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
房星绵瞬时想到自己买铺子买庄子种田发展畜牧的营生被他知道了?
他要是羡慕她不说啥,他要是觊觎那可别怪她翻脸。
眼见她小眼神儿都变了,一副遇着坏人的样子,燕玥无语了片刻。
“让你解释,你给我仇视?和鲁佩戴的玉佩是你送的吧。”他索性直接点了。
原来是这个。
她松了口气,“一块玉佩就叫发财了?相识一场他又帮了孔萍,临别赠礼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就是才发现房二小姐这么大方。我也替你帮了孔萍,怎么不见你谢我啊?”
他这要求就莫名其妙,“你拿我东西还少了?”
她扳着手指头数,从最初的同心结到端午时的香囊,还有前阵子特意给他送去的饭菜。
燕玥看着她那斤斤计较算账的样子,忍不住抬手在她头上推了下。
“小气。”
“争不过我就说我小气!”
她主打一个坚决不吃亏,让人家恨不得咬她一口。
就在两个人吵嘴时,前方的打斗已经结束了。
就如和鲁所说,使团只留下了一个人,就是那个长的最丑最狂的蠢货。
其他的身首分离,血满官道。
不过幽冥郎君是很会善后的,尸体拖进山里堆成一堆,洒了很多的粉状物后再点一把火,就地火化。
官道上也洒了粉,点火过后官道上燃烧起一层来,火苗都是蓝色的。
随着短暂的燃烧过后那些血迹呈焦糊状扒在官道上,乍一看以为有人在这儿烧烤过,落了满地的油渍呢。
和鲁收了横刀,不在意的甩了甩袍子,沾了血他也没觉着如何。
甚至因为杀了这些他厌烦的人,心情极爽。
一想到即将回到土浑,把仇人一个一个的都杀了,他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冲。
就在这时,抬眼便看到官道后方有人出来了,那个说不会送他的人出现了。
他看着她,一边无意识的抬手擦了擦脸,把喷上的血给擦掉。
房星绵没看到满地尸体的景象,但山里在烧尸体,味儿飘过来了她闻到了。
微微皱起眉头,一想到和鲁回了土浑之后大概每天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心里不由几分同情。
“我来送孔萍,顺便再送一下你。没想到你行动真迅速,想必是忍不下去了吧。”
她都听说了,土浑使团的事迹,令人作呕。
“早就忍不了了,像吸血的虱子一样吸了我十天,把他们就这么简单的杀了我都不解恨。”
房星绵十分理解,使团的人想必都觉着他这个小王子要啥啥没有,回了土浑任人拿捏,所以他们就尽情的欺负。
死了不冤。
和鲁看向燕玥,即便他从来不说软语,求人办事说的话也不好听。
但燕玥给予自己的帮助他还是十分清楚这是怎样的人情债。
“欠你一次,日后要我做什么来信便是,哪怕杀人屠城我也不会迟疑。”
少年誓言,沉重利落。
燕玥只是莞尔一笑,“好,希望今生有你还债之时。”
新队伍集合完毕,两千幽冥郎君换上了土浑的衣服,摇身一变成了使团了。
虽说样貌跟土浑人有些差距,但人靠衣装,这么一瞧居然没什么不对的。
和鲁又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在房星绵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只见她抬手挥挥,“一路顺风,大仇得报。”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此时的笑脸印在了脑海里,便跃上马背出发了。
全部骑快马,大队伍卷起一阵烟尘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
他很急,急着回去报仇。
待他踏上土浑的土地时,就是杀母仇人血溅大地之日。
张礼驾车过来了,出城时他们是在城外碰头的,回去时想必到了城外还得分开。
约定好今日送孔萍与和鲁,是燕玥用阿黄送的信儿,房星绵便在今日先出了城。
云钗和玉桐去了庄子上,所以她也得过去,与她们会和后再回城去。
是麻烦了些,但该谨慎还是得谨慎。
关键时刻,容不得半分纰漏。
同坐马车往回走,房星绵这才问道:“武运侯暂代了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摆明了是要削掉你的力量,接下来怎么办?”
燕玥满眼兴味的看着她,“他多大年岁了?”
“好像快五十了吧。”
“都那么大年岁了,能不怕得罪人的答应皇上,显然他很需要这次机会。
既如此,成全了他便是。”
“那你怎么办?”
房星绵不是很乐意,说被抢走就抢走了?他做金吾卫大将军都多少年了,随随便便就被取代着实让人气不过。
“看我吃亏,你心里气不过是不是?”
他笑意盎然的,看着她心情极好的样子。
她一哽,心说原本是气不过的,但现在不是了。
他还有心情逗她,显然是真的没往心里去。
把她送到了她家庄子附近,临下车时他忽然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她扭头看他,他就朝她扬眉浅笑,本就长得好看摆出一副勾引人的样子太让人上头了。
失了神智般的摸到了他的手上去,他笑意更浓,用指头缠她……
房星绵直至走到大门时脑子里还有点儿晕乎呢。
待回过神儿才发觉自己好像被色诱了,燕玥利用他的美色让她像色鬼般的主动,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随着土浑使团的离开,之前发生的大事又开始甚嚣尘上,城内关于刑州蒲州的传言四起。
刑州准备周全,段景明已经改回了人家原来的姓氏,柴景明。
原本追击段家三兄弟的神武军至今未归,是因为跟刑州的军队碰上了。
皇上下旨调派附近折冲府兵镇压灭贼,但始终没传来捷报。
再就是蒲州了,听说废太子柴珩十分顺利的到了蒲州,并且到了之后就把之前调任做刺史的房渊,他原来的老师给扣押起来了。
这等行径简直如同畜生,引来了不少人的谩骂。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房星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不似府里其他人都无比担忧,他们害怕老爷被那疯狂的废太子给害了。
她心里清楚阿爹没有危险,但看着府里下人忧心她就知道自己得装。
装失魂落魄,手持茶杯精神出走,手一松茶杯落地。
嘿,没落地,砸着脚了!
“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