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斌在送纪青青到医院之后,一直没有等着纪大海和张萍萍过来陪纪青青。
可两人谁都没来,他只能继续陪着。
纪青青这回是真的被刺激得心脏病发了,一直没醒。
孙建斌看着纪青青苍白的面容,想起刚刚他问医生的话。
他问医生:“医生,纪青青的身体真的不能生孩子吗?”
医生用怪异的神情看着他:“她从出生心脏就不好,这个情况自然是不能有孩子。如果勉强有孩子,怕到时候一尸两命。”
孙建斌听着医生的话,如被人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之前,孙母不同意孙建斌和纪青青一块,总说纪青青的身子生不了孩子。
他以为这是因为父母觉得纪青青不是纪家亲生的孩子,胡说的。
如今亲耳听到医生这么说,他心里终究是畏缩了。
他和纪青青是真爱,可他也得传宗接代啊。
而且……纪青青被开除了学籍,她顶替名额的事,以后她怕是再也不能有好的工作了。
他心里隐隐生出了后悔之意。
如果,他没有和纪青青在一起,他和纪晓月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他攥紧了拳头,盯着纪青青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告诉自己:他不能后悔,不管纪青青如何,他都不后悔,因为他是真的喜欢纪青青的温柔小意。
病床上,纪青青终于醒来了。
她看到孙建斌陪在自己身边,她开心地抓住了孙建斌的手:“建斌,果然只有你对我最好。”
孙建斌看着纪青青,迟疑了一下开口:“青青,我明天还要上学,我要先回去了。我回去叫你父母过来陪着你的。”
纪青青听到这话,急声地说道:“建斌,连你都不要我了吗?爸妈因为顶替名额的事怨恨上了我,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孙建斌听到纪青青的话,眸中的情绪翻涌得更加厉害了。
“他们怪你吗?”孙建斌轻声问。
纪青青紧咬着唇,愤怒地说道:“他们现在看到纪晓月嫁给了傅立业,攀上了傅家,觉得我没有用处了,当然不想管我了。”
她这话是无意识地说出来的,并没有意识到这话说出来意味着在孙建斌眼中,她失去了纪家这个助力。
“不会的,他们那么疼爱你,你和纪晓月不一样。纪晓月和他们没有感情,你是他们养大的,他们对你是有感情的。”孙建斌低声安慰:“就算你爸妈因为这次顶替名额的事不开心,你还有你几个哥哥。”
纪青青听到这话,猛地反应过来了:“对啊!我还有几个哥哥,他们都疼爱我。他们和爸妈不一样,他们是真心疼我的。”
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因为纪青青重生得早,所以她提前和几个哥哥有了暧昧不明的关系,所以几个哥哥都很疼她,把她当成自己所有物。
“建斌,我几个哥哥现在职位也不低了,我打电话找他们。”纪青青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完全忘记了纪大海警告她别让他几个儿子插手。
孙建斌点头,心里的慌乱和犹豫因为纪青青的话消除了。
纪青青和纪晓月不一样,她在纪家得宠,纪家那么多助力,以后都能帮他的,而他是真的喜欢纪青青。
……
傅立业家
牛红章没等多久,傅立业就回来了。
当他看到一脸正气的傅立业时,他松了一口气。
这个傅立业看着不像孙建斌那种小白脸,看上去也不像花心的。
傅立业是知道牛红章的,看到他,立刻笑着与他打招呼:“牛伯伯,我是傅立业。晓月和我提过您很多次。她说您比她父亲还重要。她能上学全靠您,能考上大学也是您一手栽培的。”
这话让一开始不愿意接受的牛红章心里妥帖得很。
“她真的说我比她父亲还重要?”几句话里,牛红章就听进去这几句。
牛棚里的几个男人其实原本都是有家庭的,以前也都是职位不低的。
但因为不同的事下放,能离婚的都离婚了,当时条件可以的,为了不牵连孩子和老婆,他们都出国了。
所以他们如今都是一个人,要么没孩子了,就算有孩子也去了国外或者不在身边。
傅立业笑着点头:“嗯,她说您对她又严厉又宠爱,对您又怕又依赖。”
牛红章就爱听这话,知道是拍马屁,可他爱听啊。
瞬间,他对傅立业也没意见了。
“你出去买点酒,我们喝点。”牛红章对傅立业说。
酒品看人品,他得看看傅立业喝多之后是个什么德行。
他其实当时也用这个方法试探过孙建斌,那怂货喝多就哭,哭天哭地哭祖宗。
他当时就和其他几个老东西说:这个小子一看就是软骨头,是个吃软饭的。
这不,吃不吃软饭还不确定,但孙建斌软骨头是板上钉钉了,不是个东西也是板上钉钉的。
傅立业笑着点头,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回来就拿了茅台:“牛伯伯,我去问我们政委借了一瓶茅台。”
牛红章看着傅立业手里的茅台,心中更得意了。
他得回头和老严说:他的规格可比他高多了。他是茅台的规格,他没吃到吧。
纪晓月端着做好的饭菜上台:“做好饭菜了,来吧!”
于是,一顿饭,牛红章开始逼问傅立业的过往。
所幸傅立业十六岁到了部队,清清白白,身上一点桃花债都没有。
牛红章更是满意。
等喝完之后,牛红章拍着纪晓月:“晓月,你这个对象牛伯伯同意,挺好的。是会说话,会做人的,比那个孙建斌像个人。”
纪晓月笑着点头:“好!”
她送牛红章出门。
回来,傅立业已经醉倒在桌子上了。
她走到傅立业身边:“立业,走,我扶你去床上睡。”
傅立业迷迷糊糊地被纪晓月扶着,睁眼看到了媳妇的脸:“你怎么长得和我媳妇一模一样。”
他说着去摸纪晓月的脸,凑近她的唇啄了一口气:“媳妇,我憋得好难受,我们什么时候能洞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