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风委屈了,他走到哪里不是令人推崇的所在,怎么到了萧瑟这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好歹我也是药王辛百草的半个徒弟,在医术方面至少也能排在天下前五,就这么不想让我看?”
萧瑟语气中含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我的武功,你能帮我恢复?”
司空长风很想收自己可以,可是,萧瑟的伤确实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他不能给了病人一个无法兑现的期望,那样也太残忍了些,“不能!”
萧瑟理智上告诉自己,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不要抱有任何期待,才是最好的。
只是,情感上,他还是难掩失落,语气上略带了几分埋怨,“那你在这里说什么废话。”
司空长风少时也曾因心脉不全,命不久矣,所以,他很理解萧瑟,“你血脉不畅,隐脉上的伤不容乐观,最重要的是内里阴寒的内力在一寸寸破坏你的隐脉。”
萧瑟面露犹豫,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
司空长风看出萧瑟的纠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只要是能说的,我都会知不无言。”
“有什么方法能让我短暂的恢复内力吗?”
司空长风看看无心,“你走到哪里不都有他在吗?”
“司空城主,难道不知道不应该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吗?再说了,我也不想成为无心的累赘,我想要跟他同路而行,而不是拖他后腿。”
无心看看萧瑟,“阿萧,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拖我的后腿,反而觉得你是我一往无前的动力。”
好好的求医问药,变成了表白示爱,司空长风被迫吃了一嘴狗粮,此刻的他很想抱抱千落,寻求安慰。
萧瑟面上染上一丝嫣红,却没有放弃自己原本的打算,“司空城主,我还是问问有没有办法?”
话归正题,司空长风想了想道:“你说的方法还真有,不过,它是能让你短暂的恢复内力,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而且服用此药过后,对你身体的副作用极大。”
“有什么副作用?”
“你以后会体弱多病,且一激动便会心口疼。”
萧瑟默默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先配出来以防万一,“还请司空城主帮我把药配出来,多谢!”
司空长风本以为自己说出此药巨大的副作用后,萧瑟会放弃,结果,却......
“你......,真的要用?”
萧瑟看得很清楚,“当然,若遇到紧急关头,它便是我救命良药。毕竟,人只有活着才有以后,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是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对此,司空长风很赞同。
在琅琊王萧若风身上,已经有过一次遗憾了,这一次在萧瑟身上,司空长风不想悲剧重演。
所以,他同意了!
萧瑟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开始赶人了,“司空城主,你还有什么事吗?”
司空长风摸不到头脑,“没有了。”
“既然没事,我跟无心也要休息了,你不是还要帮我配药吗?”
萧瑟的言外之意就是:司空城主,你该走了!
惨遭嫌弃的司空长风在临走前,特意下了一个医嘱,“对了,你全身血脉堵塞不通,就算是吃了我制的激发内力的药丸,若想最大限度的发挥药效,这段日子,你就陪千落活动活动吧。”
萧瑟怎么觉得司空长风在说自己懒呢?但他没有证据,“我......”
司空长风就这么定下了,“行了,我明日就让千落过来找你,陪你练功。”
萧瑟确定司空长风走后,扭头看向无心,问道:“无心,你说,司空长风憋什么坏主意呢?”
无心拉过萧瑟的手,把脉确认,“司空城主说的没错,阿萧你确实血脉不通,锻炼锻炼也好。不过,这方法嘛,就明日先看看吧,若是无用,我帮你把司空千落送走。”
“也好!”
萧瑟跟无心在这里岁月静好,而雷无桀那里,则是姐弟相认,喜极而泣。
李寒衣也揭下来了脸上的面具,眼泪浸湿了脸颊,“小桀,这些年,你受苦了。姐姐不是有意不去看你的,我只是......”
雷无桀像个小太阳,温暖着周围的所有人,“我知道,姐姐有姐姐的难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姐姐。相反,我的姐姐是名震天下的雪月剑仙,我作为弟弟很自豪。”
二人哭过之后,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姐弟两个重新恢复到小时候的亲密无间,好似从未有过十几年的分离。
随后,李寒衣向雷无桀讲述了父亲雷梦杀与母亲李心月的旧事,以及琅琊王谋反案,还有那个北离的天之骄子萧楚河。
“小桀,母亲把你放在雷家堡长大,我猜测是想让你远离天启城的纷争,她想让你成为一个随性而为的江湖人,她不想你被所谓的责任所束缚住。”
“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将母亲的所有事都告诉你了,今后的路,你要自己选了。”
听了父母的故事,雷无桀热血沸腾,“今后的路?姐姐,我佩服父亲在战场上为国为民征战四方,我更佩服母亲守护皇城,我想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我不想在江湖上碌碌无为下去,我也想让雷无桀的名号响彻江湖,响彻天下!”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继承母亲的遗志,成为青龙使!”
“好,既然是小桀的选择,那姐姐尊重你。但是,小桀也要向姐姐证明,你有能力,有毅力在这条充满崎岖的路上走下去。”
雷无桀挠了挠头,“啊,那我要是证明不了呢?”
“那你就给我滚回雷家堡去,我也不会去见你的师父雷轰。”
雷无桀还在为雷轰师父争取道:“别啊,姐姐,我师父是真的很想见你一面,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他......”
此时此刻,雷家堡中,正在练剑的雷轰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喷嚏,“这么回事儿,难道是雷无桀那小子想自己了?不能啊,那小子放出去,见识到外面广阔的天地,还想起我这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