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反应速度很快,贾琅和李姨娘又很配合,所以不到半天时间,贾琅和李姨娘就又回到了荣宁八街,只是这次是坐着贾府的轿子从荣国府侧门进去的。
另一边得知贾琅到了的贾母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在荣禧堂,大太太,二太太,贾赦,贾政,贾琏,贾宝玉,贾探春等人也都陪着贾母待在荣禧堂等着面见贾琅。
说实话,当贾琅出了轿子被人引着进入荣禧堂的时候,还以为今天只会和林黛玉进贾府当天一样,见到贾母和两个太太并一些小辈罢了,却不曾想走进之后才发现,除了贾环和贾棕两个庶出弟弟,贾府所有的人都在里面。
“贾琅拜见老太太,给老太太请安。”
第一次见面,于情于理贾琅都得先给坐在最中间的贾母磕头请安。
李姨娘虽然跟着自己一起进来,但她的身份到底是不够高,只能落后一步跟在贾琅身后沉默的随着贾琅动作。
贾母见到贾琅的第一眼,就觉得惊喜,眼下磕头的人小小年纪,就透露出一股不凡,眼神清正叫她看了就觉得欣喜。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来,来祖母这里。”
贾母主动示好,自称祖母以示亲近,贾琅顺势起身,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既不过于谄媚也不过于虚假,上前走到贾母身边。
贾宝玉原本就依偎在贾母身边,贾探春则站在贾宝玉身侧,两人年纪小,对贾琅的身份并不怎么了解,只是乖巧的听长辈们说话。
“这个哥哥长得可真好看。”
原先离得远,贾宝玉并未看清,如今贾琅走近,贾宝玉直面贾琅这辈子清风朗月般的面貌,瞬间只觉得赏心悦目,惊叹不已。
贾宝玉的童言童语顿时打消了荣禧堂中众人与贾琅之间滞涩生疏的气氛,贾母抢先笑了出来,她先是一把揽住贾琅的肩膀,叫贾琅坐到自己身边,又转头握住另一边贾宝玉的手,笑着说道:“这是你二叔家的宝玉,比你小两岁,最是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了。”
“不过宝玉说的不错,琅儿长得果真好看。”
贾母这话一方面是想叫贾琅与贾宝玉亲近起来,另一方面确实是自己心里的真话。她一直只以为贾琅未来文采非凡,倒是没想过长相如何,如今见了,反倒更加满意了。
贾母本身确实是有些颜控的,像贾琅这样好看的孩子实在是叫她喜欢,尤其是经过对比之后,贾母甚至觉得原本好看的贾宝玉此时反倒比不上贾琅,倒不是长相,是气质,跟贾琅比起来,贾宝玉显得脂粉气了不少。
老二家的一时错招害的宝玉这孩子未来断了仕途,贾母养着贾宝玉一方面是为了降低上面的人的忌惮,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呢。毕竟贾宝玉是贾政唯一的嫡子了,若是自己不管,说不得又被二太太逼成下一个贾珠,为了不叫贾政这辈子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贾母只能自己来养贾宝玉,用长辈溺爱的方式,给贾宝玉一条生路。
这辈子做个富贵闲人也算不错了。
贾琅可不知道就这么短短两眼,贾母心里就想了这么多事情。他在李姨娘的陪伴下,依次给贾赦,贾政他们行礼请安。
贾赦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小男童,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他不知道贾琅究竟是男郎还是女郎,那些秘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藏着才是最好。
他只将贾琅看做自己的儿子就好。第一次见面的儿子成长的如此优秀董礼,叫贾赦看着怎么能不感慨。他自己混账归混账,但见识是不少的,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那些曾经的皇子皇孙们,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自己这位二子。
贾赦的感慨作为二叔的贾政自然也有,尤其是他随口考教了贾琅几句之后发现今年才八岁的小人开口就言之有物,一听就是读了书的更是满意。
贾政一向自诩读书人,自然最爱会读书的小辈,转眼一看已经六岁却还是只知追着丫鬟吃嘴上胭脂的贾宝玉,顿时一股郁气涌上心头,这么好的小辈,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儿子呢?
贾琅给大太太请安的时候,大太太倒是没说什么,反正对邢氏来说,贾琅再怎么也影响不到自己,但贾琅给她这位嫡母脸面,她也高兴。
二太太就不一样了,一见到贾琅心里就不痛快,强忍着心里的不满,板着脸见完了礼,就开始盘起了佛珠,不再搭理贾琅。
见到二太太不痛快,贾琅就痛快了,尤其是看到贾母给自己见面礼的时候,二太太眼里的懊悔,以及自己坐到贾母身边叫贾宝玉失去了贾母的注意的时候,二太太看向贾琅的眼神里都开始淬毒了,贾琅更痛快了。
她就喜欢二太太干蠢事暴露没成以后憋屈着装好人的模样,明面上不能反击,背地里气一气二太太,最好能叫她气出毛病来也可以算得上小小的报复了。
跟贾琏的相见和贾琅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贾琅原本以为贾琏对于自己这个庶弟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最好不过是对贾棕一样不甚在意,却没想到贾琏对自己不仅态度不错,精神力感知还发现好感度不低。
贾琅有些不解,但既然对自己不是坏事,也懒得探究,一番见礼以后,众人热热闹闹开始围绕着贾琅询问她在金陵的生活,李姨娘陪在贾琅身后偶尔帮忙补充,大家都笑的十分开心,就好像不久前二太太故意折辱贾琅一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用过晚膳以后,李姨娘重新回到她在生下贾琅以前住的院子,因为贾琅年纪不小了,所以被安排到了贾琏原先的院子里,而贾琏则住进了贾府特意为他成亲新整理出的院子里。
躺在床上贾琅重新将今天见到的贾府众人与记忆中的众人对应起来,记忆中身为贾迎春的自己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人如此和善的态度与正视的目光,这不由得叫贾琅庆幸自己选了这样一条路。
眼下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读书,贾府众人之所以对自己态度不同,并不完全是因为这辈子自己是个男丁,还因为他们对自己有期待,若不是因为这点期待,自己就算真的是个男丁,也只会像贾棕和贾环一样,被看低被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