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禾想起来自己就要下乡了,留给她哄宋南洲的时间不多,得抓紧。
当忙完最后一台手术后,她快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谁知秦怡又不知死活地凑了上来。
“沈医生。”
“你又想干嘛?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秦怡尴尬地收回手,没好气道:“要不是主任和院长给你撑腰,我一定报警。”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哎,等等。”
沈岁禾推开秦怡的手臂,神色也冷了下来。
“秦医生,我上次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吧,井水不犯河水。”
“我是想跟你讨论实习生的事儿,就是...我想跟你换个实习生。”
秦怡面上苦恼,她上次选的实习生太仓促了,以至于这两天亲自带教下来才发现他有多笨。
就说有一次,她让沈奇去治疗室给一个患者缝合,没想到他故意强调了后遗症,把患者吓坏了,一直在哭。
还有一次,她叫沈奇帮她去给患者解释治疗方案,结果他直接说可能会死人,弄得人家属上来就要投诉他。
现在秦怡是一点都不计较那个‘小沈’的称呼了,只想换个实习生,不然她要被气死。
沈岁禾这边的情况却不一样。
她想起自己的那两个漂亮可爱的小徒弟,脾气好不说,还很上进。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话痨,但这不影响她们勤奋好学的优美品质。
“不换。”
沈岁禾淡淡拒绝道。
秦怡愣住,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
“为什么?小沈,咳咳,沈奇是个男生,力气大,急诊最需要的不就是干体力活的人。”
“可我有两个人,加起来气力也不会比男生差。”
“可是......”
“没有可是,当初你先选的徒弟,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叫他小沈。”
听到这话,秦怡心虚了一瞬。
沈岁禾没有揭穿她,而是实话实说。
“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了,要是不小心被拍到做成纪录片,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秦怡深吸一口气,冷静道:“行,不换实习生也可以,那你得告诉我那天来接你的男人是谁?”
沈岁禾迎上秦怡探究的目光,眼神中的凌厉让她不敢直视。
秦怡别过脸,“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想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包养你的人?”
再次听到包养二字,沈岁禾的眼神变得复杂。
“无可奉告。”
沈岁禾不再逗留,绕过秦怡就要走。
只是她刚走两步,身后就又响起女人不甘的声音。
“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那个男人,你不了解他的真实身份,他对你这种阶层的女人也只是玩玩,好心提醒,别真陷进去了。”
这话成功让沈岁禾停住了脚步。
她很快理解出秦怡的意思。
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宋南洲的身份,而且还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是他包养的情人。
灵光一闪,沈岁禾忽然想到哄宋南洲的办法,笑着转过头。
“秦医生,谢谢提醒,走了。”
秦怡看着女人欢快离去的背影,心情震惊。
这反应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呀?
看来她还是小看沈岁禾的脸皮了,被揭穿身份了还这么死皮赖脸,真够不要脸的。
“秦医生,你让我去找的资料已经找到了,是现在就要看吗?”
“别烦我!”
秦怡现在对这个声音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忍不住发脾气。
只是在她转身看到跟拍摄像时,又火速恢复温和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说刚遇到棘手的病例有点烦,你把资料放到我办公桌上就行,暂时不要烦我。”
沈奇抱着厚厚两大沓资料点点头,“好,那我待会儿还要我帮您做点什么吗?”
“不用,也到下班时间了,你先回去吧。”
秦怡保持着良好的态度就要转身走开,没想到沈奇突然扯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秦医生,真的没什么事了吗?可是我觉得这一天学到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既然你不觉得累,就去护士站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那儿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真的吗?谢谢秦医生,我去放完资料就去护士站。”
沈奇抱着资料转身去了办公室,连带着跟拍也走了。
秦怡松了一口气。
这个沈奇就是个大傻春,做事死板较真,恨不得每天有十万个为什么。
要不是有人摄像的缘故,秦怡早就把人骂成傻子了。
沈岁禾离开医院后就去商场买了几件衣服。
看着导购员将“小巧玲珑”的衣服一件件放进购物袋,沈岁禾的老脸忍不住红了。
“咳咳,你们这还有没有其他更有意思的玩意儿?”
导购员立马明白沈岁禾的意思,连忙将她引导到另一边的购物区。
“沈小姐,这是我们店新推出的玩具,非常适合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帮助提高情趣。”
沈岁禾看着满墙琳琅满目又不堪入目的的东西,脖子都红了,整个人直接红温。
“要是老公生气了,这些能哄好?”
“当然,您看看这几款,都是目前我们店最畅销的产品,保证二位的感情迅速升温,和好如初。”
导购员相当专业,甚至还告知沈岁禾那些东西使用过程中的注意事项,确保她在使用时能有极大的舒适感。
倒是沈岁禾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让导购员拿了其中一样看上去还算中规中矩的产品放进购物袋。
要是平时她压根就不会进这种店,这次可是下血本了。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给宋南洲半小时前发的信息没回,她有些气恼,亲自打电话过去。
好在,宋南洲那边不敢不接电话,在铃声挂断的最后一秒接通了。
“我在开会。”
那边传来宋南洲冷淡的声音,看来气还是没消。
“咳咳,那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呀?”
要是换做平时,宋南洲听到老婆盼着自己回家的请求,别管手上多么急的事儿,他都会放下赶回去。
但是自从上次两人吵架后,他就没有按时回家过。
有时候半夜回去,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味,洗完澡自觉地去了客卧。
再加上两人都很忙,就这样,他们似乎无意间就闹起了冷战。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
害怕宋南洲会拒绝,沈岁禾又喊道:“我在家等你。”
又是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沈岁禾捏紧了手机,心脏不由紧张起来。
良久,电话那头才应了声‘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