过去。”
看到他的态度转变很大,贵妇人眼前一亮,不过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叶玄换上一袭素袍,几步到了前厅,便见贵妇人在跟几个同龄人说笑,身边还有位年轻女子陪坐。
看到她侧脸的瞬间,他心里便是一紧,明白这里的所有人怕是都与自己有关。
见到他,贵妇人连笑着招了招手,“玄儿,你快过来,叶夫人等你许久了。”
“见过夫人。”
叶玄上前朝来人见礼,随后安静地坐在了贵妇人身边,听他们聊天。
不一会儿,贵妇人戳了戳他胳膊,“去,带叶家小姐逛逛。”
“是。”
此时,叶玄犹如提线木偶,老老实实按照吩咐做事。
他这种表现让在场众人都觉得惊讶,最后却也微微颔首,对他的变化很放心。
洛家一座花园里,叶玄与叶家大小姐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之间都没说话,看上去比较沉默。
最终,还是叶家大小姐打破尴尬,“洛公子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还是……你依旧忘不了那位知音姑娘?”
“嗯?知音姑娘又是谁?”
叶玄发现,这里又出现了自己没记忆的人,心里不免呢喃了起来,“难道我逃婚就是因为那个知音?”
待回过神,他朝叶家大小姐拱了拱手,“在下只是还没做好成婚准备,这才如此胡来。”
“让叶姑娘见笑了。”
“那就好。”
叶家大小姐点点头,与他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便借口累了返回自家母亲身边,最终离开了洛府。
贵妇人送完客人,重新找到叶玄,“你觉得叶家姑娘如何?”
“既然是你们选择的,定然极好。”
“好好准备大婚,这样老爷也能放心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叶玄就被大婚一事摆弄,任凭家里的仆人给他穿衣打扮,进行一次完整的大婚,最后被送入房间。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感慨不已。
正要说话,却见叶千雪一把掀开盖头,笑嘻嘻地看着他,“既然你之前做过一次逃婚的事情,今天晚上就别想入洞房了。”
“本小姐恕不奉陪!”
言罢,她在叶玄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推开窗户,动作灵活的蹿了出去,几个呼吸间不见了人影。
一连半个月,叶千雪都是白日在家,老老实实的当洛家新妇,夜晚凭借着矫健身法悄然外出,这让叶玄内心有种异样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天晚上,眼看叶千雪再一次翻窗户离开,叶玄微微叹息一声后,在心中问道,“红萱姐姐,这凡尘问心就是如此?”
“我怎么觉得……这也没什么难的啊。”
“从你进入凡尘问心时,一切事情都在因为你的选择而变化。”
神光一闪,红萱出现在叶玄身边。
她来到那套被放在衣架上的嫁衣旁边,伸出手轻轻触摸,眼里神色复杂,“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你内心还未做好准备。”
“你明知眼前人并非洛千雪,却依旧把她们当成了一个人,所以迟迟做不出决定。”
“臭弟弟,我要是你……就与叶千雪成了好事,安安心心在这里给她一个家,至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算遗憾,不是吗?”
“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叶玄苦笑一声,并不赞同红萱的说法。
他仔细思索许久,决定等叶千雪回来后,好好与对方谈一谈,至少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
这一夜,就在他的等待中过去。
“困死了。”
天刚刚亮,叶千雪打着哈欠,回到了房中。
她见叶玄少有的没睡,看上去似是等了自己一夜的样子,便坐到了叶玄对面,“怎么,你有话跟本小姐说?”
“我们……”
叶玄点点头,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我们是要继续将这段关系延续下去,还是找个时机挑明?”
“这话什么意思?”
叶千雪皱眉不已,“这其中的选择权一直在你手里,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你若不喜欢本小姐,待会儿就去公婆那边挑明,咱们一拍两散。”
“既然不是,就老老实实这样过下去。”
叶玄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他认真想了想,说道,“能与你成婚,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你每夜都悄悄外出,临近天亮才回来,也不知在做什么事情。”
“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
“本小姐总算听见这个问题了。”
闻言,叶千雪洗了把脸,重新坐回叶玄对面,“我每夜外出并非厮混,而是在观察那知音姑娘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惦念。”
“现在看来,她也不过如此。”
说话间,她紧盯叶玄双眼,“让你在我与知音姑娘之中选择一个,你会选谁?”
“选了我,今后不得流连秦楼等地,不可与你之前的狐朋狗友厮混,若是选了那知音姑娘……我们和离就是,我放你自由。”
“你好好考虑下吧,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
叶千雪换好衣服,去跟洛家老爷夫人问安后回到房间呼呼大睡起来,留着叶玄一人兀自发呆。
当天晚上,叶玄拦住即将再次外出的叶千雪,神色郑重,“从今以后,你我为夫妻,就算做不到相敬如宾也要和和睦睦,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看来夫君是想明白了。”
叶千雪因此愣了下,随后来到叶玄身边,满脸笑容地拉住他的手,“夫君,如此良辰美景,若这般枯坐岂不是虚度?”
“来来来,待妾身好好疼爱夫君一番……”
次日一早,叶玄躺在床铺上,盯着上面的帷幔隐隐发愣,总觉得有种不真实与怪异感,就好像……他才是那个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