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看着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那包药粉,犹豫道:“这药粉……不会伤及性命吧?”
岑姊箫冷笑一声:“放心,这药粉只会让她出些洋相,不会伤及性命。太后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谁才是后宫之主。”
小牧想到家中病重的母亲,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了岑姊箫的请求。
第二天,后宫妃嫔们盛装打扮,早早来到太后的寝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得体的微笑,仿佛一幅姐妹情深的画面,但表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淑妃今日穿着一身牡丹纹的宫装,头戴金步摇,显得格外雍容华贵。自从得了皇上的“保证”后,她便有些得意忘形,对太后也少了往日的恭敬。
太后端坐在凤椅上,目光如炬,将淑妃的得意和轻蔑尽收眼底。她心中冷笑: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宫女们鱼贯而入,将准备好的茶点一一摆放在妃嫔们面前。淑妃拿起茶杯,正要喝,却瞥见了坐在一旁的岑姊箫。岑姊箫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淑妃看来,充满了阴险和得意,仿佛在说:“好戏就要开始了。”
淑妃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的手微微颤抖,茶水险些洒出来。她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妃嫔都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淑妃暗自思忖。或许岑姊箫只是在虚张声势,想吓唬她而已。皇上已经承诺会保护她,太后就算再生气,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想到这里,淑妃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茶水一饮而尽。
一阵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淑妃觉得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色彩斑斓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不适,却发现眼前的一切更加扭曲变形。
“太后娘娘……”淑妃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丝迷茫,一丝恐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她的眼神空洞,瞳孔涣散,仿佛失去了焦距,无法聚焦在任何一物之上。
“您看……”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尖微微弯曲,指向墙上悬挂的一幅仕女图,声音断断续续,如同呓语。
“那……那墙上的画……它……它动了……”淑妃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惊恐,一丝兴奋,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画中的仕女们,原本静止不动,此刻却仿佛活了过来,衣裙飘飘,翩翩起舞。她们的眉眼,她们的唇角,她们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灵动和活力。她们旋转,跳跃,舞动着曼妙的身姿,如同天上的仙女,在云端翩翩起舞。
“她们……她们在跳舞……跳得……跳得真好看……”淑妃痴痴地望着画卷,眼神迷离,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仕女们在她眼中幻化成一个个模糊的光影,交织旋转,令人眼花缭乱。她们的舞姿时而轻盈如燕,时而奔放如火,时而优雅如仙鹤,时而灵动如精灵。她们的衣裙,随着舞姿的变换,也随之飘动,如同彩蝶的翅膀,在空中飞舞。
太后和其他妃嫔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淑妃为何突然说出这番古怪的话语。她们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仕女图上,却只看到一幅静止的画面,没有任何动静。
“还有……还有……”淑妃的目光转向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瓶,眼神迷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花瓶……它……它在对我笑……”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花瓶在她眼中,仿佛有了生命,有了表情。它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又仿佛在引诱她。
“它说……它说……”淑妃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不清。
“太后娘娘……老了……丑了……”
太后脸色骤变,原本慈祥的面容瞬间变得铁青,她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放肆!淑妃,你疯了吗!”太后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淑妃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中,继续胡言乱语:“太后娘娘……您别生气……臣妾……臣妾只是……只是觉得……您头上……戴的那顶凤冠……”
她顿了顿,眼神迷离地望着太后头上金光闪闪的凤冠,语出惊人:“像……像一只……一只绿毛龟……”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妃嫔们纷纷捂嘴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淑妃,怒吼道:“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哀家拖下去!禁足!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准她踏出寝宫半步!”
两名太监立刻上前,将已经彻底陷入幻境的淑妃拖了下去。淑妃还在挣扎着,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宫殿的深处。
岑姊箫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淑妃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仿佛坠入无底深渊。她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软绵绵地瘫倒在椅子上,如同被抽去了骨骼的提线木偶。
白色的泡沫从她的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华贵的锦缎上留下污渍。她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颤抖着,像一条濒死的鱼在岸上徒劳地挣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喧闹的殿内瞬间陷入混乱。妃嫔们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如同惊慌的鸟雀般四散飞逃,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病”沾染。
她们的裙摆在慌乱的脚步中翻飞,如同五彩斑斓的蝴蝶,却又带着一丝惊恐的意味。她们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仿佛淑妃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太后故作惊讶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关切,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厉声喝道:“怎么回事!来人,快传太医!”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掩盖不住她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