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等了一个多月也没来。
阿狸还是会时不时来摘星楼这边钓鱼,只是从未去看过孟玉舟一次。
因为这事,孟玉舟黯然神伤,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他就像真的病重那般,吃不好睡不好,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这日,孟玉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去见阿狸,却被小童拦住,小童说:“陛下说了,国师病重,不能出楼一步。”
“她当真如此说的?”
“是,还是她身边的女官特意过来交代的。”
孟玉舟只能站在暗处,看向湖边那道身影,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风明子倒是时不时会和阿狸坐在一起垂钓,还会说:“陛下,您的鱼钩不放饵料,怎么能钓上鱼呢?”
“能不能钓到鱼无所谓,就是你说,这雨是不是该下了?”
风明子看了看天色,今日天空阴沉,山的那边都被云雾笼罩住。
“或许就在这几日了。”
“那应该会很大吧。”
阿狸站起身,她打开了一把伞。
风明子不解地看向阿狸,这没雨没太阳的,为何打伞?
只是,现在这人行事,不是常人能够揣测到的。
上个月,这位陛下明明在早朝时吐黑血,那么多人瞧见,还叫了太医,也让人守着正殿,谁也不见。结果没几天,人就好了,不但翻了牌子,还上朝了。
这让那些想要趁机搞事的人,都又重新消停了。
不过,陛下倒是清理了宫里的一批人,还烧掉了不少东西,像是书啊,被褥啊,还拆了房子。
有的房子里面所使用的木料,是被人用毒水浸泡过,又拿来建房子,那房子还是先女帝在位时早已经建成的,这到底想毒死谁,没人敢细思。
不少人感慨,这女帝虽说大权在握,可也危险呀。
风明子这几日也见识到这位女帝的雷霆手段,不放过一个,也不伤害一个无辜。
那日当众吐血,也有人说,是女帝故意演得一场戏,就是为了揪出那些想要害她的人。
不信,就看看那日跟着国师还有老太医进殿中的那些太医们,有不少直接被赶出皇宫,不再任用。
这时,阿狸忽然抬头看向站在摘星楼二楼的孟玉舟,紧接着又收回视线,用伞挡住了孟玉舟看她的视线。
孟玉舟一个晃神,他绕着围栏想要再看着阿狸,这是这段时间来,她第一次抬头看他。
然而,橘黄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女官跟在阿狸身边,想要接过阿狸手里的伞,可阿狸说:“不需要,寡人自己拿。”
她也很希望,这场雨能早点来。
等到夜里,阿狸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女官在一旁伺候着。
突然一阵风急雨骤,吹晃了悬挂在檐下的灯笼,也吹开了窗户,带起了几张书页。
守在殿里的小宫女连忙上前去关好窗,女官还低声说:“这风也太大了吧。”
阿狸放下书,走到外面一看。
有个影子从阿狸眼前一晃而过,阿狸勾起唇角,转身回了殿内。
等阿狸让人换好衣服,她说:“今晚寡人这边不需要留人守着,你们都下去吧。”
“喏。”
女官没有多想,带着人就下去了。
这时,阿狸走向龙床,脸上的神情很是愉悦,只因龙床深处躺着一个人,还是那种被人绑住手脚,绑着嘴,蒙着眼的人。
阿狸轻笑一声,缓缓爬过去,解开绑在这人嘴上的布条,还用手挑起他的衣领子,看清他身前的红豆。
被绑着的孟玉舟试探地唤着:“陛下?”
是她,刚才他听见她的声音了。
“嗯,是寡人。国师,你好香呀。”
阿狸缓缓靠了上去,一个吻落在被挑开衣服的胸膛上。
孟玉舟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陛下,可否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我想看看您。”
明明他先前还在摘星楼那边想着,今晚雨来了,她会如何做,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不但绑了他,还蒙上他的眼睛,紧接着就是一阵飞檐走壁,还有风雨欲来的味道。
他挣扎过,也想过是耶律夙发现他想要假死脱身的计划,让人来抓他,可他万万没想到,是陛下让人把他带来了,还说,她想他了。
“好呀。”
阿狸先是解开绑在孟玉舟双手的绳子,接着就是解开孟玉舟眼前的布条。
孟玉舟下意识地想要抬手遮挡光亮,他才发现殿内有些昏暗,不是很明亮。
他还发现,阿狸穿的衣服有些清凉,他的衣服在刚才也被阿狸拉开了。
孟玉舟还发现阿狸就像在品尝一块点心,时不时亲亲他的脖子,又亲吻他的脸颊,还说:“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感觉你都瘦了。”
孟玉舟发出了闷哼,握住阿狸的手,“陛下,是你让人绑我来的?”
“嗯。”
“为什么?”
“因为寡人想你了,你以后不当国师,当寡人的凤君吧。”
阿狸的话刚落下,她就被孟玉舟紧紧抱住。
“你……为什么?”
“因为寡人喜欢你,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
也因为先前原主的喜欢迟迟等不到这人的回应,阿狸就也冷他一段时间,让他因为她的态度,茶不思饭不想,夜里辗转反侧,不能安眠。
“很早之前吗?抱歉,我都不知道。”
孟玉舟是真的不知道,他之前的人生,只有摘星楼以及命盘,还有推算,根本没有察觉到,陛下是喜欢他的。
那一晚,也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她,才知道原来她是那么的美。
“你不知道?”
阿狸很是认真地看着孟玉舟的双眼,发现他的眼中满是真诚还有愧疚,他这人是当真不知道原主喜欢过他呀。
阿狸失笑,她抱住了孟玉舟,她问着:“那你现在知道了。”
“嗯,现在我知道了,陛下,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孟玉舟抱紧了阿狸,也吻上了阿狸的唇瓣,阿狸也回抱住孟玉舟,把人压在被褥之间。
不知道何时,有雨落在屋檐上。
不消一会儿,狂风骤雨汹涌而至,携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狂野而肆意,也带着几分不羁与狂放,它狂野穿梭所过之处,无不为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