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刚上船,准备去见接头人,头疼就算了,眼睛也疼,尤其是眼睑处,针扎一样。
就算眼瞎的时候也没这么疼过。
身边的人说:“你这样,好像被人下了降头,我们这叫诅咒。”
“谁诅咒我。”他不觉得有人会诅咒他,只是这种情况也没遇到过。“可有办法?”
“我也不会看事,要不你自己念叨念叨,尤其是对亏欠的人。”
向野立刻想到了池然,亏欠她最多,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月光下,正在烧纸的池然突然就不说话了,看着火堆半天。
“烧这么多他能收到吗?”她开始质疑,烧这东西估计大哥也收不到。
二丫头却说:“能收到。”
“你怎么知道。”
“我梦到过。”
“哦。”
池然经常给父母烧纸,也没梦到过一次。
“小姐,你的诚心向先生一定能感受到。”二丫头不想小姐太难受,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合适的话。
池然点了点头,二丫头的心意她感受到了,活着的人要继续活着,再说人生除了生老病死,还有很多事要做。
“夫妻一场,送他到这,也算圆满了。”
次日一早,城堡那边派人过来。
“昨天你们这是不是举行了葬礼。”来找事的人是中等堂的盖伦,是有人举报,二丫头买了很多冥事用品。
二丫头心里拱火,物资还欠那么多,管的还挺宽。
“谁乱嚼舌根,我们这可没那闲工夫做那种事。”
盖伦走到二丫头面前,突然改变了态度,小声说道:“二,给我点面子,我这不是在工作吗?”
玩世不恭的盖伦,最怕二丫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怕,是喜欢。
二丫头嘟着嘴说:“我们这差了三个周的物资,怎么就见有人管管。”
“物资的事不是我负责,不过我回去就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盖伦干咳两声,说完物资,该说他的事。“配合下,真有人举报你们自私办冥事。”
“我办的。”
池然从屋内出来,穿着一身素衣,戴着孝,多日不见盖伦,这人似乎胖了许多。
“大小姐,这里有规定,普通人不能下葬。”盖伦看到池然,立刻板着脸,非常的严肃。
二丫头皱了下眉头,很不高兴盖伦对小姐这个态度,抬腿就是一脚。
“真能装逼,敢对小姐不敬,小心我揍你。”
“我没有对小姐不敬,我这是工作。”盖伦是专门负责这一块,平时忙的很,毕竟这岛上经常死人。
池然微微挑眉,看到二丫头对盖伦的态度,看来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昨天我给向野办了衣冠冢,烧了些纸钱给他,这也不行。”
“大小姐有所不知,这岛上有点邪门,就是没有尸骨的不能入土,还有一般入土的人必须经过八字合盘,不符合规定的只能海葬。”
盖伦说完后,不管二丫头高不高兴,他都必须执行任务。
“葬在哪了?”
“院子里。”
池然说完,见盖伦朝外走去,看了二丫头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
追上去时还是晚了一步,盖伦直接把墓碑拔了出来,叫手下动手挖坟。
“住手。”
池然非常生气,一把抢过墓碑,早知道她就定了大理石的。
“都给我住手。”
她直接趴了上去,目光怒视着盖伦。
盖伦见状也很犯难,“大小姐,这座坟不能留。”说实话,他是真不想挖。
池然眼眶通红,大声喊道:“我男人已经死了,还不让我给他立个衣冠冢,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他没有尸骨,你立这个有什么用。”盖伦说完便后悔了,这无疑是在拱火。
二丫头见小姐被欺负成这样,啥也不管了,一头撞向盖伦,愣是把人顶远一些。
“不准欺负小姐。”
“二丫头,我这是在工作。”盖伦也急眼了,如果工作失误就会被降职,他能这年轻坐到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关系。
“把人都给我拉开。”
“我看你们谁敢动。”池然大声喊着,手里拿着墓碑,这块板子现在成了武器。“不要逼我杀人。”
她的话,盖伦压根没当回事,回头跟手下使了个眼神。
他们这一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池然这种还是比较好对付。
盖伦的手下走过去时,声音很低,“得罪了,大小姐。”话音未落,抬手握拳,准备把池然打晕。
碰~
这一拳头还没下去,出手的人先倒下了。
池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木板感觉不趁手,握紧拳头,食指关节微翘,直接顶住对方的死穴。
一招毙命。
转身,她手中的木板砸在了盖头的脸上。
一板子下去,不解气,再来一板子。
“什么玩意,挖人家坟头,缺德到家了。”池然才不管盖伦什么理由,不管是谁,都不能动向野的坟。
盖伦完全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时,两个脸都被打肿了。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池然抬腿一脚,直接踢中盖伦的某处,疼的他嗷嗷大叫,捂着……原地转圈。
二丫头都看懵了,小姐爆发力这么强,简直是打架高手。
盖伦带来的人反应过来,马上围攻上来。
池然拿起他们刚刚挖坟的工具,一榔头一个,回手又干掉一个。
六个大男人躺在雪地里,白雪遇到鲜红的血液,就像一朵朵绽开的冬梅。
“二丫头,去定个石碑。”木头的已经被打烂,池然活动了下肩膀,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些人。“我不是你们岛上的人,这里的规矩在我这没用。”
她转身走到时候,挥了挥手。
“你们给我记住,向野的坟墓就在这,谁敢动我就杀了谁。”
盖伦就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女人,比左右护法还疯癫,关键是这杀伤力要不要这么强势。
回去后,他如实禀告。
梅姑这才知道,池然给向野立了衣冠冢。
“我是不是说过,后院的由阿聪负责。”
“阿聪也不管冥事,有人举报,那我们中堂总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盖伦捂着脸,躺在那,心里还很不服气。
梅姑看了盖伦一眼,知道这帮孩子大多数都被疯子训练成了自私的冷血动物。
“池然是大小姐,她要做什么那是她的权利,别说你管不着,就算是我也管不了。”
“梅姑,难不成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