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峡谷大战
作者:一醉三千年   仙途之昆仑神器最新章节     
    七绝剑壁过后,东辰依旧晓行夜宿,沿着漫漫黄沙,一路向西。

    两日的傍晚时分,见沙漠渐行渐窄,最后隐没到一座云海当中。

    那云海奔涌翻滚,绵延数里,好似一座笔直的玉带,悬挂在苍穹的一端。

    云海之中,只见一座座山峰,以及花草灌木已被冰雪冻住,勾勒出一座巨大的冰壁。

    冰壁纵横在苍穹一角,隐没在云雾缭绕之间,宛如冰雪仙境。

    东辰搓了搓快被冻僵的双手,准备继续西进时。

    忽听半山腰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他抬头一瞧,只见一头两米长的犀牛正从山腰处,一座斜谷中奔了出来。

    犀牛身后,不远处的斜谷的坡顶,则是一颗巨大的雪球,沿着斜谷翻滚而下。

    东辰微微一怔,嘀咕道:“这是发生雪崩了吗?可是,这几日并不见雪的踪迹呀。”

    犀牛疾奔一阵过后,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哞’得一声长啸,前足突然一抬,刹住了身子。

    东辰定眼一瞧,见那犀牛脚下,竟是一座云雾寂寂的大深谷。

    犀牛置身崖边,两边又都是几米高的的冰壁,身后的雪球却越来越近。

    已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犀牛又是‘哞’的一声嘶鸣,似是在向这世界作最后的告别,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凄凉。

    东辰在听到那声悲怆的嘶鸣时,心头不禁陡然一颤。

    他心随意动,脚下无风自动,几个起落,已挡在了犀牛背后。

    当雪球行至近前时,他手掌忽然一翻,祭出太渊剑,奋力劈下一剑。

    只听轰的一声,雪球一触即散,从中间散开漫天雪花,纷纷下坠。

    犀牛转过头一瞧,顿时惊喜交加。

    它怔然的瞧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两颗豆大的泪珠,从拳头大的双眸中悄然滑落。

    犀牛怔了片刻,缓缓走了过来,跪伏在东辰脚下,一双大眼泛着泪花瞧着他,似是在说:“谢谢你!”

    东辰心头微微一震,叹道:“飞禽走兽尚知感恩,何况人乎?”

    他挥了挥手,笑道:“小事一桩而已,不必介怀。你去吧。”

    犀牛又是‘哞’得长叫了一声,一跃而起,一步三回头,最后又‘哞’得长叫一声,向斜谷中迅急奔去。

    片刻过后,天地再次沉寂了下来。

    云海之后,是一座孤零零的巨大的丰碑,碑上写道:“死亡之海,凡人莫入”几个大字。

    原来死亡之海并非是什么真的海,而是一座广袤无垠的大沙漠。

    沙漠浩浩渺渺,无边无际。

    东辰瞧了沙漠环境片刻过后,双足一点地面,径直踏上了漫漫黄沙。

    沙漠之中的气候恶劣,时而黄沙怒吼,叫人睁不开眼;时而风云变幻,叫人迷失方向;时而又沙穴频出,叫人防不胜防。

    ‘凡人莫入’四字,倒也还算贴切。

    不过,在这几年里,东辰几乎天天与沙漠为伍,于这样的环境,颇有心得,也已司空见惯。

    他正行之间,忽听背后传来一阵激烈的‘嘚嘚’的响声。

    回头一瞧,见是前几日,他在那座冰壁横屏之下,救下的那头犀牛,正迅速奔来。

    东辰嘿了一声,笑道:“你这蛮牛倒也执着,竟然追了我几百余里。”

    犀牛行至近前,缓缓跪伏到他的脚下,眨着一双大眼,似是在说:“让我载你一程吧。”

    东辰笑了笑,道:“不行,人类的生活并不适合妖兽。你若是去了,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杀死。”

    不错,这犀牛并非是一头普通的野牛,而是一头一阶妖兽。

    境界虽低,但已生智。

    犀牛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说:“我不在意。”

    东辰笑道:“也罢,这蛮荒之地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由你代步确实也省了许多力气。不过,咱们得先说好,等我出了这葬仙沙漠之后,你必须回到森林当中。”

    犀牛欢呼雀跃着点了点头。

    东辰也开心的笑了笑,双足微一用力,跃上牛背。

    犀牛的身体看似笨拙,但行驶的速度却是极快。

    不过十余日功夫,已过了漫漫狂沙。

    沙漠的尽头,是一座峡谷。

    那峡谷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过,但却极长,足足百里。

    峡谷中白云飘荡流转,像极了一条乳白色的笔直苍龙,纵横在两山之间。

    峡谷入口立有一石碑,上写“一线峡,生死之地也!”几个大字。

    走进峡谷,但见寒气逼人,寸草不生,犹如一座冰窟。

    约莫行至半个时辰,忽见谷中心躺着几具尸身,尸身上血渍凝固不久,显然是刚死去不久。

    又行至一段路程,谷中照例出现几具死尸。

    东辰一路走来,见谷中躺尸地共有八处,尸身已近百余具。

    显然这峡谷之中,在不久前曾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厮杀。

    大战分作两方,一方全是身穿黑袍斗篷之人,头戴鬼头面具的鬼头人,显然是报恩门之人。

    另一方则全是身穿白袍的少年,与在楼兰古城外见到的剑一装扮一样,显然是昆仑门弟子。

    东辰心里一惊:“这昆仑门和报恩门之间究竟有何难没法化解的恩怨,竟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日落时分,一线峡已到尽头。

    尽头处是一座莽荒平原,平原上依旧寸草不生,满是黑土,空空如野,浩浩渺渺,一眼望不见尽头。

    东辰见天色已晚,便找了一处避风之地,打算在此过夜。

    刚闭眼不久,忽听一阵劲气破空声,夹杂着几句呵斥声,从东南方向的一座山峰之后传来。

    他听了一阵声响过后,驾起犀牛,几个飞纵,已落在了山峰之上。

    山峰之下,不远处的一座圆谷之中,只见五个鬼头人,正在围攻一位灰衣少年。

    五个鬼头人当中,其中一人身穿青色斗篷长袍,脸戴青铜面具,与西狂神君装扮一样。

    另外四人则都是身穿绿色斗篷长袍,脸戴绿色鬼头面具。

    而那灰衣少年,身穿一件灰白色长袍,手握一柄蓝光宝剑。装扮虽然与剑一等人不同,但应该也是昆仑门弟子。

    四个绿袍鬼头人当中一人使刀,刀法狠辣刚猛,如雷似电,招招狠辣,封住了灰衣少年的东边去路。

    另外一人虽赤手空拳,但掌风嚯嚯,重如泰山,杀气腾腾,封住了灰衣少年的南路。

    之后一人使着一对钢叉,上下交错,左右翻滚,交织成一道铜墙铁壁,封住了灰衣少年的北路。

    最后一人则是手执一条九节软鞭,长鞭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吞吐闪烁,封住了灰衣少年的西路。

    而那位青袍鬼头人,显然是四人的头领,使着一柄长剑,剑法轻盈凌厉至极,变化莫测,犹如一条毒蛇,与灰衣少年正面相抗。

    再看那灰衣少年,脸上及身上沾满血迹,已看不清原本容貌。不过头发乌黑闪亮,身姿曼曼,想必年纪不大。

    只见他手执一柄湛蓝色的宝剑,剑法诡异轻盈飘渺,浑然天成,犹如仙人指路。

    但剑招的威力却浑厚无比,好似浩浩江水,绵绵不绝。

    身法更是飘逸俊秀,纵横疾驰,闲庭信步,犹如仙人舞步,妙曼无双。

    “好厉害的少年!”

    东辰不由得赞了一句。

    他细看之下,不由又是一惊,在场六人不论是修为,还是战力都远在他之上。

    尤其是那灰衣少年,修为极高,比对方修为最高者青袍鬼头人,还高出几个大境。

    不过他此时好像身负重伤,这才与五人战成了平手。

    双方战至一盏茶功夫过后,五人渐渐落入下风,攻少防多。

    灰衣少年则是越战越勇,压得五人纷纷后退。

    也就在这时,忽听那青袍鬼头人轻喝了一声,道:“五行大阵!”

    另外四个鬼头汉子对视一眼,奔到青袍汉子的四周,分别占据东南西北四方。

    阵法成时,青衣汉子喝道:“五行大阵,合而为一。斩仙诛神,无往不胜。”

    说着,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划出一道剑痕,其余四人手掌各自一翻,分别发出至强一招。

    五道力量相交,顿时在五人头顶上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水平太极图案。

    太极图案不断变大变厚,最后变成一道巨大劲气旋涡,将少年笼罩其中。

    一时间,方圆数十里劲气纵横,风云呼啸。

    犹如正在经历着一场狂风暴雨。

    那劲气之盛,比之剑一五人所使出的五行剑阵,不知强大了多少。

    灰衣少年皱了皱眉头,长剑直刺苍穹,轻喝一声,道:“水之劫―移山倒海!”

    她正说话间,只见平静的虚空之上陡然乌云密布,风云滚动,仿若一座快速旋转的黑洞。

    乌云翻滚一阵,从中间落下了无数颗豆大的雨点。

    万千雨点行至中途,忽然汇集成一条苍龙般的擎天巨浪,怒吼一阵,朝着太极图案迅疾奔去。

    两力相交,轰的一声,震得大地一阵颤抖。

    擎天巨浪和太极图案僵持在半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千层凌厉的劲波。

    大地摇晃,群山崩塌。

    东辰嘿了一声,拍了拍犀牛,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犀牛,看你的了。那伙鬼头人藏头露尾,招招狠毒,必然不是什么好人,给我冲过去。”

    犀牛“哞”得长啸一声,前足猛的一蹬地面,蓄力一阵,犹如开弓利箭,呼的一声,朝着那五位鬼头人冲了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天地震颤,似是马上便会塌陷下来一般。

    太极图案和苍龙剑浪受此奋力一击,瞬间崩塌。

    场中六人受劲力反噬,径自倒飞出去,各自退后数十丈之后,摇曳一阵,落在地上。

    猛力撞击之下,东辰的身躯也不由自主的一飞冲天。

    这一击之下所产生的巨大能量冲击,让他无法承受。

    他在空中一个猴子翻身,借着飞起的飞沙乱石,几个起落,已站在了一座断峰之上,做好了随时逃命的准备。

    那五个鬼头人的实力比他高出太多,倘若一击不中。

    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他透过烟尘往下一瞧,只见四位鬼头汉子此时正盘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冒着血水。

    另外一位鬼头人则是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多半是被青牛给撞死了。

    而那灰衣少年则斜靠在一座石壁之上,他双眸微闭,嘴角挂着一抹血迹,胸前的衣服已被血水浸透。

    浑身瑟瑟发抖,生机渐无,显然是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