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名声，小一辈不清楚，大殿内开会的众人都是有所耳闻的。

    尤其是归陌兮。

    他不仅知道鬼王的来历，还知道鬼王与殷书笔的关系。

    殷书笔之所以符剑双修，就是和鬼王有关。而那个时候，鬼王还没有陨落，他是修真界一个隐秘世家的家主。擅长符阵，但不喜与人交往。

    遇到殷书笔的时候，他已经达到飞升境界，但他故意挑衅当时的月明宗宗主，重伤后境界停滞不动。

    因而在修真界多待了二百多年。

    殷书笔建立渡灵宗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归陌兮看来，这二百年他俩应该是情人关系。

    后面他飞升失败，成了鬼王。

    人鬼殊途，但是他俩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络。

    没想到的是事到临头，殷书笔竟然做出让鬼王魂飞魄散的决定。

    归陌兮淡淡地看她。

    之前他一直以为殷书笔修的是苍生道，对普天大众带有怜悯同情的感情。

    现在看来，她或许是无情道的修炼者。

    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侧重于个人情感的抑制和对目标的极端追求。泯灭情爱，心系天下苍生，就算是此生挚爱，也不会改变心中所念。不留余地全力以赴，不惜代价、屠城杀人、不计后果地实现自己的目的。

    可能在人界做太后的时候，她就已经修炼成功了。

    与殷书笔相比。

    归陌兮自认修的是无情道，且一直认真地践行着无情道的理念。

    不管是在人界，还是修真界，都是疏淡冷清的面孔，没有对哪个女人动过心思。

    直到……鹿攸宁的出现。

    被她的热情感染，只要她出现，会不由自主地就会多看几眼，察觉她有危险，心头会涌起一股奋不顾身的感觉。

    他不确定，若鬼王那样的情况出现，他会如同殷书笔一般，做出让鹿攸宁魂飞魄散之事。

    此刻他只是简单一想，识海里有细微的刺痛感。

    眉头皱起来。

    修士修行，道心一定要稳。

    境界与道心同步上升，否则到最后飞升的阶段，极有可能扛不住天雷，以陨落的方式收场。

    归陌兮的眉头拧起来。

    *

    交代完鬼王的情况，殷书笔明显松一口气。

    姬天亦也知道她与鬼王的关系，沉吟片刻，他提问，“既然你不能肯定邪修入城的事情与鬼王有关，为甚非要将他打到魂飞魄散？”

    这里有一个秘密，殷书笔没有与任何人讲过。

    但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她不得不讲。

    “仙族分开三界的时候，巫族有一个分支留在了修真界，就是鬼王所在的家族。”

    停顿片刻，她淡声道，“鬼王与回归的巫神有血缘关系。”

    姬天亦听得咋舌，“你怎么会知道？”

    殷书笔白他一眼，没有答这一句。

    “巫神回归的时候，鬼王受到召唤，去巫灵神见了井嘉佑。我不知道当时他们有没达成合作，但血缘关系深厚，他们迟早会走到一起，所以我才决定对他下出狠手。”以绝后患。

    真是……狠。

    姬天亦心底吐槽一句。

    见众人都不说话，殷书笔说了下一句，“关键时刻，阵法被破了。当时不在铁坟包内，且具备破阵能力的，只有四师妹。但她否认，五师弟也能证明。所以，我至今不知道是谁破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