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还是追随着那三十多名森罗宫弟子去了。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对方为了救人而面对几乎数之不尽的白骨,何况自己也是森罗宫一员。
早在南域与秦白相识时,他就答应对方加入森罗宫,只是没有一个正式的仪式而已。
如今,救他们也是在救同门!
重新进入这片满是白骨的草原后,叶玄就感受到四周多了一股阴郁、肃杀的气息,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一面疾驰,一面朝墨清云轻声吩咐,“记住刚才那群人的气息了吗?”
“追上他们!”
“汪!”
“……”
一旁,秦三古见到这一幕,神色古怪,目光更是在墨清云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半个时辰后,叶玄停下脚步,皱眉开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确实是这样。”
墨清云很相信自己的鼻子,此刻依旧在不断寻找,“他们前进路上很顺利,都没遇到之前的那种白骨,但突然之间消失不见。”
“我觉得,这跟我们之前一样进入了某个不知名的空间。”
这让叶玄深深皱眉,有些不知如何决断。
此时,秦三古双手掐诀,努力感知了片刻后也是说道,“人都不见了,但老夫能听见厮杀声,似乎就在我们不远处。”
“找。”
叶玄回过神,立即开始行动,“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就算不能救人,也要将消息带出去!”
两人一狗开始在附近仔仔细细的搜寻了起来。
片刻,叶玄发现草丛中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盔甲,待伸手触摸时,他也能听见喊杀声。
嗡——
突然间,一道绚烂的血光爆发,径直将它们笼罩了进去。
叶玄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便觉自己目光一转,整个人突然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杀!”
“决不能放过这些魔族!”
“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全都要死……”
视线中,大量身穿盔甲的青壮在冲锋,他们对面是密密麻麻的魔族士兵。
当双方冲撞到一起时,瞬间险些飞溅,喊杀声震天!
叶玄稍稍打量了几眼,便见一群身穿白衣的森罗宫弟子,正在与这里的青壮一同厮杀,每个人脸上都显露着狰狞杀意。
“是我森罗宫弟子!”
身旁,秦三古神色激动,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好样的,都是好样的!”
“前辈,你的意思是……”
“这是我森罗宫与魔族的战场!”
秦三古看也不看,开口说道,“当年为了镇压魔族,我森罗宫精锐齐出,花了极大代价才将他们逼回魔渊。”
“没想到……没想到魔族又做到了这个程度!”
“老夫早应该明白的,魔族一直在企图冲突魔渊,重新杀到南北域!”
叶玄听着这些话,渐渐明白了什么。
他看了眼四周以后,猛地提起拳头杀进场中,“虽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能杀一个魔族是一个,至少可以帮他们分担些压力!”
初入战场,叶玄便如猛虎下山,以铁拳在四周杀出了一片空间,基本来多少魔族士兵就死多少。
渐渐地,众魔族士兵开始绕着他,对其余的人出手。
他只好不断转移位置,继续冲杀!
“魔族……退了!”
不知冲杀了多久,叶玄手持一根不知从何处拿来的长枪,气喘吁吁地盯着前方黑色潮水不断远离,“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秦三古来到他身边,苦笑着开口,“当年,魔族踪迹遍布南北域,数量无比庞大,基本杀之不尽!”
“叶玄,你需要尽快想办法回到森罗宫,将此地消息告诉他们。”
“不然……天下大乱!”
闻言,叶玄意识到了这点。
他在休息片刻后找到冲进此地的森罗宫弟子,开门见山,“诸位可知道回去的路?”
“为何回去?”
一位森罗宫弟子疑惑反问,“此地魔族不绝,我等绝不后退!”
“道友既不是我森罗宫之人,能与我等并肩作战已是难得。”
“你若是想走,现在便走吧。”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叶玄摇了摇头,挥手指着已经快消失不见的魔族士兵,说道,“真正决定这一战胜负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魔族与我人族之中的强者。”
“诸位在此厮杀确实勇猛,就没想过这种魔族士兵基本杀不完?”
众森罗宫之人顿时沉默了。
他们本是为了营救师弟而来,见到此地战况后便头脑一热,直接参与,却不曾想过更多。
如今有叶玄提醒,众人知道将消息带回宗门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良久,其中一人朝叶玄行礼,真诚说道,“那就有劳道友将此地情况带回去,好教宫中知晓此地变化,我等继续在此与魔族厮杀。”
“若此地只是幻境呢?”
叶玄回想着森罗宫对魔族的态度,明白若秦冕等人知晓星罗秘境内有如此之多的魔族聚集,绝对不会只放他们进来探索。
他便认真地对眼前众人说道,“杀了眼前魔族,并不会解决什么事情,诸位反而可能因此丧命。”
“无论是真是假,魔族若占据了上风,必然通过此地突破魔渊。”
此人神色不改,目光越发坚定,“我等要做的,便是不放过任何一丝魔族复苏的可能,并将扼杀于无形之中!”
“道友不必再说,我等欲死战!”
最终,叶玄还是没能劝说动这群人。
他郑重的行了个大礼后,便在诸位森罗宫弟子的帮助下,离开了这片独特的空间。
一露面,叶玄抬头看向苍穹,朗声开口,“秦叔,我知道你能看见秘境内的景象,甚至能听见。”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还请秦叔派人进来以防魔族突破封锁。”
“还有,请前辈通知秘境内的所有人,都到我这边来汇合。”
说完,他担心秦冕等人没注意到,又重复了数次,最后才叹息一声,在原地盘膝坐下,“情况如何,只能看他们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