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源源不断涌入的拟态龙棘战团,战场的局势正在剧烈变化,而波欧心中所期盼的深岩与刺浮两股力量的援军,却迟迟未现,没有丝毫支援的预兆。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寒冰般刺骨,瞬间冻结了波欧的热血,它猛然醒悟,深岩与刺浮这是把自己当成诱饵了!
诱使它的主力与拟态龙棘战团拼个两败俱伤,怒火在它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吞噬理智的边缘。
但波欧深知,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愤怒不过是无用的燃料,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双眸如炬,四周,是战友们疲惫而坚毅的身影,它们虽伤痕累累,却依旧屹立不倒,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波欧明白,自己根本无力抵挡棘甲大军的攻势,毕竟人数的差距是足足的两倍,石城被破已是板上钉钉。
波欧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放弃城墙,部队如潮水般退入城心,意图在错综复杂的城郭之中,编织起一张无形的网,利用每一寸土地,每一道曲折的巷陌,作为抵御强敌的天然屏障,避免和拟态龙棘战团正面作战。
没有了寒潮鳞人的守护,石城的防线瞬间崩溃,大批的棘甲虾人登上城墙,波欧的部队在城中错综复杂的巷弄间穿梭,如同鱼入大海,它们利用废弃的房屋作为掩体,布置起一道道路障与伏击点,拟态龙棘战团追击而入,却发现自己仿佛踏入了迷宫,阿克西斯找不到敌人的主力,只能继续增加人手入城作战。
刹那间,大军如潮水般倾泻而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占据了石城的大半。
外围的深岩与刺浮,目睹着敌军如蝗虫过境般涌入坚固的石城,误以为寒潮部落和拟态龙棘战团打至穷途末路,于是,它们不再犹豫,果断挥动旗帜,号令全军发起总攻。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木质战船如利剑般自后方破浪而出,直插棘甲部落的后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令棘甲族人措手不及,瞬间将它们的阵脚打乱。
失去了拟态龙棘战团这一坚实后盾,面对装备精良的深岩与刺浮联军,普通的棘甲士兵在战场上显得孤立无援,它们的抵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仿佛秋日落叶般被无情地碾压、吞噬。
战报如疾风骤雨般传至阿克西斯的耳中,它的心中怒火中烧,族人的哀嚎与鲜血如同重锤,一次次敲击着它的心房。
眼下石城已经被它们占据大半,都没有找到敌人的身影,在阿克西斯的想法中,肯定是和前岛,中岛的敌人一样,选择了仓皇逃窜,毕竟它们不敢正面对战。
于是阿克西斯做出了果决的部署,留下部分战士维持秩序即刻,拟态龙棘战团与其余英勇的战士们回头支援,收到命令的部队向棘甲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誓要以最快的速度扭转战局。
而就在拟态龙棘战团离开支援,石城内,一藏匿于阴影之中的寒潮战团,如同冬日里骤然降临的暴风雪,无声无息地席卷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对棘甲部落的守军发起了致命一击。
阿克西斯却未曾料到,背后竟也遭到了如此猛烈的偷袭。
现在的局面两面受敌,进退维谷,棘甲大军如同被巨浪夹击的孤舟,在生死存亡的边缘摇摇欲坠。
身为棘甲部落的凯尔,阿克西斯,这位强大的战士,此刻也不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但是后方面临的压力要大,最终它决定不调拟态龙棘战团回防石城,自己亲自上场在前线与寒潮战团厮杀在一起。
而波欧早就巧妙布局,原先隐藏在建筑物中的部队,如同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缓缓而坚定地收拢,将阿克西斯孤立于绝望的孤岛之上,既阻断了部队的联系,也扼杀了他任何逃脱的念想。
这,不仅是一场战斗,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在它踏足石那一刻开始狩猎就已经开始,猎物是阿克西斯,而猎人则是波欧。
在寒潮战团层层围困之下,阿克西斯的身侧,昔日忠勇的亲卫逐一牺牲,直至仅余它孤身矗立,无需波欧的号令,寒潮战团的眼瞳中,映出的不仅是阿克西斯孤影,更是那份不屈战意的熊熊燃烧。
在大军开拔之时西撒就许下的诱人承诺,谁能杀死棘甲部落的凯尔,谁便能成为忠诚战旅的指挥官,享受荣耀与权力。
对于这些普通的战士来说,这是一次足以改写命运的赌局。
然而,它们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位屹立于奥尼亚群岛之巅的霸主,阿克西斯,这个名字,早已是力量代名词,它的存在,便是这片海域不可撼动的基石。
在那绝望织就的战场中央,它非但未被重重围困的绝境所吞噬,反而在勾勒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那笑容之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疯狂与决绝。
阿克西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磅礴能量,轻轻一抖那锋利如刃、闪烁着寒光的虾须瞬间将眼前数名英勇的战士抽离战场,留下一道道血痕。
面对如此恐怖的力量展现,周遭的战士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一种无畏的热血所点燃,它们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每一滴汗水都化作了勇往直前的号角,它们不顾生死,前赴后继,只为往上攀爬。
战斗从晨曦持续到夜幕,星辰交替间,见证了这场战斗的惨烈。
即便是阿克西斯,也在无休止的车轮战下感受到虚弱,寒潮鳞人用一具具尸体,一点点蚕食着阿克西斯的力量,直至其庞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
最终,数支冰冷的铁枪穿透了阿克西斯的坚固的甲壳,定格了这场战争,阿克西斯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甘与释然,随后归于沉寂。
那些手握铁枪的战士,此时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它都觉得是自己给予这位强大的凯尔最一击,如此一来,自己就是忠诚战旅的指挥官,就像是乞丐抓住了王冠,梦想着自己即将成为国王!
只不过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一共有数十个人,一起将铁枪扎入阿克西斯的身体,那么到底是谁给它最后一击。
“是我杀了它!”
“不对,是我!”
“胡说,明明是我!”
“我,我才是忠诚战旅的指挥官!”
这些战士面面相觑,都在不断说告诉他人,是自己给予阿克西斯最一击,众人争吵,很快就升级成血腥冲突,在权力面前哪怕是亲生的兄弟,都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是它们。
在这残酷的厮杀之后,只有一位战士活了下来,它步履蹒跚,满身伤痕,在缓缓割下了那向征权力的头颅后,它的双手颤抖,将其高高举起,仿佛是即将加冕的国王。
一道冷冽的寒光划破空气,波欧手持沉重的铁枪,精准无误地洞穿了那高举头颅之人的胸膛,终结了前者的幻想。
“你们都不是总指挥”
波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
“只有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