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刀尖跳舞
作者:一醉三千年   仙途之昆仑神器最新章节     
    周泰淡淡道:“三长老别误会,我们只是奉命捉拿逃犯而已,并没有想要冒犯你三才门的意思。敢问三才门的门主何在,还请出来说话。”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淡漠,也算恭谦有礼,但神情却居高临下,完全没有把三才门瞧在眼里,让人听着十分不受用。

    金蛇老丈冷哼一声,道:“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们门主他老人家此时正在沐浴,恐怕无法出面。”

    周泰眉头皱了皱,微怒道:“你三才门门主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座带领迎客堂众执事亲临,他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躲在房中沐浴。他究竟有没有把西凉魔门以及本座瞧在眼里了?”

    金蛇老丈道:“那敢问你周执事以及西凉魔门,又何曾把我三才门以及本门门主瞧在眼里了?”

    “再者,我三才门虽然并非是魔宗大人的嫡系,但也是西凉魔门的一份子。你口口声声以西凉魔门自居,又何曾把我们三才门当成魔门中的一员了。”

    “我们不畏艰辛,不远万里前来参加这巫山大会,为得就是能够与西凉魔门各个门派,融为一家,万众一心,共成大事。没想到却遭到,你们这些所谓的魔宗嫡系的处处排挤,事事刁难。”

    “倘若你们那些嫡系门派当真如此瞧不上我们这些旁门左道,老夫这便向魔宗大人禀明你们嫡系门派意思,并率领我三才门就此下山,从此再也不踏上你这巫山半步。”

    周泰神色阴晴不定,沉吟了片刻过后,拱手一礼,笑道:”二长老误会啦,我们绝没有瞧不起你三才门的意思,更没有什么亲疏远近之分。”

    “只是刚才被那该死的小贼扰乱了心智,加上被魔宗大人训斥了几句,心情烦躁不堪,因此才会急于求成,口不择言。多有得罪之处,这里赔礼啦。”

    金蛇老丈得理不饶人,道:“不敢当。你们捉拿逃犯我们无权过问,但这邀月峰是你迎客堂亲口划给我们的暂时领地,并承诺在巫山大会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踏足一步。如今,你们事先连个招呼也不打,便率众闯入,并将我三才门众人当成罪犯一般扣押。此事,恐怕不合规矩吧。”

    “再者,你们如此兴师动众,那些明白其中原委的人,自然知道你们这是在捉拿逃犯。但那些不明白其中原委的人,必会以为我三才门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我三才门再如何不济,好歹也是个高手近百,弟子近万的四品超级大门,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三才门又如何能够在黑道上立足。”

    周泰又是一礼,赔笑道:“是本座思虑不周了,这里再次赔罪了。”

    鬼医微微一笑,道:“赔礼道歉无用,眼下最重要是此事应该如何了结。周执事,倘若因为你个人,或是迎客堂的原因,从而造成魔门分化,同门操戈,你担当得起吗?”

    周泰一听这话,不禁打了个激灵,拱手一礼,道:“三长老这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也太过骇人听闻了。在下只是奉命捉拿逃犯而已,怎么就扯到魔门分化,同门操戈上了?如此大罪,实不敢当。”

    金蛇老丈哼了一声,道:“现在的确是没有。不过,你若是再不放了我三才门众人,并撤下这邀月峰,老夫保证,那种事很快就会发生。毕竟,我三才门虽然只是一群亡命之徒,但却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威胁。

    明目张胆的威胁!

    周泰沉吟了半晌,拱手道:“这样吧,在下这便带人下山,并将此事的详情经过如实禀告与魔宗大人,请求他老人家定夺。”

    “只不过,在那逃犯被抓到之前,还请你三才门众人莫要随意走动。另外,在下会派重兵守住峰下通道,以防贼人逃脱。”

    “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也是在下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还请二位莫要让在下太过难做。否则,在下不惜玉石俱焚。当然,此举仅仅只是在下的意思,与迎客堂以及魔宗大人无关。”

    金蛇老丈微微一笑,拱手一礼,道:“并非是老夫有意难为大人,实在是我家门主过于少年轻狂,又极重面子,受不得半分的怠慢和羞辱。之前种种,若是有得罪之处,这里赔礼了。”

    东辰听到此处,心里不禁嘿了一声:“老狐狸,你这锅甩得倒是挺溜。“

    周泰大手一扬,道:“不必。你我皆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老夫自是能够体会你的难处。告辞!”

    说着他大手一挥,喝道:“走,所有人撤离邀月峰。”

    片刻之后,喧嚣嘈杂的邀月峰再次沉寂下来。

    众人走后,金蛇老丈不由得拭了拭额头汗珠,庆幸道:“好险,门主这一步棋走得还真是凶险万分。”

    鬼医叹了口气,道:“这分明就是刀尖上跳舞,艺高人胆大。不过,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了,但那逃犯却始终都还在这邀月峰之上,而周执事又把下山的通道给堵死了。纸又怎么可能包的住火,事情终究有败露的一日。届时,我三才门必然大祸临头。”

    金蛇老丈道:“门主聪慧过人,他必然已经想好了对策。”

    鬼医道:“但愿如此吧。”

    二人正说话间,忽见一个举止风雅,气度不凡的少年,一边摇着手中铁扇,一边从从院外走了进来。

    临近时,那少年躬身一礼,道:“二位前辈有礼,敢问这云中水榭可是凌东辰凌大门主的住所?”

    金蛇老丈回了一礼,道:“少侠是?不知你找我家门主有什么事?”

    少年又是一礼,笑道:“在下林惊澜,乃是凌大门主的故交,听说他晋升为一门之主,在下喜不胜收,特来道贺。”

    金蛇老汉道:“这个...恐怕不方便。我们门主正在沐浴,无法接待贵宾。再者,我们门主已经好几日未曾合过眼了,此时必然是乏困不堪。林少侠倘若真的是门主的故交,肯定不忍心在这时候前去打扰他。因此,还请少侠明日再来。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林惊澜微微一笑,道:“前辈所言句句在理,晚辈本该遵命才是。不过,在下除了祝贺之外,尚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非得今日当面告诉凌兄不可。还请前辈前去通报一声,在下先行谢过。”

    说着行了一礼。

    鬼医微怒,喝道:“你这娃儿好没有礼数,哪有三更半夜前来拜访人的。你若是再如此纠缠不休,可别本座翻脸无情。”

    林惊澜笑了笑,道:“素闻鬼医前辈的‘散手八式’已练至炉火纯青,几无敌手的地步,在下不才,正想开开眼界。”

    鬼医哼了一声,道:“好啊,本座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哪是什么上门祝贺,分明上门挑衅来的。”

    林惊澜笑道:“情势所逼,还请前辈见谅。得罪。”

    说着只见他呼的一声,身化一道白影,朝着鬼医纵去。

    鬼医赞道:“好快的身法。”

    说着他手掌微微一翻,朝着白影轻轻拍了一掌。

    顿时,只见一只似水非水,似掌非掌,介于透明和实体之间的大掌印,陡然生成,犹如一汪江水,朝着林惊澜纵去。

    林惊澜微微一笑,道:“来得好。”

    说着已扇化剑,运起身法,在迎面扑来的大掌印,前、中、后三处,各点了一下。然后口中又轻喝一个“破”字”。

    顿时,只见那来势凶猛的大掌印犹如江水决堤般,纷飞消散,化为漫天劲气碎渣。

    鬼医“咦”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退后了五六步。

    林惊澜也是微微一怔,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便已稳住。

    他微一迟疑之后,哈哈一笑,道:“散手八式,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这便不奉陪了。”

    说着脚下微微一滑,再次化作一道白光虚影,朝着东辰卧室方向纵去。

    金蛇老丈怒道:“大胆!”

    身子一纵,化为一条黑影,朝着林惊澜纵去。

    林惊澜微微一笑,道:“前辈,小心飞刀。”

    说着他手指微微一捻,带起一抹寒光,朝着金蛇老丈掷去。

    金蛇老汉眉头一皱,脚下微微一滑,向旁边闪开了三五尺距离。

    那抹寒光从他身边掠过,径自射在一棵古树上,竟然只是一团劲气,并不见什么飞刀的影子。

    金蛇老丈大怒,喝道:“好啊,臭小子,你竟敢戏弄老夫。”

    说着将身法提到极限,朝着林惊澜追来。

    林惊澜又是微微一笑,道:“前辈小心,飞刀又要来了。”说着和之前一样,再次抛出一抹寒光。

    金蛇老丈身子一斜,再次躲过寒光,他回头一瞧,见寒光前进一段,竟然凭空消失了。

    显然,又是一只空镖。

    金蛇老丈大怒不已,也不说话,身化一道黑影,直冲林惊澜而来。

    林惊澜咧嘴笑了笑,道:“前辈,这次飞刀可真的要来了。”

    说着双指又是一凝,划出一条笔直的银芒。

    金蛇老丈怒道:“臭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老夫。等老夫抓到你,非得...将你你暴打一顿不可。”

    他本想说非得将你挫骨扬灰不可,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已是三才门的人,又岂能胡乱杀人,便临时改了口。

    他也不避让,任由那银芒射来。

    “哎哟!”

    忽听一声惨叫,只见一柄银灿灿的飞刀已从金蛇老丈的手掌穿过,继续前行,“轰”的一声,射塌了一座假山。

    林惊澜哈哈一笑,道:“前辈,真是对不住了。”说着身子一纵,已消失在黑夜中。

    事实上,前院与后院相距不过百余丈远,林惊澜经过一番折腾,已到后院门口。

    见两个守卫正在打着瞌睡,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位守卫,笑道:“小哥,门主可在房中。”

    那守卫睁开朦胧的眼睛,迷惑道:“对啊,你是谁,来此作甚?”

    林惊澜笑道:“我是凉州五毒之一,毒公子的弟弟啊!怎么,前几日我们还见过的,这就不认识了?我奉二长老之命,为门主送来一份重要文书,还请进去通报一声。”

    那守卫打了个哈欠,道:“既然是二长老的命令,那倒也没什么好通报的,你这就进去吧。门主正在沐浴呢,他若是睡着了的话,你就先等一会儿,可别把他给吵醒咯。”

    林惊澜微微一笑,道:“多谢。”

    说着径直朝着东辰卧室走来。

    东辰二人虽然身在房中,但对于外面的情况却瞧得一清二楚。

    那白衣少年见有人到来,顿时慌了神,先是在房中找了一圈,见房中视野空旷,哪来的什么藏身之处。

    又打开了右边悬窗一瞧,见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大云谷。

    一时间,只觉得心灰意冷。

    左边悬窗不用看,也是一条死路,他之前便是从那悬窗跳进这房间里的。

    那悬窗之外,也是一座大深谷,一条悬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直通窗户之下,可谓是上来容易下去难。

    他忽然明白了过来,这间房子原来竟建在一座三面环谷,一面临山的绝峰之巅。

    当真是一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