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莹看着林母带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渐渐柔软起来,这段日子和林岳峰之间那种冷战的冰冷心情,开始慢慢暖化。
不得不说,林父林母那是绝好的公婆,从谢莹莹进了林家门以来,公婆从来没有给过她一点点脸色,就是偶尔和林岳峰之间有点小打小闹,林父林母也是可这劲儿熊自家儿子,有一次林岳峰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林母二话不说,脱下脚上的鞋子就开始打,这臭小子,没人管你就翻天了!
而且,林母对孩子们那是真心实意的好,从来不藏着掖着,不像村里有些老头老太太,但凡家里有点好吃的,比如闺女回娘家了,买的好吃的,奶啦,糕点啦,糖果啦,老头老太太恨不得赶紧藏到床底下,就害怕被家里的孩子给偷吃了。
林父自然不会这么做,他是有文化的人,素质高,他才不会和孩子们争吃的,林母也不会,只要有啥好吃的,立马拿出来给孩子们分吃了。
记得有一次林红回娘家,她男人从外地海滨城市出差回来,带回来一箱鲜美的大虾,林红舍不得吃,就给娘家送来了两斤。
林母接过来心里高兴地很,当天中午就给几个孩子们全部煮吃了,说孩子们吃这个对身体好,小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嘛,儿子儿媳让她也尝尝,她却练练摆着手,说自己吃鱼虾过敏,享不了这个福。
林翠就撇嘴,不相信,谢莹莹也知道,林母哪里是吃了过敏啊,她就是不舍得,好吃的都省给孩子们了,
就像以前老人讲过的故事,家里的妈妈每次吃饭都说她爱吃鸡头,鱼头,鱼尾巴,是那样吗?不是的,那就是妈妈爱孩子,把所有的好肉都留给孩子们吃了,当妈妈的就吃点不好的部位,疼爱孩子的妈妈,都是这样的。
谢莹莹虽然和林岳峰有了矛盾,但是从心里对林父林母还是充满感激和尊敬,两口子之间搞冷战,和公婆没关系,其实她很庆幸自己嫁到了林家,公婆好,姑嫂好,没有婆媳矛盾,没有姑嫂矛盾,妯娌之间相处也算融洽,多好的日子啊,这么清净,比起来那些家里婆媳不和,姑嫂斗心眼,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人家好多了,那些狗血极品家庭,她是吃不消的。
就是林岳峰这阵子如同被妖精勾走了魂儿一般,执迷不悟,这让谢莹莹很是烦恼,但是她没有想过离婚,说白了,她不想离开林家,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在林家的生活,要是再让她重新去嫁人,想办法去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那算了吧,她还不如自己单身带孩子过得清净,再说了,以她现在的经济实力,完全有能力养得起三个娃的。
林父林母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城里,林岳峰和谢莹莹也努力配合装做出恩爱的模样,脸上带着笑意,对林父林母嘘寒问暖,开心地聊家常,虽然林岳峰和谢莹莹有些貌合神离,但是在父母跟前,能演戏还是要演一下。
林岳峰早就在前面的那家特色饭店,订好了包间,林翠一家三口都来了,再加上林岳峰谢莹莹一家五口人,一大家子十口人,浩浩荡荡地往饭店走去。
估计是林岳峰提前和丛艳打了招呼吧,这一天家里都没有听到电话铃声,林岳峰倒还有点觉着怅然若失,不太习惯了。
这家饭店的菜确实好吃,菜品丰盛,实惠,价格也不贵,厨师做的饭菜也地道,林父林母吃了后,赞不绝口,林母说以前老是觉着大城市的饭菜特别贵,都不敢进饭店的门,没想到,这么高档的饭店里,价格并不比他们镇上饭店的饭菜贵多少,但是品质要好得多。
林岳峰笑着说,在大城市生活,就是房子贵,其他生活用品还是挺好的,环境也好,等以后他们在这边再买了大房子,让爹娘跟着一块来这边享福养老。
林母吃完饭,很惬意地用牙签剔牙,听了儿子的话,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俺还是喜欢老家的大院子,多好的,多敞亮,抬头就能看见他,一个大院子有一亩多地,不比这城里的鸽子楼好多了?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我会憋疯的。”
林岳峰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说,那随你吧。
吃过饭,一家人沿着海边的大马路往回走,走上三站路就到了林岳峰现在住的小区,天色还有些早,林翠抱着孩子也跟着回了谢莹莹家,一家人走着路,说说笑笑,孩子们在身边跑着跳着,特别温馨,一看这就是多么和睦的一家人。
到了家里,谢莹莹对林父林母说,房间早就给他们收拾好了,也买好了睡衣,拖鞋,让他们二老洗漱一下,坐车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林母满意地看着谢莹莹,这儿媳妇就是懂事,多贴心啊,啥都不用提醒,就把这些事情给准备好了。
林岳峰在屋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坐立难安,谢莹莹吩咐孩子们都进屋里玩耍去了,她和林翠坐在沙发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电视,林父半躺在沙发上看报纸,林母拿着新拖鞋,进卫生间洗脚去了,林父已经洗漱好。
一家人说这话,其乐融融,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了一声,林岳峰的表情稍稍一愣,他走过去想要接电话,又回身看了大家伙一眼,发现屋里的人,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林岳峰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站在电话机前面,犹豫不决。
谢莹莹表情淡然,抬眼看了林岳峰一眼,说,“电话响了,咋不接呀,万一谁有紧急的事呢?”
林翠也斜着眼睛看着林岳峰,那意思是,看你这电话接不接。
林父抬起头,从老花眼镜下面,透出一道凌厉的眼神,他的声音低沉,低沉地有点可怕,
“阿峰,电话响了,快接呀!”
“哦哦,好的,马上接!”
林岳峰被这几个人看的很不自在,浑身给长刺了一般,而那电话又如同烫手山芋,他只好颤抖着手拿起话筒,低声问里面,
“喂,你好,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