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川在重生回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疯了的时候，便是姚易瑶一脚踹爆自己家门，然后将浑身冒着黑气的老爸像降服僵尸一样制服的时候。

    而现在便是第二次。

    廖川并不是觉得陈明和卫青挖出刘巧的脑子的做法很疯狂，而是觉得当陈明一脸认同的说出挖脑子能解决问题的糟糕表情开始就已经疯了！

    不过廖川还是继续硬着头皮问道：“所以你们用了刘巧的大脑，完成了桃花村投影世界的构建？”

    陈明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基本上吧，只能说刘巧的大脑是最关键的核心，但是完成桃花村投影世界，我们还是又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可以说桃花村这个投影世界，是我们在半年前才做好的。”

    “而在这期间我们发现，即使我们有了刘巧的大脑，我们也不能做出我们想象中的投影世界。”

    “为什么？”廖川继续问道。

    “其实这是我们的一个误区，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只要将刘巧的大脑作为驱动核心，我们就可以完成任何自己想要制作的投影世界，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在将阵法接入到刘巧大脑的那一刻，我们便发现，投影世界竟然只能投射出刘巧看过的记忆，也就是说，刘巧没看过的事物，投影世界是没办法生成的！”

    “所以你们弄出桃花村这个投影世界，并不是你们想做成这样的副本，而是因为她的大脑只能让你们做成这样，对么？”廖川这时已经有些明白过来。

    “没错，确切的说是刘巧的记忆让我们只能生成这个投影世界……可是，我师父说过，这种方法生成的投影世界是不完全的。”陈明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还不完全？”廖川惊了。

    可陈明确实肯定的说道：“是的，我师父当时教我的时候曾经说过，一个人的大脑如果开发完全，理论上是可以创造出任何你想要的投影世界的，不过这需要我们向作为核心的大脑输送相关的资料和映像。”

    “比如，我想要完成一个龙京市的投影世界，那么我便需要将龙京市的地图或者视频影像传输进刘巧的大脑里，这样，她的大脑便会存在有关龙京市的记忆内容，那么自然就能生成与龙京市有关的投影世界。”

    “这么神奇？那你们的技术瓶颈是卡在了哪里呢？”廖川现在有点明白陈明和卫青为什么执着于完成这个技术了，因为它确实能够极大的增加低级觉醒者在处理污染者时的经验，提高他们临时应对污染事件的反应。

    想到这，廖川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可是仔细回味过陈明的话后廖川也没有发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于是便将这种感觉放置一边，继续着和二人的交流。

    “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没有将这些信息写进大脑的手段，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植入记忆的手段。”陈明摇摇头，言语中有些黯淡。

    可廖川第一时间便提出了相左的看法，“这怎么可能？在精神污染还没公开的时候，异常局处理污染事件不都是将未感染者的记忆覆盖或者修改么？怎么会说没有植入记忆的手段呢？”

    这时卫青也摇了摇头，“不行的，我们试过，异常局的修改记忆只是在精神世界层面对大脑的记忆区进行了覆盖或者淡化。”

    “他相当于是影响了你大脑的判断，但并不是本质上改变了这段记忆，如果你的大脑作为记忆的存储点，那么异常局做的就只是在路径上进行了数据的修改和切换，达到最终影响观感的结果。”

    “并且在实验对象死后，植入的虚假记忆也会消失，真实的记忆会随之浮现，这些我们都试过了……”

    “都试过了……你们还有别的实验体？”廖川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暗，因为他在一瞬间便分析出了一些不敢想象的可能。

    “都是一些死去的污染者或者被污染者杀死的人罢了……”卫青摊了摊手说道。

    “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么做有些不人道了么？”廖川在这一刻眉头紧锁，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些本应该有着正常人生的苦命人在死后还要受到这样的折腾。

    听到廖川的质疑，卫青的脸色也是冷了下来，“不要想着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制裁我，我看过数不胜数的悲欢离合和生离死别，所以我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减少伤亡，死去的人已经死了，而我要做的是拯救更多活着的人！”

    说到这，卫青也是笑笑，“其实你何必装出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廖川，我虽然没有那些老家伙岁数大，但也自认看人无数，像你这种人，道德底线有，但是所谓的大爱绝对谈不上，我想，如果没有你父亲变成污染者这回事，你应该都不会成为觉醒者，并出现在这里吧。”

    对于卫青的话，廖川选择了沉默，不过他的表情却变得更加阴沉。

    不过卫青却是收回刚刚的表情，再次变成随和的模样说道：“行了！有关这种新型投影世界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问的？”

    “精神污染……还有有关伦理教会圣主的一切！”廖川也知道，卫青说的是对的，自己一个没什么远大目标的人何必去质疑这些志在拯救世界的人呢？所以廖川也是及时收拾好心情，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先说精神污染吧……我觉得赵炎军和贺朝阳应该都和你说过不少了，所以我就说一些你不知道就行了。”卫青稍作思考后说道。

    “你知道第一例精神污染么？”卫青看向廖川问道。

    廖川摇摇头，这个确实是廖川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北社大的资料室和海锦市的档案室都没有这些。

    “1970年第一例精神污染，距离今年刚好四十年，这只是第一例被发现的精神污染，但是具体有没有更早的，没有人知道，但是你知道精神污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廖川摇摇头，他之前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说来也巧，给这个表征起名字的人，正是陈明的师父！”

    “什么？”

    此刻，廖川无比的想知道，陈明的师父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