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来为你把把脉吧。”温倾城说着,走向李慕婉的床榻边,伸手探向李慕婉的手腕。
纪云霆杵在一边,急迫地问:“温大夫,到底怎么样啊 。”
温倾城刚摇了摇头,纪云霆便慌了,忙道:“是不是情况不好啊,真应该听温大夫的,等治好了病再要孩子,这次都怪我......会不会对婉儿的身体有影响。若是真的影响她的健康,那就......打掉这个孩子。”
纪云霆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过浓浓的痛色。让温倾城没想到的是,昨天还觉得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的李慕婉,猛得从床上坐起来。
“纪云霆,你没有资格打掉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婉儿,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受孕,我是怕影响你的身体。”
温倾城见两人误会了,忙插话道:“我刚摇头不是说孩子不好,我的意思是少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所以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温倾城也没想到纪云霆这么紧张,还没等她说话,就以为是李慕婉身体没调理好有孕,才影响她身体不好了。哪怕再期待这个嫡子,为了李慕婉,也决定狠心把他拿掉。
纪云霆的反应倒是出乎温倾城的意料。李慕婉也没想到纪云霆突然对她这么上心。只是伤过的心,已经支离破碎,还能拼凑的起来吗?
温倾城开了些开胃健脾的食疗方便离开了纪府。温卓驾车在纪府门口等着,两人这几天到处找房子,打算尽快在县城开一家温记阿胶铺子。三天前看到一家铺子位置不错,正想和温卓一会儿再去看看的。
“倾城,那间铺子租出去了。我刚从那边过来。”温卓情绪有些低落。
“啊?什么时候的事,上次咱们问那个店主,他不是说还没人租,租金方面要去问问他家主人。说好租给我们,怎么能不说一声就租给别人呢。”
温倾城很是郁闷,但也无可奈何,铺子是人家的,当初她也没想太多,没先付上定金。人家自然是谁先出钱就租给谁了。
“我去的时候,正好祥安堂的东家在铺子里,说是铺子他已经买下来了。”
“祥安堂东家?老秦?他是不是知道我们要买,故意的吧。”温倾城有些恼火,别人或许她没听说过,但这个老秦她可是印象深刻,就是当初王珩要设计让温倾城失身给他,却反害了王云汐被这个老秦占了便宜。
老秦和王记是多年的合作伙伴,这次她和温卓四处打听旺铺,想来他们是听说了。
“对,就是那个姓秦的,倾城,不行咱们再找找,就不信那个姓秦的能一直买。”
两人现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牵着马,沿街步行,寻找合适的铺子。说来也巧,此时正看到祥安堂的秦老板。
温倾城看过去,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头上也是戴着围帽,想来是大家族的小姐夫人,不方便露面。正当温倾城好奇之际,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家茶楼,在进门的瞬间,一阵风吹来,吹起那女子围帽的白纱,温倾城一眼便认出,那女子是纪府的妾室萧琴。
这两人怎么凑一块了,温倾城不免有些好奇。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她与李慕婉也算是半个朋友了,知道她在纪家处境很艰难,妾室恃宠而骄,庶子对她也没有丝毫的敬重,反而处处给她使绊子。如今看到她家妾室出来会外男,温倾城便决定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小叔,你在这等我一下。”温倾城说完便悄悄跟了上去。
温倾城今日穿的不起眼,茶楼里人来人往,很快便隐匿在人群里。温倾城暗中观察萧氏和秦老板上了楼。此时小二过来询问,“客官要些什么茶?”
温倾城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随口道:“一壶桔香。”
小二应声走后,温倾城轻手轻脚地也上了楼,来到萧氏他们的隔壁包间。两个包间中间并不是砖墙,而是用木板墙,所以温倾城坐在隔壁也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另一边的包房里,秦老板一进包房就关上房门,满面春光地过去从身后抱住萧氏。萧氏娇嗔道:“哎呀,干嘛~人家来和你聊正事呢。”
耳朵正贴在隔壁的温倾城瞬间瞳孔地震,这俩人年纪差的大,感觉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有私情?!
秦老板猥琐笑笑,“嘿嘿嘿,想死我了,先亲一口。”
温倾城听着隔壁秦老板那猥琐的话,恶心的不行,感觉下一秒便要把口水蹭到她脸上了。
恰逢此时,小二在楼下四处找她,便来到门外的走廊,朝楼下打了个手势,示意小二把茶端上来。
温倾城悄声坐在隔壁包间,若有所思地喝着茶。心中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慕婉,说起来她也只是给李慕婉看病的大夫,不该多事的,但想起李慕婉待自己不错,她在纪府被妾室欺压,犹豫了片刻,温倾城又把耳朵贴了上去。
这不听不知道,原来这老秦与温记抢着买那间旺铺,竟是王记在背后主使。而那间铺子竟是李慕婉名下的,只不过因着李慕婉这几年身体不好,纪云霆便让萧氏接手了府中事务,包括李慕婉用自己的陪嫁在清河县买下的几间铺子。
那间铺子原是卖胭脂水粉的,因为经营不善,已经破产,萧氏擅自做主要把铺子卖掉,她想把李慕婉挤出纪府,李慕婉的所有财产都别想带走。她想当然的以为,只要把铺子卖了,便可以赖下李慕婉的这部分财产,转为她自己的,到时候只说是铺子破产了她也没办法,还不如卖了,好抵别的店铺亏空。
温倾城在隔壁听得暗暗心惊,那间铺子位置很好,竟然被萧氏这几年折腾地破产,温倾城和温卓走访了很久,终于相中了这间铺子,正四处打听这铺子的主人,却不料被老秦捷足先登,先一步拿到了房契。
这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搭上的线,秦老板想来没花多少钱便买下了这间铺子,随后两人又在畅想未来,听得温倾城一阵恶心,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