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茧摩挲过皮肤,轻微的痒意在生成,让朝晏觉得陌生。
他想要躲避,又想要训斥。
犹豫间,灼热的余息好似夏日的一道热风侵袭上来。
江声吹了一口气,看到朝晏喉结上下滚动,故意说道:“师尊,你也不是那样清心寡欲,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朝晏活了千年,第一次产生这种类似羞耻的情绪,身体紧绷得厉害。
只是还未说话,他就被旁边高大健硕的青年按在了寒气肆意的玉榻上。
江声双臂撑在朝晏两侧,似笑非笑地看他:“师尊快杀了我,否则,我这个狼子野心的孽徒,就要欺师灭祖了。”
朝晏面无表情,美如冠玉的面容被寒气朦胧萦绕,像是隔着雨后桃花,秀澈清润。
江声的手落在腰带上,修长的手指漫然勾扯着。
“这腰带自然第一个留不得,接着便是师尊身上这碍眼的衣服,我要全丢了,丢榻下去。”
朝晏眼睫轻动了一下,蹙眉的模样依旧美得令人心惊。
江组长还没说完呢,他视线痴迷地注视着下方的美人,心中的野欲像是疯狂生长的野草。
“师尊这样白,我要是使劲做些什么,你……”
朝晏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他:“江声,为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现在出去,为师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陌生温热的触感自唇上传来,朝晏望着那双笑意散漫的眼睛,一时间愣在当场。
江声浅尝辄止,拇指碾磨着朝晏微湿的唇瓣:“师尊的滋味真好。”
朝晏哪听过这样调情的话,再加上刚才的事,心绪一瞬间泛滥成灾。
江声见他神情复杂,想了想,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他可不会客气,在旁边馋了六年,今天终于亲上了,自然是要亲个够。
朝晏随时都能推开江声,可是这个青年太过疯魔,罪域血脉一事又是朝晏道心上唯一的阴影,他无法看破,只能愈发泥足深陷。
他也说服不了自己对毫无错处的江声下手,哪怕对方觊觎自己,用罪域后人的事威胁他。
几个小时后,江声凝视着朝晏红肿的唇瓣,深邃的眉眼间透出几分餍足。
“师尊,徒儿伺候得好吗?”
朝晏哪想到光是这样的亲近,就持续了快有三个时辰。
唇齿相依的感觉对于性情孤清的男人来说,太过热烈浓厚,到最后他甚至被牵引了。
江声见他不说话,低头又亲了一下。
“我知道我伺候得很好,师尊喜欢,否则师尊刚才就不会……”
朝晏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抬手捂住他的嘴,冷声道:“闭嘴。”
江声眉梢微挑,躺到了朝晏旁边,半边身子都趴在了男人精悍的身躯上。
“师尊,师徒之间如此,确实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如你现在就把我逐出师门,我只想要师尊,其他的都不要。”
朝晏闻言静默不语,他有些不愿意承认,即使江声刚才对他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他也舍不得将人逐出师门。
是惜才吗?
朝晏心中依旧一片混乱,也迷茫着。
江声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回复,直接道:“师尊不说话,那我就当师尊愿意和我好了。”
朝晏望着上方,语气淡漠地纠正道:“我没有答应你什么。”
江声懒懒哦了一声,起身盯着对方俊美无俦的面容,视线晦暗不明。
“能够强迫天衍真人,也算是我的本事。”
说完,他抓住朝晏线条分明的下颌,吻得凶狠粗鲁。
朝晏被他亲得有些燥,落在玉榻上的手明明寒气侵扰,却生出一种薄汗的黏腻感。
这孽徒,还没够吗?
他明日还要练武,熔一境的修士虽说长时间不眠也没有问题,可是休息好对于江声修炼有好处。
江声本来只是想随便亲一下,可是朝晏这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太过蛊惑人心。
亲到最后,江声都想要自暴自弃,先把人吃到嘴里再说。
不过他忍住了,将脸埋在朝晏颈间,然后闭眼睡觉。
今夜这一出,其实是江声算计好的。
这种强迫威胁的方式是不可能得到朝晏,他也没准备真的和朝晏发生些什么。
这些年来,江声故意压着许蕴辰突破,是因为他清楚这样做以后,主角受会破防,越来越恨他。
剧情里面许蕴辰对朝晏的怨恨,现在差不多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接下来,他要加快速度修炼,成为同时代的第一人,像千年前的朝晏那样,压着所有的天骄俊杰。
许蕴辰这种报复心极强的癫公,肯定会选一个最好的时机,向三千道门公布他的罪域后人身份。
事情发生以后,他就直接杀去罪域,帮罪域的那些人抵抗外域异族。
光靠他一个,肯定撑不了多久,江声也不准备为了罪域牺牲自己,在撑不住的时候就离开罪域。
等到罪域被踏平的消息传来,朝晏肯定会被触动,去他的房间。
他会在那里留下一封信,到时候,朝晏看到那封信,就算还是无法看透罪域的事,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会因为他的死被彻底打碎。
江声都想好了,接下来,他会暗中保护朝晏。
等外域异族的事解决,他过个一两年再出来,朝晏肯定会投入他这个老公的怀抱。
当然了,就算那封信没被朝晏发现,罪域被毁的消息,以及他的死亡,也足以让朝晏震动。
第二天早上,江声醒来的时候,朝晏已经不在那张玉榻上。
他回去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去后山的演武场找人。
朝晏负手站在崖边,长身玉立,风神秀逸,光是一个背影就让江声喉间发紧。
他走过后,直接抱了上去,温热的余息在耳畔朦胧氤氲。
“师尊怎么不等我?”
朝晏怔了几秒,有些难以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江声就敢对他这样,这个孽徒是疯了吗?
“江声,松手,你想让整个天衍峰的人都知道你欺师灭祖吗?”
江声不仅没有松手,还抱得更紧了,他亲了亲朝晏修长瓷白的侧颈,悠然散漫地道了句。
“看到就看到,反正我不也想当什么小师弟。”
“师尊,不如就让他们看到吧,我很期待师兄师姐们叫我一声,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