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送到门口,见姐姐一走。
丘漫叹息道:“哎,我完蛋了,久酥姐,那冷石头说,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说什么,我是侯府的小姐,高攀不起。我去宋府,几乎都吃闭门羹。”
久酥递去零食。
她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丘漫情绪不高,愤恨地吃着薯片,好像在咬那坏人般。
“宋妄查案时,被一个女人所救,现在就养在宋府呢。”
久酥不解:“伤得很重吗?”
丘漫紧咬下唇,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无法生育。”
“难不成宋妄要养她一辈子?我很同情她,可我咋办?难不成,我要跟别的女人分享?我不想,我看到姐姐独守空房等姐夫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冲进太子府揍一顿姐夫,要是我也这样,我恐怕会郁郁而终。”
让一个开朗的人变得抑郁,感情是毒药之一。
久酥想了想,说:“过几天,我跟你去宋府看看她,再帮你问问宋妄的意思,漫漫,男人很多,但你只有一个,别伤心,今晚在侯府吃顿好的。”
丘漫高兴不已,“听说黎府的菜品一绝,话又说回来,你是侯府小姐,我也是,咱俩可真有缘。”
吃过晚膳。
久酥就和丘漫去太子府了。
太子病倒后,府邸便戒备起来了,昌王回来后,就一直跟在皇上身边,要不是江璟,恐怕所有的权势都会倾向昌王。
丘盈神色疲倦:“久姑娘瞧瞧吧。”
久酥坐在床榻边上,见太子虚弱朝她笑了笑,也随意扯了扯嘴角,手刚搭在他的手腕上,试毒手链就亮了。
“中毒,而非生病。”
丘盈心惊肉跳地说:“可每道餐食和药物,都用银针试过,并没有发现变黑。”
久酥道:“只有含有硫化物的毒药才能用银针试毒,其实有很多都试不出来,劳烦给我看看药方和食谱。”
这些府里都有记录,让人拿来就行。
屋里的人都望向拿着黄薄本子的姑娘,静静地等待她开口。
良久。
久酥道:“都正常。”
丘漫松了口气,可又开始担忧了,既然药物和食物没毒,那到底哪儿才有毒,府邸人多最大,如同大海捞针。
门外府医敲门。
她道:“进来。”
府医端着药,恭恭敬敬地站着,“太子妃,药熬好了,小的喂太子喝。”
“我来吧。”丘漫伸手接过药,却因为太烫,倒吸一口,差点摔着,“嘶…”
久酥扶住她的腰,帮忙托住碗底。
“小心。”
滚烫的药还是洒在了手背上,她直接端在桌上,看着手链亮起,眸光渐沉,假装闻了闻药。
对着走到门口的府医道。
“站住。”
府医后背一僵,脚步仍旧没停下。
丘漫跑出去,拦在前面,“让你停下呢,我久酥姐叫你呢,还不快进去。”
府医捂着肚子,弯下腰痛苦地说:“丘小姐,我肚子好疼,先去茅厕,等会再过来行吗?”
冷声传来。
“漫漫,把他带进来!”
丘漫气一沉,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揪着府医的衣袖,就朝里面拽去,顺便屏退了所有人,关上门,气氛一瞬间变得不对劲了。
久酥问:“这药是你亲自煎的吗?”
府医低着头,眼神四处飘忽,“是,是我熬的,药凉了就不管用了,还是让太子趁着热乎喝吧?”
久酥问:“这里面是不是有毒?”
府医惶恐地跪在地上。
“还请太子妃明察啊,小的一直辛辛苦苦照顾太子,从来没有外心啊,我们一家老小可都在府里,哪敢害太子啊。”
“喏,那你喝喝试试。”
久酥端过瓷碗,嘴角勾起。
府医紧紧捏着瓷碗,看着浓黑的汤药,精神极为紧绷,他闭上眼睛,仰头欲喝,就听到一句充满威胁的话。
久酥沉声道:“如果你被毒死,那你的家人也会随你而去。”
哐啷!瓷碗摔在地上,洒落汤药,最终滚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府医跪在地上,闭上眼睛:“是我下的毒。”
“你、你…”丘盈气得说不出话,丫鬟给她顺气,才得以平缓,她道,“太子对你不薄,为何要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你也说过,你家人都在府里,为何如此?”
这是太子府的家事。
久酥找了个理由,便先回去了。
翌日。
久酥被紫檀从被窝里拽起来,她看着昏黑的天空,疲倦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紫檀道:“您忘记要上早朝啦?”
“呜~”久酥倒在被窝里,磨磨蹭蹭不愿意起,看着床边上的手表,“这不才四点半吗?”
紫檀整理着衣裳,说:“江大人已经在外面等你了,而且到皇宫还有一段距离,六点前就要上朝了。”
久酥迷迷糊糊,在马车上睡了一觉。
快到皇宫前。
她被叫醒。
“到了?”
江璟拉开抽屉,拿出用瓷盘反扣着的碗,他将筷子放在碗的边缘,眼底泛出温柔之色,是久酥见过最温柔的男人。
没有之一!
他摇摇头。
“饿了吧?”
女子娇憨的睡颜和咕咕作响的肚子,又可爱又忍俊不禁,在路过一家早摊贩时,她的肚子叫的更响了。
许是闻到香味了。
久酥摸着腹部:“早朝来得及吗?”
江璟看向手表,估计道:“我们现在在宫外,你先吃几个垫垫肚子,等会儿我们进宫了,可以抄小路。”
“皇宫还有小路?”久酥喝了口热乎的汤,咬着温和的馄饨,肚子终是舒服了。
抵达宫门,就不能再乘坐马车了。
外面得有零下十度。
绕过孤寂的小路,他们终于跟大臣们汇合了,站在殿门口,所有人都悄咪咪地看向久酥和江璟牵着的手。
江璟松开。
“阿酥,你往前。”
她是三品官,他只是个五品闲散官。
久酥站在宋妄的身后,因为好友的缘由,对他略生嫌弃之意,宋妄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
诧异问。
“久大人有事吗?”
久酥撇撇嘴:“没事,我在想责任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是必须要牺牲三个人才能做的事情吗?”
宋妄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毕竟,丘小姐跟她的关系很好。
他顿了顿,在尚公公宣众人进入殿门前,简单地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