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酸溜溜的,稍微通点男女之事的人都能听出来。
可是朝晏在修道上天赋无人能及,对情爱却没什么兴趣,没有听出这是酸话。
不过小徒弟在不高兴,这点朝晏还是能看出的。
“为师不想收,便不收。”
江声凑近了些,懒散仰视朝晏的模样不见半分弱势,散漫而又桀骜。
“那师尊收了我,就是想要我的意思,是吗?”
那个要字,青年故意拖着长长的腔调,听起来有种朦胧的旖旎感。
朝晏没有看出江声在故意撩拨他,只是对上那双锋利野性的黑眸时,像是山雨连绵间,在他眼前堆叠出无数潮湿的山风。
只不过,平日里的山风是寒凉的。
而此时此刻,山风是热的,随着江声的视线仿佛能激起无数黏腻。
“你是变异火灵根,当日测灵石上测出的颜色太过特殊,如此天赋,道元剑宗的所有师长都想要你。”
江声:“……”
行吧,老婆看中他的天赋,那也是他的本事。
青年在朝晏的书房赖了三十分钟,对方见他没有要自己解惑真经的地方,就让他出去。
离开书房后,江声负手在天衍峰的各处溜达。
最后他来到崖边,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开始感知身体中的灵力。
入灵境,什么借助自身的灵根产生灵力,什么洗髓易经,说白了就是淬炼肉身的强度。
至于灵力这种东西,在江声看来,就是能量,没有精神力那么虚渺,要更有实感一些。
而精神力在这个世界也算是存在的,修士们称为灵识,神识。
江声听着耳畔拂过的风声,嗅着空气里萦绕的清淡花香木香,很自然的放空思维,将自己置身于一种无的状态。
他的身体仿佛成为了一片空旷无边的草原,野草丛生。
很快,一星黑色的火焰像是浮光掠影,在他的身体中出现又消失。
江声立即就抓到了其中的关键,一团诡异幽邃的黑色火焰生成。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觉得这火不太对劲,让系统测量了一下火的温度。
得出的数值江声并不意外,超过了五万度。
不过青年没怎么在意这个,他试着让这团火焰在身体中运转。
因为是第一次有些生疏,直到天黑才完成一个小周天。
睁开眼睛的同时,江声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跳下巨石,去找送饭的白雕吃晚饭。
大部分修士第一次运转灵力成功后,都会立即开启第二次运转。
青年完全不同,晚饭过后的一个小时,他开始跑圈锻炼身体,之后洗澡睡觉。
第二天,江声再次来到崖边,坐到巨石上开始运转灵力。
修炼的时候,青年专心致志,不过这也不耽误他吃饭睡觉,还有别的事。
总之江声在修道这条路上,心态好得就跟走路一样,很是游刃有余。
五天后,青年运转一个小周天便只需要一小时,肉身明显比之前强上了一个度。
这天上午,江声试着感知身体中更多的灵力。
不出片刻,那团火焰就像是加了几根柴,烧得旺了些。
然而没过多久,系统的一句话立即就让他打回了原形。
【宿主宿主,许蕴辰正在做糕点!他要按照世界剧情,天天来朝组长面前刷存在感了!】
江声:“……”
他有一千万句脏话想要直接砸到许蕴辰脑袋上!!
青年立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去书房找朝晏,但是人不在。
刚要去其他地方找人,耳畔响起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
“为师在后山。”
整座天衍峰,都尽在朝晏的掌控之中。
不过他不会干涉弟子私下里做了什么,所以江组长经常洗床单被套的事,朝晏这个师尊并不清楚。
后山是一大片药田,江声一过去,就看到日光下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
这种衣服主打的就是一个利落,绣金云纹的黑色腰带勾勒出朝晏劲瘦的腰腹,肩宽腿长。
明媚的春阳落在他的脸上,那张赛雪欺霜的艳冶面容,像是精美绝伦的无瑕美玉。
江声本来以为朝晏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仙尊模样,仙姿清逸,可是很显然,朝晏的道并不是那种餐风食露的神仙。
他此时正在给药田锄草,不过姿态淡然矜贵,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江声立即跑了过来,锄草这种庄稼汉该做的事,应该他这个老公来。
朝晏那双纤纤玉手,不应该抓着农具,抓着他才对。
“师尊,我帮你,我家世代种田,这种事我最在行。”
江声很是自然的握住朝晏手里的小锄头,朝他笑了笑。
朝晏嗯了声,一边指挥着他锄草,一边给他讲解草药。
江声刚开始修炼,身体还属于普通人的范畴,只不过他身形健硕,看着就很精悍有力。
药田很大,太阳又晒,过了半个小时江声开始出汗。
他自己没怎么在意,可是对于朝晏这样境界高深的修道者来说,身旁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朝晏能看到那些药草被风吹拂而动,听到林间莺啼鸟啭。
他也能看到江声身上的汗珠,从鬓角处开始缓缓流淌,在下颌上积聚片刻,滴落在衣服上,洇湿一点。
很快,汗液洇湿了江声的衣领,将原本的浅色变成了一种湿潮微深的颜色。
江声站起来的时候,身上那股热烘烘的气息好像一团火在他眼前炽烈燃烧。
一滴汗珠从青年性感的喉结上滚落,在小麦色的皮肤流淌出一道湿痕,极为旖旎地延伸进衣领,让人想要拨开遮挡的衣服,看清它到底要归于何处。
朝晏第一次觉得,人身上的汗液透着一种诡异的邪性。
炙热,黏腻,稠浓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厚重,变得幽缠。
他拿出一方绣着紫竹的手帕,递给江声,想要这小徒弟将那奇怪的汗液擦掉。
“擦擦汗。”
江声哪想到来锄个草,竟然有这种好事,立即接过朝晏手里的丝帕,生怕对方会突然反悔。
青年可舍不得用这手帕擦汗,趁着朝晏不注意,深深嗅了一下上面的气息。
很是清冽通透的香气,透着一种极为静澈的冷感。
江声握紧那条手帕,缓缓抬眸看向朝晏。
他的眼底满是晦暗阴稠的占有欲,正随着视线,在男人身上恶劣沉迷着。
朝晏身上更香,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肤肉,都散发着萦萦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