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紧紧关闭。
房间外,驴子等人守在一旁,神色忧虑。
屋内,徐天娇在床上正盘膝而坐。
只见他体内烘炉中原本熊熊燃烧的烈火已然熄灭,仅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曾经那旺盛如泉涌的灵力源泉,如今干涸得犹如龟裂的土地,烘炉的内壁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原本璀璨如星辰的灵力光芒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沉寂。
徐天娇取出一些原石,试图重新点燃这已然熄灭的灵力火焰,然而每一次的努力都如同石子投入大海,未能激起半分波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灵气进入烘炉之中,似乎是被吸收了,可烘炉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吸收的灵气明明进入了烘炉,为何却如同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天娇满心不甘,再次取出一些原石。
可直至数以百万计的极品原石被吸收殆尽,化作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石,他的体内烘炉中依旧没有一丝灵力形成。
转瞬,三天过去。
徐天娇已然耗费了整整数千万的极品原石。
然而,他却依旧是毫无修为的凡人。
徐天娇缓缓睁开双眼,下床,打开了房门。
“怎么样了?”
驴子几人赶忙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徐天娇面露苦涩,摇了摇头。
......
驴子很是头疼,只因徐天娇非要去参加那册封圣子的大典。
“我说徐天娇,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去参加那个什么册封大典,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驴子说话时,唾沫星子喷了徐天娇一脸。
徐天娇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有些事,我必须当面问清楚,不然我心有不甘!”
驴子恨铁不成钢,“你这家伙,脑子里除了女人,还能不能想点别的?老子不管这圣女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小花魁,总之,你不能再去见她,万一你把小命丢了,我怎么向秦绮梦那疯女人交代。”
徐天娇正要反驳,一旁的楚雨荷连忙说道:“是啊,我觉得追风说得在理,那女人既然能夺走你的修为,肯定是敌非友,你何必还要去找她?”
碧瑶也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你不该去,她既然夺了你的修为却又不杀你,反而还要册封你为圣子,这里面必定有什么阴谋。”
徐天娇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就算是阴谋,我也要弄个明白。我总感觉这其中存在误会,也许她有难言之隐。”
驴子气得直跳脚:“误会?难言之隐?你小子真是鬼迷心窍了!行,你要去送死,老子不拦着,但别指望老子陪你去。”
楚雨荷也着急了:“天娇,你别这么固执,大家都是为了你好。”
徐天娇看着众人,坚定地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我必须自己去解决。”
说完,徐天娇转身便走。
“你给我站住!”驴子大声喊道。
徐天娇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驴子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陪你去就是。”
楚雨荷和碧瑶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朝着册封大典的方向走去。
合欢峰上,人声鼎沸,各峰弟子云集。
原本应当令人振奋的圣子册封大典,此刻却弥漫着一丝异样的气氛。
只因一则消息,早已在合欢宗内迅速传播开来。
徐天娇修为尽失,沦为凡人!
合欢峰上,各峰的女弟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那徐天娇修为尽失,变成了凡人,居然还妄想当圣子,真是可笑至极。”
“就是,以前仗着有点天赋,趾高气扬,如今看他还怎么神气。”
“这种没用的废物,也配参加册封大典?宗主和圣女真是糊涂了。”
“哼,我看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男炉鼎们更是毫无顾忌地嘲讽起来。
“这徐天娇也有今天,以前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现在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还不如我们呢,至少我们还有点用处,他连修为都没了。”
“什么圣子,我看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这种人也能当圣子,合欢宗真是没人了。”
“等着看他在大典上出丑吧,哈哈!”
在这一片嘈杂的议论和嘲笑声中,徐天娇一行人缓缓走来。
他的面前,是蜿蜒而上的石阶,石阶共计三千级,寓意着大道三千。
徐天娇迈腿踏上第一级台阶,台下顿时传来一阵嘘声。
“这就是那个没了修为的徐天娇?还妄想当圣子?”
“哼,真是丢人现眼!”
徐天娇脸色平静,仿若未闻。
这时,一位炉鼎走上前,故意大声说道:“徐天娇,听闻你曾天赋卓绝,可如今修为尽失,你有何资格站在此处?”
台下哄堂大笑,徐天娇却不为所动。
又有一位炉鼎嘲笑道:“就他这副德行,也配当圣子?简直是合欢宗的耻辱!”
徐天娇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突然,有人朝台上扔来一个烂果子,正砸在徐天娇的身上。
“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接着,各种杂物纷纷朝他飞来,徐天娇虽狼狈不堪,却依然倔强地站着。
凌若可坐在高位上,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驴子在台下气得直跺脚,想要冲上台去,却被楚雨荷和碧瑶死死拉住。
“我兄弟何时受过如此屈辱,让我上去,我要教训那些混蛋!”驴子怒吼道。
楚雨荷焦急地说:“别冲动,这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徐天娇一步一步沿着石阶而上,对众人的谩骂声置若罔闻,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站在高台上,正一脸冷笑望着他的凌若可。
三千级石阶,徐天娇上到八百级时,便已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你瞧他那样子,爬个石阶都如此费劲,简直是弱到了极点!”
石阶两旁的梯台上,有女弟子嘲讽道。
徐天娇依旧不为所动,他取下腰间酒壶,仰头喝下一口烈酒。
“哟!这是喝酒壮胆吗?”
又有女弟子嬉笑道。
烈酒入口,徐天娇感觉自己恢复了些许力气,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沿着石阶往上爬去。
一千九百级时,徐天娇力竭,双腿颤抖不止。
他喘着粗气,从腰间取下酒壶,猛灌一口烈酒。
烈酒入喉,一股热流瞬间在体内散开,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咬咬牙,再次抬起沉重的脚步。
两千八百级时,徐天娇的脚步开始虚浮,身形摇摇欲坠。
他不得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稍作停歇后,他又灌下一口酒,那辛辣的滋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得以再次起身向上。
驴子与楚雨荷二女望着徐天娇的背影,眼中泪水在打转。
终于,徐天娇踏上了第三千级台阶。
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但还是强撑着站稳了身子,目光坚定地望向凌若可的方向。
凌若可也看向他,四目相对,眼中的含义却截然不同。
徐天娇的眼中,有着急切,有着疑问,更有着不甘。
凌若可却不同,她的眼中有的只是冷漠,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和嘲讽,没有丝毫的怜悯与温情。
“我来并不是为了那圣子的身份,而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徐天娇看着凌若可那冷漠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