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然愣住了,好一会都没反应。
安叙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哈喽?”
“好,我答应你。”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眉眼弯弯,眼神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激动。
一旁的青弦和简子默:他俩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大老远从Z市跑过来?”青弦挑眉,“我能问问你怎么想的么?”
“因为我想你了师父。”安叙嬉皮笑脸道。
“你看我信不信?”青弦“呵”了一声,又发现他眼皮下的青灰,问道,“你多久没休息了?”
“就一天吧。”安叙知道瞒不过青弦,吞吞吐吐道。
“你啊。”
青弦拿安叙没办法,幽幽叹了口气。让江一然带他回去,叮嘱他们好好休息,别乱搞。
“什么叫乱搞?我们这是正常贴贴。”安叙不服气,还想再争论几句,就被激动的江一然拖回了住处,一进门就把他按在墙上亲。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安叙被吻的七荤八素,闭着眼去寻他的唇,含糊不清道,“我身份证都带来了。”
“可你还没到法定婚龄。”江一然说。
“一个户口本上的还没法结呢。”安叙说,“我既然来了就肯定有办法。”
“好。”江一然笑道,“我相信你。”
“现在就去。”安叙捂住他凑上来的唇,命令道,“我们现在回A市,我明天就得走,时间快来不及了。”
“这么急?”
“那边比较急。”安叙道,“马上又要打仗了,不知道以后就有没有时间来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
安叙才二十岁,还年轻,江一然甚至怀疑他只是一时兴起,可是他甘愿沦陷。
结婚对其他人眼中是一件大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对他们也不例外。所以当安叙提出结婚的时候江一然就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结,或者说他能不能给安叙任何想要的东西。
哪怕他们是兄弟,但这些事还是要考虑清楚。
之后江一然得到的结果是肯定的,他觉得自己做得到,而安叙又同样信任他,所以他们会幸福。
安叙做事总是会考虑后果,可是这次不一样,结婚对于他是大事,但还有一件是比结婚还要重要的事,如果二者相冲突,他毫不犹豫选结婚,他不能把江一然让给其他人。
两人就这么瞒着母亲偷偷领了证。
江一然激动的不知所措,回去后就把安叙压在门板上狠亲。
两人回了A市的那间小房子,那里有他们特殊的回忆,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摊在桌上,上面是两人幸福的笑颜。
走出民政局时,里面的小姐姐笑着祝福他们。
“亲爱的,我好开心。”
江一然松开一点,两人呼出的热气相撞。
“我也是。”安叙说。
江一然一把将安叙打横抱起,丢到床上,一边脱外套一边吻着他。
安叙也很激动,比平时主动的多,脱了自己的衣服又去解江一然的衬衣纽扣。
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些红色的痕迹,如同雪地盛开的玫瑰,美艳又致命。
房间里暧昧潮湿。
江一然抱住他,眼神晦暗不明,他握住青年的腰,手抚着他雪白的皮肤,低头与青年接吻。
似乎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青年切切实实的属于自己。
“一然……”安叙搂住江一然的脖子。
“我们结婚了,该喊我什么?”
江一然恶趣味地调戏他。
“哥……”
“不对。”江一然轻笑,却惹得安叙不住的求饶,“该喊什么?”
安叙当然知道该喊什么,可他不好意思,脸埋在他肩膀里狠狠咬了他一口。
“乖宝宝,喊我什么?”
江一然不满意,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一副安叙不喊就不停下的样子。
“老婆。”安叙突发奇想,喊了一声。
这一声给江一然整愣住了,安叙不高兴,推了推他的肩膀,“怎么了?”
“没什么。”江一然闷闷的笑起来,“没事,老婆就老婆,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老婆。”
“老婆。”
“老婆。”
安叙喊高兴了,一直喊,直到江一然翻身把他压回身下,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趴在江一然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两人都出了汗,身上黏黏糊糊的,江一然捋着青年的发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
江一然看了眼时间:“来得及。”
“什么?”
安叙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江一然突然吻了上来。
夜还很漫长。
但安叙感觉自己腰要断了。
次日,安叙揉着酸痛的腰质问江一然:
“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东西了?”
“怎么可能,你老公一直很厉害。”
“上一次你把我折腾成这样还是你被下药的时候。”安叙说。
“那是个意外,我平时技术难道不好?”江一然问。
“一般。”安叙嘴硬。
江一然掐住他的下颚,“小心我让你晚上都下不了床。”
“别闹啦,我得走了。”安叙道,“今晚之前得赶回去。”
“嗯嗯。”
江一然舍不得他走,但又不得不让他走,抱着少年温存了一会。
“这是什么?”江一然拿起桌上的书,似乎安叙从那边带回来的。
“那本无字天书,我一直放在身上。”安叙说。
上次江含茵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安叙就拿了回来放在身上。
“这里面字是不是多了一些?”江一然翻开看了看,对安叙道。
“嗯?”
青年疑惑起身,接过来,发现原本只有四个字的书上又多了一些字,七零八碎的,拼不完整。
“好腥的感觉。”安叙凑上去闻了闻,皱眉。
“这字像是血形成的。”江一然说,“你最近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没啊。”
“有受过伤吗?”
“也就过来找你的时候帮你杀了几只吸血鬼,手被划了口子,然后就没了。”
两人突然反应过来,安叙将手咬破一个小口,试探性滴了几滴上去。
就见书的第二页又自动出现了几个字,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这东西需要血?”
江一然愣了一下,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上去,书本却没有任何变化。
安叙不信邪,又滴了几滴自己的血上去,第二面出现了一行完整的字。
“自盘古开天地后,人间化为三界,天界、冥界、地界。”安叙皱眉,“这不就是本史书?”
“不一样,如果是从盘古开天地以来的话,应该有魔界才对,三界是后来魔族灭亡之后才有的说法。”江一然摇摇头,严肃道。
“所以这还是本盗版书?”安叙疑惑。
“像又不像。”江一然说,“而且我的血对他不管用,只有你的可以。”
两人陷入了沉思。
书本第一面写着四个大字,冥界安氏,往后就是一段耳熟能详的历史,再后面……
安叙将手划出一个大口,血液大把大把的流下,上面的字也渐渐多了起来,很快就布满了一面纸。
江一然看着安叙苍白的脸色,连忙出手拦住他,“差不多就可以了,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安叙点头,简单处理了下伤口,躺在江一然怀里看起来。
灵族生活于天界,妖族、人族存在于地界,双方共享地盘,冥界则容纳已逝之人,统称鬼族。
冥界之主安氏掌控时间之力,能够预见未来改变过去,受万人敬仰。
奈何这是逆天而行,时间之术耗费法力巨大,历代鬼王几乎都承受不住所带来的压力,英年早逝。
为了不让安氏的法术消失,历代鬼王联合创作了这本书,收录他们的毕生所学。
后面就没有了。怪不得只有安叙的血能开,是安氏那一脉制作的书。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江一然说,“既是前辈们所做,为何不在前面加上魔界,那个时候,魔族应当还存在吧?”
安叙思索一阵:“能够掌控时间,会不会是他们早就预言到了魔族的灭亡,所以才没有加进去?”
江一然点头:“这倒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有了点头绪,就是多少费血。江一然不让安叙再弄了,都是法术,什么时候学都一样,眼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Louis的那个法阵怎么破。
“没准里面有线索呢。”安叙说。
“那你得放多少血?”江一然皱眉,“现在还是关键时期,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知道亲爱的,可是这本书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身边,总要有个理由。”安叙道,“我答应你,一星期就看一页,不会放很多血的。”
“……好。”
万一里面真的有关于那个法阵的线索呢,谁都没法确定,况且安氏现在只有安叙一个人,江一然无能为力。
而且这上面说安氏之人都英年早逝,安景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多岁,转念一想,安景的死不一定就是殉情,和这个也可能有点联系。
“那下一个……”安叙垂眸,目光低落,江一然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安慰道:“不会的,别忘了,你的病已经治好了,法力也恢复了。”
“可他们连魔族的灭亡都能预言出来,那后辈的死亡……”安叙说,“对他们来说不就是小菜一碟?”
“不一样的。”江一然说,“你的死亡已经改变了,你的病治好了,不会有事的,相信哥哥。”
“嗯嗯。”安叙躺进他怀里,“我当然相信你。”
安叙偷偷回来这事谁都没告诉,却意外撞见了上官逸,他只是每日按时来打扫卫生,没想到和两人撞个正着。
“叙哥哥,你们怎么回来了?”他惊喜道。
“我们……回来看看。”安叙做贼心虚,“你怎么在这里?”
“江伯母有时候会带我来这里打扫卫生,今天她不在,我就自己来了。”上官逸说。
“嗯好,别告诉我妈。”安叙敷衍道。
“可是叙哥哥,你们回来做什么?”
“小孩子家家别多管闲事。”安叙呵斥道。
“哦……”
上官逸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安叙问。
上官逸一愣,随即高兴道:“可以嘛叙哥哥?”
安叙点头:“当然可以,收拾一下,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好!”上官逸当即就跑回去了。
江一然送他们上了飞机。
“我等会就直接去前线了,会有人来接你的。”安叙对上官逸道,“照顾好你自己。”
他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啊,我可以和叙哥哥一起去嘛?”
“你能打架?”
上官逸认真思考了一遍:“不能。”
“不能就乖乖回去。”
“那我可以帮你点什么嘛?”上官逸眨巴着大眼睛。
“好啊。”安叙说,“我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
“什么?”
“你和Louis……到底什么关系?”
“就、就朋友啊。”上官逸结结巴巴道,“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哥哥。”
安叙:“没了?”
上官逸:“没了……吧。”
安叙抱胸,什么也不说 就盯着他看。
走之前,江一然告诉了他一些事。
“这件事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后来想想,没准对以后有用,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江一然说,“上官逸应该是Louis的男朋友,或者说他俩上过床。”
这是江一然在上官逸的记忆里面看到的,虽然不能证明他是间谍,但多少能牵扯一点进来。
这个问题在安叙一开始带上官逸回家时就问过了,但他却摇头否认了。
“上官逸,你要想清楚,骗我什么后果。”安叙说,“还记得除夕那天我对你说过什么吗?难不成忘了?”
上官逸:“你、你又威胁我……”
安叙:“给你三秒钟,不然我说到做到。”
“三。”
“二。”
“我说我说!”上官逸是真的怕了,急忙道,“我和殷哥哥……”
安叙“啧”了声。
上官逸连忙改口:“我和殷流怀在一起过,是他亲口和我表的白。”
……
还没到晚上,在前线的武裕就收到了消息,说有大批狼人正往这里赶,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
“这么快?”武裕不可置信,这比他们预估的时间要短了整整一天。
“是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手下问。
“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布好阵法,拖到首领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