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之七

    十年之后再相见

    桑生仔细端详着燕儿，发现她和以前李姑姑一模一样，不禁泪流满面，激动地说：

    “你真的是我的李姑娘吗？我好想你啊！”

    说完，他便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看到这一幕，张母心里不禁感叹道：

    “这个男人真是太痴情了！”

    她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能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重情重义、人品高尚的人，那么她也可以放心了。

    她上前扶起桑生说道：

    “公子请起，不要行此大礼。”

    桑生回到家中后，立即将向张母求婚的事告诉了莲香，并与莲香商议如何安排他们的婚礼。

    莲香听后，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决定尊重桑生的选择。

    她知道爱情需要彼此理解和支持，于是她微笑着对桑生说：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我们一起好好筹备婚礼吧！”

    两人开始讨论婚礼的细节，他们充满期待地规划着未来的生活。

    当话题谈到莲香是否要参加婚礼时，莲香突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桑生说：

    “我想……我不想参加你们的婚礼。”

    桑生大吃一惊，他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问道：

    “为什么？莲香，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难道你不想见证我的幸福吗？”

    莲香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她说：

    “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我无法忍受看着你与别人结婚。”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破坏了婚礼的气氛。”

    “而且，我觉得自己在那里会很尴尬。”

    桑生紧紧握住莲香的手，试图安慰她。

    但莲香继续说道：

    “虽然当初是我主张你去向张燕儿求婚，但我心中还是会难过，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桑生感到心如刀绞，他不愿意失去莲香，但又明白她的感受。

    桑想了想，说：

    “要不我们在家里举行婚礼，这样你就不用过去。”

    莲香一听，好啊，这样就避免了自己尴尬的处境。

    书生把这件事告诉了张母，张母听说书生已经有了妻子，非常生气，责骂了他一顿。

    燕儿极力为他辩解，才得到了张母的同意。

    到了迎娶的日子，书生亲自去迎接新娘子，张家的准备非常简陋草率。

    回到书生家后，从门口到堂屋都铺上了毯子，地上摆满了蜡烛，像锦绣一样灿烂夺目。

    莲香扶着新娘子进了洞房，揭开了盖头，两人欢喜得就像以前一样。

    莲香陪着新娘子喝酒，仔细地询问了她还魂的经过。

    燕儿说：

    “那时候我感到非常无聊抑郁，只觉得自己是个异物，自觉形貌丑陋。”

    “离开张家后我不想回到坟墓里去就随风飘荡。”

    “每当看到活人我就非常羡慕他们。”

    “白天我依附在草木上晚上就信步漂游”

    “偶然间来到了张家，看见少女躺在床上就靠近了她，不知道怎么就活了过来。”

    莲香听完默默地若有所思。

    是不是自己也应该转世投胎呢？

    过了两个月莲香生了一个儿子。

    产后的连香突然得了重病，病情一天天加重。

    她抓住燕儿的手说：

    “我想把这个小生命托付给你，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

    燕儿哭泣着安慰她，帮召来巫医，却被她拒绝了。

    她的病情越来越重，微弱的气息，就像悬着的细线一样，桑生和燕儿都哭了起来。

    忽然她睁开眼睛说：

    “你们不要哭了，我乐于活着，却也乐于死去。”

    “如果我们有缘，十年后还能再相见。”

    说完她就死了。

    打开棺材准备入殓时，尸体却变成了一只狐狸。

    桑生不忍心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就厚葬了她。

    他给儿子取名叫狐儿，燕儿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抚养。

    每到清明节，燕儿都会抱着儿子，到莲香的坟前痛哭一场。

    后来桑生考中了举人，家里渐渐富裕起来，但燕儿却一直没有生育。

    狐儿很聪明，但身体单薄多病。

    张燕儿想给桑生纳妾。

    桑生对连香念念不忘，所以一直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