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讨厌他了,也没见你半路给他杀了啊。”Louis道。
“……”
“用你管?”Ayla冷笑,“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Louis摊手:“你随意,我去看看我亲爱的男朋友。”
Ayla翻了个白眼。
安叙一整天高烧不退,吃了药还是会迷迷糊糊说梦话,身上烫的吓人,在不住的发抖。Louis没有办法,只好躺到床上抱着他睡,搂着他的腰安抚着他,余光瞥到了青年颈间的伤口,Louis磨了磨牙,忽然想尝尝生病后的血液是什么味道的。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青年生病后的血液没有之前可口,但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他没忍住多吸了一点,没想到安叙竟然疼的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咬了自己一口,越疼咬的越用力,似乎能发泄出什么来。
Louis吃痛,松开了他。安叙感觉不到疼了,也就慢慢放松下来,Louis的肩膀被他咬出一个深的牙印,他无奈地叹口气,去床头柜找创可贴,给安叙和自己各贴了一个。
到了晚上,安叙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只觉得嗓子疼的要死,头昏脑涨。他欲坐起来,却惊动了旁边的Louis,下一秒,他就被一双胳膊捞了回去。
“你今天折腾死我了。”Louis道,“再睡会,你发烧了需要好好休息。”
安叙抿唇不语。
“生我气了?”Louis挑眉。
“……没有。”安叙说。
“我给你倒点水喝。”Louis说着便要起身,“嗓子哑成这样,不好受吧。”
安叙也跟着起身,乖乖躺进Louis怀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还是沉默不语。
“被早上的事吓到了?”Louis问。
“……嗯。”安叙慢慢的点了点头,“为什么要……杀他?”
“宝贝,这个问题我都回答你两遍了。”Louis无奈,“因为他做错事了,你啊,就是心太软,见不得别人受伤。”
“你受伤我也会心疼的。”安叙说。
“就这么盼着我受伤?”Louis故意逗他。
“……你非得鸡蛋里挑骨头?”
Louis笑了,牵起他的手,忽然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安叙也注意到了,问道:“这是我们的戒指吗?”
“之前怎么没发现……”
Louis小声嘀咕一句,随后对安叙道,“不是宝贝,这枚戒指不是我送你的。”
“啊?那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喜欢这个戒指。”Louis道。
“不喜欢那就扔了嘛。”
安叙说着取下手中的戒指,径直扔进了垃圾桶里。
“可是这是你的东西……”Louis道,“万一是什么很重要的人送你的……”
“再重要也没殷哥哥重要。”安叙道,“殷哥哥不喜欢就扔了。”
Louis笑了:“好呀。”
垃圾桶开始燃烧。
“等以后我给你买个新的。”
话音刚落,垃圾桶连着里面的东西被一起烧成了灰烬,包括安叙刚丢进去的戒指。
“你不心疼吗?”Louis问,“这戒指几万一个。”
“又不是殷哥哥给我买的。”安叙说。
“真乖。”Louis揉揉他的脑袋。
安叙一连感冒了几天,Louis这些天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起初安叙还不愿意喝药,看着那褐色的液体就跑,Louis没办法,让人去买了一大袋糖回来,说只要喝完就给他吃。
安叙虽然二十了,但心智就像是个小孩子,看见糖就走不动道了。乖乖喝了药,然后Louis给他糖。
Louis这天不在,暂时没人在身边陪他,安叙闲得无聊,想起了在牢房的刘长年,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牢房里有专门守卫,可能是Louis走之前交代过,他们看见安叙也没说什么,直接让他进去了。
被抓进来的人都被折磨的够呛,浑身是血的躺在茅草堆上,地上有个饭盆,有的哆哆嗦嗦伸手去抓,然后往嘴里填。
安叙不敢多看,快步往前走。
直到来到了刘长年的牢房。
他被放了下来,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无力地靠在墙上发呆,听到动静抬眼,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安叙会过来。
“你怎么不吃饭?”
安叙看到牢房边的饭盆里满满一碗饭,问道。
“你看这饭是给人吃的么?”刘长年慢吞吞道,“这么馊,要死也不能是这个死法。”
“我还是想吃你做的,好歹不会死。”他玩笑道。
“这样啊……”安叙呢喃了一句,抬头,“那你……疼不疼啊?”
“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能让我不疼?”
刘长年笑了,不知是在笑安叙的天真还是在笑自己的无能。他看向安叙,眼中情绪复杂,他不知该如何向安叙开口,又怕他不信。
“离Louis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刘长年道,“他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
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站在恋人的角度上,告诉他这个人不是一个好男人,早远离早解脱。
安叙低垂着头,没说话。
“你真的喜欢他吗?”刘长年又问。
“我……喜欢的吧。”
安叙自己也不清楚,从一开始Louis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既然是男朋友,那就是喜欢的吧。
“你等等,我去给你弄点饭吃!”
安叙说不清楚就开始转移话题,一溜烟跑了。
刘长年重新闭上了眼。
半小时后,大门再次被打开,安叙端着自己炒的土豆丝和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来到了牢房旁。
“呐,来不及做太多,你凑合吃点。”安叙把饭往里推了推。
刘长年看着被推过来的饭菜,愣了好久,他不过是玩笑话,没想到安叙却当了真。
“吃呀,这个没毒的。”安叙道,“总比你吃这些馊饭好。”
刘长年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给我做这些就不怕Louis生气?”
“他不会生气的,他知道我会过来。”安叙道,“毕竟我们都相处这么多天了……”
“也是。”
菜依旧难吃,但刘长年却觉得莫名的亲切,加上太久没吃饭,一盘土豆丝很快被一扫而光。
“也不是很难吃嘛。”安叙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
刘长年没反驳,盯着安叙看了一会,忽然笑道:“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给我的饭里有毒?”
他干卧底这么多年了,反侦察能力非常强。
安叙一愣,慢慢垂下眼,张了张口,似乎想反驳什么。最后却道:“你身上不疼了吧。”
这是一个肯定句。
刘长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当安叙在转移话题。
安叙也没再说什么,默默把他的盘子收走,起身要走,刘长年忽然喊了他一声:“首领。”
“你……在喊谁?”
安叙看起来有些懵逼,虽然他们经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名词,但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有种独特的意味。
“没什么,你走吧。”刘长年道,“千万小心。”
安叙以为他是在让自己走路慢点。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Louis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他知道安叙会去看刘长年,没说什么,就当是默认了。但安叙也就是每天中午去送顿饭,之后就一直窝在别墅里玩手机、看电视。
“看什么呢?这么晚了。”
Louis胳膊上搭着一件外套,关上别墅门,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他经常早出晚归,每次回来就看到安叙躺在沙发上等他。
今天晚上也是。
“电影。”安叙道,“刘崇说你是吸血鬼,我就想看看和吸血鬼有关的,没准能帮到你。”
“我宝贝这么贴心,那我和你一起看。”
Louis刚坐下,就看到电影里一只吸血鬼被搞死,他眯起眼,问:“这是什么电影?”
安叙没说话,把海报调出来给他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范海辛》。
“……”
“……好看吗?”
“好看呀。”安叙说,“这个男主可帅了。”
Louis二话不说就把电视关了。
“干什么。”
安叙伸手要去抢遥控器,却被Louis压在沙发上,他不爽地舔了舔了一下后槽牙,语气颇为咬牙切齿:“看这个是想以后杀了我么?”
“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安叙动弹不得,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你平时这么忙,留我一个人在别墅,我……”
他话还没说完,Louis就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安叙这次是切切实实的感到疼了,不断推搡着身上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电影生气。
十分钟后,Louis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他。他抹去嘴边的鲜血,目光如毒蛇般盯着他,笑道:“宝贝,你乖乖的,别惹我生气。”
“因为一个电影生气,你真小气。”安叙撇撇嘴。
“你是真……”
Louis话没说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和对方说了几句,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安叙问。
“出了点事,我离开一下。”Louis道,“你乖乖的,困了就去睡觉,这电影别在看了。”
安叙“哦”了一声,在Louis离开后去了地牢。
刘长年还没睡,盯着地面发呆,看到安叙有些讶异:“这个点来做什么?”
“他有给你下毒吗?”安叙问。
“当然有,他只信任他自己。”刘长年道,“给我们下的毒应该和这个饭里的毒是一样的,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长年哥哥。”安叙笑了笑,“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对劲?”
“没有吧。”刘长年皱眉,“我挺好的。”
“可是我感觉你和其他牢房里的犯人不一样。”安叙道,“你们状态就很不一样。”
……
次日,Z市沥树司。
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几人都疲惫不堪,但还是要聚在一起开会。
“这次明明是秘密行动,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会失败,我们把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因素都算上了。”若尘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苏渊叹了口气:“之前就说过了,有卧底。”
“有卧底倒是找啊!”若尘道,“这次行动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就连沥树司都没告诉,总不能是我们几个其中有人有问题吧?”
沫雨头疼的要死,扶额:“那就从书吟院开始排查,一个一个找,再这么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孔宥澈推门而入:“我主上呢?!”
“好问题。”洛白道,“你家主上被抓了。”
“什么?!”孔宥澈难以置信,“主上有法器护身,怎么会?!”
“我们也想知道怎么会。”洛澜说,“江叔叔被他们围攻,而我们这边又被另一拨人拦住,等我们赶过去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孔宥澈握紧了拳头,“小殿下如今下落不明,主上还被抓,我们……”
“阿灼给我们查的位置只有大概,但能感应到安叙的气息,应该就是在郊区那附近。”洛白道。
“那就直接把郊区包围不就好了,一个一个查,我就不信找不到。”孔宥澈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沫雨道,“如今各市都面临着随时被攻陷的危险,根本抽不开人手帮边境,况且郊区住的还有普通人,伤到别人又该怎么办。”
战争陷入僵局,四个边境压力最大,尤其是当他们都聚到Z市之后,另外三个市压力剧增。
但好歹知道Louis在Z市,那个法阵也是Z市,多少能缓解一下其他地方的压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孔宥澈道,“我去带人把主上救回来。”
“站住!”若尘喊道,“你们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敢贸然去救人?”
“不就是在郊区吗?”
“那能一样吗。”若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去了就是找死。”
“对,先别着急。”苏渊道,“等我们调查清楚。”
孔宥澈咬咬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