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说的没错,林玉芬确实打来了电话,问邓大超啥时候回去,那边儿媳已经带着俩孩子回了娘家,并且从娘家叫来一帮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洗劫一空,
就留下一个老旧房子,里面空空如也,家徒四壁,等着邓大超回去了。
然后还有就是一纸离婚协议书,等着邓大超回去签字。
林父听得出林玉芬在电话中,那痛不欲生的声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子儿,算是给家里丢尽了人。
邓大超不傻,看得出来,舅舅舅妈开始嫌弃他们了,不像是刚刚开始来的时候,那么热情欢迎,好吃好喝地招待,就照眼下这样的吃法,不出三天,他自己就要饿跑了。
“行,舅舅,舅妈,感谢你们这么多天的招待,我和翠香明儿个就回去吧,就是那个,那个,”
邓大超说话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尹翠香,尹翠香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邓大超明白,他们回去的路费还没有着落。
“我们回去这一趟,也需要不少路费,舅舅舅妈好事做到底,把路费帮我垫付了吧,等我回去筹到钱,立马给你们打过来,”
邓大超也是人才,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林父林母知道,这路费给了他,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奈何不给他也不行啊,好不容易主动说要回去了,林母巴不得他们马上就走人,万一他们反悔了,不走了,可咋整?
所以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林母起身回去房里拿出来钱来,交给林父,林父问邓大超回去这一趟路费要多少钱。
“180吧,路上还得买点东西吃,这一路早着呢,要坐一整天,”
邓大超盯着林父手里的钱,两眼放光。
反正要走了,能诳多少是多少。
林父知道坐一趟车去喜安,要花十多个小时,他那年去过,路上也要吃东西。
林父拿出来200多元交给邓大超,这些钱够他们一路上花的了。
林岳峰和谢莹莹看着他们的这一幕,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把这对烂人给送走了。
夜里两个人发了疯似的折腾,似乎想要留住这最后的狂欢机会,等他们回去后,等着他们的没有好果子吃,再说了,他们也不一定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不过是偷吃罢了。
第二天早上吃的饭,林母做的好一些,白面馒头,葱花卷子都上来了,大早上还用鸡蛋炒了两个小炒菜,邓大超和尹翠香好像是饿久了一般,狼吞虎咽吃了饱饱的。
林岳峰骑着摩托车去县里帮他们买好了车票,下午2点多的火车,那么中午的时候就还要在家里吃一顿午饭。
家里的公鸡都杀光吃了,还有两三只老母鸡留着以后下蛋,给孩子们留鸡蛋吃,
邓大超在院子里来回逡巡,眼睛盯着笼子里那只肥大的兔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母鸡不能吃了,还有兔子呢,兔子肉炒好了也很好吃的,我会炒,麻辣兔肉,很好吃的,”
林岳峰明白他的意思,只好从笼子里抓了一只年老的兔子,杀了吃吧,不然的话,这人不容易那么送走的。
中午邓大超亲自掌勺,林母把院里枣树下原来的一口炒锅给支了起来,林岳峰把兔子给杀好了,这只兔子倒是真的很肥,够一家人好好吃一顿了。
邓大超把小锅里放了好多的油,又加了花椒,麻椒还有红红的干辣子,然后把兔子放进锅里爆炒,不一会儿,院子里就飘散出兔子肉的香味儿。
林母又煮了一盘花生米,炝了一盘脆藕,鸡蛋炒了青椒,多少算是准备了四个菜,好好让他们吃饱喝足,赶紧走吧。
兔子肉用个半大铁盆盛了出来,满满当当大半盆子,里面飘着厚厚的油,红色辣椒,看的让人食欲大开。
林岳峰去刷锅的时候,发现那炒锅底部有个小洞,天哪,这炒了一锅兔子肉,竟然还把一口小炒锅的锅底给炒漏了。
这顿饭吃的很香,酒足饭饱,邓大超和尹翠香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林父让林岳峰和林岳山兄弟俩,把邓大超他们送到县城去搭车。
林岳峰和林岳山两个人叫了一辆车,四个人坐上车,邓大超冲着林父林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林父竟然还有点舍不得了,估计这一走,这就是他们最后一面了,以后想见面,真的不容易。
林母倒是长出一口气,天哪终于把这对烂人给送走了,她可是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了。
谢莹莹把林小敏交给林母带着,她回家去收拾房子,看见家里沙发上,东厢房的床上,总觉着有他们的那种腻歪和暧昧的影子在,恨不得把沙发都扔掉,床上的被褥也换掉算了。
林母抱着林小敏在家里刚刚休息了一阵子,忽然门外发现林岳峰又匆匆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邓大超。
“怎么又回来了啊?”
林母一头雾水,难不成,他们又不想走了吗?
“舅妈,你好人做到底,再给点钱吧,买了车票后,剩下那点钱,根本不够用,俺们从喜安市下了车,回到家里,还锝好长一段路呢,”
邓大超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林岳峰身上也没带钱,只好又领着他们回来了。
林父示意林母,把钱拿出来,又拿了50元交给邓大超,林母装作为难地说,
“家里就这些家底了,全都掏空给你了,”
林岳峰催着邓大超快走,“行了,赶紧走吧,要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好了,舅舅舅妈,这辈子,咱们就再也难见面了,俺们走了,”
这次算是真的把这对渣男渣女给送走了,林父心里依然担忧,不知道他们回去后,家里会闹成什么样呢。
“但愿以后他们再也别来了,看见就觉着恶心,”
林母抱着林小敏去北宅看看,谢莹莹在家里开始大扫除。
沙发上的罩子都拆了下来,泡进了盆里,东厢房里的床单被褥也都拿了出来,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晾晒。
“可算走了,啊呸,满屋子的骚味儿,熏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