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体育场的看台顶端,环绕一圈,差不多有2公里,此时许晋元和黄潮站在上面,从下面看也好,从上面看也好,都是微不足道的两个小黑点。
太阳光照下来,打在两人侧脸上,两人都是一张微笑的脸。
黄潮此时心头涌动杀意,他知道现在不能杀许晋元,但他还是抑制不住愤怒。
尤其看到两位天后在此排练,演示出歌舞升平之世的景象,但他的兄弟姐妹在老家却吃不上一顿饱饭。
这个许晋元,世家公子,身边美女成群,尤其相伴的女郎都是大夏最顶级的美女,而他现如今还孤身一人,为了保卫许晋元这样的世家公子而战斗。
他们锦衣玉食、鲜衣怒马,他和他的士兵,连饭都吃不饱。
何其愤怒!
许晋元看着他的眼神,能从他眼神里看到一股凶狠的气息,感知到他神识的波动,那是一片特别压抑的识海,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下面一个平台之上的许武成,已然发现不对,势如雄狮,沉声问道:
“公子,可有事?”
黄潮眼神盯着许晋元,满露挑衅之色,就看许晋元怎么回答了。
顶层之上,每隔十米,即有一名精锐士兵站岗,一呼之下,百应之,这个许公子不会犯傻吧?
许晋元笑笑:
“好问题,黄少校。”
“许公子,你可是不好回答?”
黄潮嘲弄的看着许晋元,你不是博学吗?那怎么看这些不平等的问题呢?
许晋元缓缓说道:
“我绵州许氏,有钱,大家都是知道的。但谁知道,我许氏御敌于国门之外,与诡异、魔族、蛮夷争雄于夜郎山脉的异空间之中,靠的是以战养战,每年因此而死的族人,不下数百。君可知否?”
黄潮一愣:“不知!”
许晋元继而说道:
“许某初到中京,昨日在常德公寓,大夏慈善总会的义卖现场,将我拼命所得之物,捐给总会,义卖所得全部资金,分文不取。君又知否?”
黄潮心想,你们世家大族子弟,最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什么慈善捐款,拿点自己不要的物品,卖点高价,互抬轿子,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吗?
他讥嘲的说道:
“哦,那黄某岂不是还要感谢许公子。说不定我的老家乡人,吃的那块馒头,就是许公子捐助的了。”
许晋元微微一笑:
“也许。”
黄潮大怒,杀意再不掩饰,喷涌而出,至少十五道神识,往许晋元缠绕而来,眼神盯住许晋元,说道:
“许公子,安敢戏弄某家。”
许武成在下听到,须发俱张,大喝:
“竖子敢尔?敢威逼我许家公子!”
黄潮反脸喝道:
“老匹夫住嘴,我与你家公子于此顶端小叙,你这老犬在此吠什么?”
他这句话很不客气,许武成手按剑柄,只要许晋元一声令下,他即要上前与这个少校搏杀。他是没想到,一路过来都很顺利,还以为今天无事,大家可以轻松的在体育场排练,看看表演。
哪想到直接进了狼窝,敌人的埋伏居然这么可怕,直接安排了卫戍部队在体育场埋伏,自家就这样被包围了,好危险。
现在公子身边只有我一个,但这附近已有很多士兵,这样打起来,很被动啊!
从许武成的角度,他是万万没想到,敌人如此狡猾,居然和天谭娱乐勾结,真是神通广大。
但许晋元抬手对许武成示意:
“十八爷稍安勿躁,我与黄少校打不起来。”
许武成闻声未动,但仍然虎视眈眈,对黄潮怒目而视。
许晋元继而对黄潮说道:
“黄少校,不骗你,我相信,我昨天所捐款项,大概率能有一个馒头到你乡邻手中。”
黄潮怒极反笑:
“许公子,你好生大方,未免太看不起我等了。一个馒头,哼哼!你有多少钱,能让我所有乡邻都吃上一个馒头。”
许晋元认真说道:
“两亿八千五百一十万。”
黄潮愤怒的脸,一下凝固。
他有点不敢相信,再度确认:
“许公子,抱歉,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许晋元再次认真说道:
“两亿八千五百一十万,快3亿吧,我说了,我卖了一份自己从秘境所得的秘药,圣红涟漪,很值钱。”
黄潮这次听清楚了,杀意收敛,他这杀气来的快,去的也很快:
“你刚才没说是秘药,也没说值多少钱,故意算计我。”
许晋元耸耸肩:
“这不能怪我,你对世家大族子弟有偏见,你应该问问我捐了多少钱的。”
黄潮沉默一会,又说道:
“许公子,以你个人之力,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许晋元淡淡一笑:
“未必。很多事情要从大处布局,从小处着手,一点一点去做,终究能改变的。”
黄潮根本不信,反问道:
“学院与圣地,历时数百年,都未能改变这个世界,许公子,你虽博学,也有爱心,武艺超群,但以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改变?”
许晋元笑笑,坚定的说道:
“我来中京,新创建一个公司,名叫量子科技,是一家科技公司。黄少校,你不信我能改变这个世界,但我相信科技能改变这个世界。”
黄潮大笑:“ 科技?我如何不懂,无非是世家大族维持他们统治的工具而已。”
他看看许晋元,摇了摇头,侧身对许武成说道:
“老管家,刚才多有得罪。你家公子是个好人,但我不信他可以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
说完,他对两人行了一个军礼,大步离开。
许武成被他这个严肃的军礼搞的愣然,他一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故事展开。
看黄潮走远,老管家走到顶层许晋元身旁,问道:
“阿元,他是怎么回事,是对头安排的埋伏吗?”
许晋元摇摇头,说道:
“不是对头,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许武成看着黄潮离开的背影,很是迷惑,说道:
“可怜人?他哪里可怜了,刚才凶的不行,我都想打死他。”
许晋元说道:
“十八爷,他不一样,他是少数派,而且是那种很压抑、很愤怒的少数派。”
许武成郁闷了,虎着脸对许晋元说道:
“阿元,别给你十八爷打哑谜,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许晋元拉着老管家的手,一起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说:
“十八爷,我慢慢给你讲,最近风雨欲来啊!我们要注意一点,别打湿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