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元子带着金吾卫,将所有闹事之人都抓住。
回头瞧见司马珞搂住宋枳软,而晏骜川立于一旁。
换做往日,浮元子都担心晏骜川会怒火上头,将司马珞也抓着打一顿。
但如今情况特殊。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晏骜川不好动手,否则会让宋枳软陷入囹圄。
浮元子瞧见了晏骜川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青筋,蹙起了眉。
“……”
扶住宋枳软的手,缓缓松开。
晏骜川拉着她的手,径直往外走,大步流星,穿过人群。
余光中,小姑娘的脚步有些踉跄。
瞧着,膝盖应当受伤了。
“阿川……”
宋枳软感受到对方停下来,随即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在了晏骜川的怀中。
“……”
男子面庞绷紧,赛雪欺霜,起伏的胸腔足以说明他气涌如山,只是在她面前,尚且隐忍着。
开封府官员赶到,将人从金吾卫的手里接过。
宋枳软被晏骜川放在马车上,随即便径直驶回郡主府。
“阿川,你怎么来了?”
宋枳软瞧人的脸色不好看,小心翼翼询问。
晏骜川并未回答,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静静地垂着眼。
“阿川?”
意识到对方的情绪不对劲,宋枳软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轻轻扯了扯,“我没事了。”
晏骜川只是淡淡看了眼她,随即抽开衣袖。
宋枳软不知所措地看了人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等马车停了,晏骜川却又将她抱下来,一路进了郡主府。
“姑娘,您没事吧?”火鹤听说了胭脂铺的事,又瞧见宋枳软被晏骜川抱回来,连忙询问。
“将药箱子拿出来。”晏骜川吩咐。
“是。”
火鹤小步跑到屋子里,将药箱子拿出来,瞧见宋枳软给她使眼神,连忙出了屋子。
屋内,只剩下宋枳软和晏骜川两人。
晏骜川在药箱子里翻出两罐药来,摆在一旁。
宋枳软只觉自己裤腿被轻轻卷起来,露出膝盖上的擦伤。
膝盖上的擦伤不太严重,是被大汉掐在石桥上的时候擦伤的。
晏骜川默不作声给她上药,面上落落穆穆,冷若冰霜,手里的动作却极轻。
“我今日,也没想到司马珞会来。”
宋枳软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今日,我听说了胭脂铺的事情,就赶了过去,
那人是蓄意闹事,我就让王老板去报了官,那大汉是受人指使,过来对付我,
我以为,他就想将胭脂铺的名声搞臭,倒是没有想到,他胆子竟然大到会动手。
司马珞过来,我事先也不知道的。”
“……”
对方沉默不语,仍是置若罔闻,替她将膝盖上的伤处理完,就将药膏在手心搓匀,手掌覆在她的脖颈上。
紫红色的掐痕,触目惊心。
晏骜川的视线落在伤口,睫翼不易觉察抖动了两下,平稳住气息,替宋枳软将药上完。
“上好药了?”
宋枳软见对方将药罐的盖子拧紧,还未得到晏骜川的答复,对方就先起身往外走。
“阿川,你去哪儿?”
宋枳软急了,连忙跟着起来,抓住人的手不松。
“方才,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怎么还跟我生气?”
宋枳软的态度小心,一直观察着晏骜川。
他不说话,也不同她发火。
但她确定,他就是生她的气了。
而且这一次,他气得不轻。
“松手。”
对方语气漠然,恍若裹杂着冰霜的刀子,让宋枳软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阿川……”
宋枳软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官署内还有事。”
晏骜川未曾回眼,“还需要我去处理。”
宋枳软闻言一愣。
她又哪里听不出来,对方这话只是谎言。
手里的衣袖,被一点点拽走。
许是不忍,他还是道:“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