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身子歪了一下，不过扶住了桌子，怔了下就开口骂道：“这个小娼妇，我就知道她靠不住，你看我说的怎么样，幸亏我一直提防着她，棒梗，你可要小心，要防着她点。”

    “骂，骂，你除了会骂人，会在家里骂人，你还会干什么，要不是你经常在家里闹事，妈会改嫁吗，要不是你天天防着她，说她这不好那不好，她会死心跟着那两个死丫头吗？”说到气处的棒梗，拿起拐杖就扔了过去。

    贾张氏躲了一下，不过还是被拐杖给砸到了胳膊，看着眼睛通红的棒梗，心里也升起了一股寒意，知道这次可是把秦淮如和棒梗都给得罪了。

    往后面闪了几步，捂着胳膊，嘴里还是说道：“棒梗，你怎么能怪我呢，都怪你妈，那时候就是她说的，那个死绝户家里有工位，有存款，还有房子，嫁过去也不亏，等着那个死绝户一死，这些东西都是贾家的，我才同意这个事；

    哪知道她现在变了卦，死心塌地的跟着易中海了，还拉着两个赔钱货一起跟我们作对，你可不能上她们的当，她们说的都是假的，就是不想管我们。”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小当她们还住在家里，你是怎么对她们的，你丢了钱，怀疑是她们拿的，把她们两个脸都打肿了，不然她们怎么会去改姓，是你逼她们去的易家。”

    贾张氏听棒梗说起这些，也知道瞒不过去，那时候院子里好多人都看见了，嘴里支吾着说道：“奶奶那时候也是昏了头，家里的钱丢了，又没有外人来，平常在家也就是她们两个，也只是怀疑呀。”

    “怀疑你就下这么重的手，要不是院子里的人拦着，你是不是要打死她们，丢钱的事不说，平常家里吃饭，你吃饱了才轮到她们吃，还不时的没得吃，妈都跟我说了，每个月都有给钱给粮食，你要好好的对她们，她们会跟着易中海吗？”

    “奶奶也是为你着想，那个赔钱货吃那么多干啥，省下来的以后还不是都留给你，她们迟早要出嫁的，嫁出去就跟贾家没什么关系了，你给的再多，以后她们也不会回报你，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那你告诉我，你省下来的钱呢，粮食呢，都到哪儿去了，从我回来后，你有拿一分钱过生活吗，不都是我妈给的。”

    “那也要怪你妈，她把两个赔钱货带走后，找了个借口就不给钱和粮食了，我等着你回来，没饭吃我只能出去要饭，最后还被人打断了腿，你以为我想啊，我要是有吃的，用的着出去要饭吗。”

    棒梗沉默了，知道自己回来的时候，贾张氏的伤还没好呢，不过也知道，要不是她闹出事来，秦淮如也不会不给，一切的根源还是在她的身上，不过棒梗也懒得说的，只是挥了挥手说道：“把拐杖递给我，我要去睡会。”

    贾张氏看着棒梗的脸色，拿起拐杖递了过去，还离得远远的，生怕他有丢了过来，棒梗接过拐杖，扶着桌子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里屋走去，心里郁闷之极。

    走到里屋门口又转头说道：“你这段时间不要再去找妈了，我要想想这事要怎么办，最好不要在她面前露面，省的你们又吵起来。”

    说完后没等贾张氏的回答，棒梗就走了进去，贾张氏在后面腹诽，还要我躲着她不成，这个小王八蛋，现在翅膀硬了，教训起我来了。

    江锋现在正在烦恼中，接到了电话，人要回来了，还是大领导打来电话说的，江锋可是吸了口冷气，这么冷的天，带孩子回来干啥，他们哪里受的了，大领导给了个电话，你们自己去联系吧，我可管不了，现在人在粤省。

    江锋也不敢用厂里的电话打，只能到外面找公用电话，走出街才发现，街上已经有了一些苗头了，虽然很少，但是那些花衬衫，喇叭裤已经在年轻人身上开始流行了起来，虽然冬天还是要穿棉袄，下面的裤子可就不是工装裤了。

    江锋站在街头，点了支烟，看来开放的趋势无可阻挡，不过没听见说上面有什么变动啊，按说现在那两位还在，也没这么快呀。

    摇了摇头，江锋把这些思绪丢到一边，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就打了出去，没过一会，那边就有人接起了电话，一个糯糯的声音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江锋心里恍惚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找娄晓娥，你是思颖吧，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妈咪，妈咪，有人找你。”

    江锋在话筒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是谁，接着就是走路咯噔咯噔的声音，江思颖回了句不知道，江锋就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你好，我是娄晓娥，你是哪位？”

    “晓娥，是我。”

    “锋哥，是你吗，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

    “你进来不是通知了领导吗，他跟我说的，你也是，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回来，你不知道这边现在什么天气，两个孩子怎么受的了。”

    “锋哥，我知道，不过我听见可以回来了，也就忘了这事，孩子们也想着见爸爸，这么多年一直也不敢联系你，现在好不容易能回来了，我哪里还忍得住。”

    “哎，我也想你们，不过这边天气太冷了，孩子们受不了，你在粤省还好点，那边还有个十多度，这边已经是零下了，再过段日子会更冷，我这边什么都没安排，回来住哪都是个问题，晓娥，给我点时间，我总要把院子收拾收拾吧。”

    “不行，我都回来了，我票都买好了，住的地方你不用担心，领导申请了，把以前我家那套房子还给我了，娄虎已经先过去了，住的地方他会安排好的，你有空也可以过去看看。”

    “有人先回来是吧，那就好，这一下子弄的我措手不及的，我还打算明年开春再收拾一套院子出来，估摸着你们也该回来了，还是住自己院子比较舒服。”

    “你也可以收拾呀，我在那边住也只是临时的，爸妈也要回来，到时我就搬过去，哦，对了，刚刚接电话的是思颖，有没有叫你呀，你等着，晓晓，思颖，爸爸来电话了。”

    江锋在这边听着那边招呼的声音，接着就是两个清脆的童声响起：“爸爸，爸爸。”

    江锋答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去接你们。”

    “不用，现在还没定，我在等娄虎的通知，看他那边收拾的怎么样，他回去会先弄辆车，你放心，冷不到你两个宝贝孩子的。”

    “我也怕你冷呀，在那边那么多年，选一个最冷的时候回来，身体一下子受不了的，你呀，行吧，我抽空去看看房子，晓晓，思颖，等回来了带你们去好吃的。”

    “好，爸爸爸爸，那边有什么好吃的，有面包吗，有牛奶喝吗？”

    “这边可没这些东西，不过以后都会有的，这里小吃有艾窝窝、焦圈、麻花、豆面糕，反正多的数不清，还有烤鸭、涮羊肉等等，等回来了爸爸带你们去吃个够。”

    “都没听过呢，这些东西好吃吗？”

    “当然好吃，你问问你妈，看看她有没有流口水。”

    “你才流口水呢，不要听爸爸的，但是那边吃的东西是多，等回去了让爸爸带你们吃个遍，不过还有个事，这次回来也是带着任务的，爸说了，你要让柱子哥帮忙做两桌菜，我要请人吃饭。”

    “请谁呀，我看看我认识不，你想办什么事，我去找人谈就行了，这十多年我可没白混，省部级的官员我也能说上几句话。”

    “那更好，到时你一起来吧，现在名单还没定，不过要做两桌谭家菜倒是真的，你要跟柱子哥打声招呼。”

    “那是小事，但是让他请一天假就是了，不过食材你可要准备好，这边可弄不到那些东西，要定好时间提早通知，柱子哥有说过，有些菜要提前好几天准备的，另外我姑父也回来了，但是请他一起过去，包你主宾皆欢。”

    “那就行，我还要收拾东西，你有事就打这个电话，不过你家里那位怎么办？”

    江锋支吾着说道：“嗯，到时候再说，孩子们还在呢，等回来再说，我也跟她说过你的事，到时候回来见一面吧。”

    付完钱后走了出来，心里也是忐忑难安，虽然那时候小雪没计较这个事了，但是现在人回来了，还要回去报告一声，家里的领导也要伺候好，不过还要跟两个孩子说，怎么说呢，又多了哥哥妹妹了。

    “哼，你想的到美，行了，不跟你说了，晓晓，思颖，来跟爸爸说拜拜。”

    “爸爸，爸爸，拜拜。”

    “嗯，在路上要听妈妈的话，到时候爸爸来接你们，拜拜。”好多年没说过这种口头语的江锋，脑海中有是一阵恍惚，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物欲横流，世态浮华的年代，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江锋才清醒了过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