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楹迅速而又不留表演痕迹的转过了身,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了一楼看上来的方向,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对着顾时雍。
“怎么了?”顾时雍低头看着侧过身来的温楹。
温楹转身的速度,虽说没有表演痕迹,但的确太快了,且她而顾时雍两人本来就是肩并肩的站在二楼包厢的栏杆边上的,所以她这么一转身,虽说没有将顾时雍给吓着,但也将顾时雍给撞着了。
而真正被温楹这一举动吓着的,则是坐在桌子边上的温朴。
温朴刚刚是听见顾时雍所说的什么便宜妹妹假女儿的,能够对着温楹这么形容的,除了福康路温家那边的人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姐!”温朴担心的站起了身,他是真的不希望姐姐再被人带走了。
“坐下,没事儿。”温楹安慰了温朴一下,然后目光中带着无语的看向眼前的顾时雍:“你是不知道温晴柔在打你的主意吗?她在一楼看你!你给我指着方向,让我整张脸转过去看见她!”
温楹是不怕遇上福康路温家的人的,但现如今她们家发展正好,所以她希望的自己正式的和福康路温家的人,尤其是这个胆子大的直接将温楹发卖了的温晴柔的时候,是能够非常闪亮的登场的。
不管是圆满她自己打脸的愿望,还是给原声出口气。
现在这种场景,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家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正处于一个跟大合作伙伴合作共赢的阶段,完全不是温楹想要的闪亮登场的局面。
所以,温楹是不希望这会儿就和温晴柔对上的。
尤其是温晴柔还是个心狠手辣的,而她看见温晴柔,总有一种想要甩一巴掌在她脸上的感觉。
但真要让她一巴掌甩下去的话,依着温晴柔钓鱼的能力,她鱼塘里那些鱼,绝对会出手。
她们家是四个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日日防贼,那简直是打乱正常生活节奏。
所以,在温楹看来,现阶段最好的发展趋势,便就是先不给自身惹麻烦上身。
“那如果你在街上面对面的遇见她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要直接躲?”顾时雍挑了挑眉,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因为他觉得,无论什么事情,直面就好,没必要躲的。
更别提,温家现在背后有他们顾家罩着,没有躲着福康路问家那边的必要。
没瞧见福康路那边,温家那两口子,自从被他的人警告了之后,安分的跟鹌鹑似的。
“她把我给发卖了,我自然是时时刻刻都想甩给她一巴掌的。但顾七少,你知道她鱼塘里的鱼有多少吗?”温楹嘴角带着微笑,很认真的问着。
但她忘了,顾七少本质上来说跟他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对于鱼塘以及鱼塘里的鱼这个说法,顾七少略微有些听不懂。
“鱼塘和鱼塘里的鱼是什么东西?你要真想甩她一巴掌,你现在下去甩,作为你最坚实的合作伙伴,叫人把他按着给你甩巴掌都没问题。”
被顾时雍反问,温楹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里面包含了故事中听不懂的词儿。
不过顾时雍说的话,要是让她这个没有爽文思维的人豁然开朗了——是呀!虽然她现在还没有能够让温家跨越几层阶级,站到福康路温家仰望的地方,但他现如今是顾时雍少不了的合作伙伴呀!
“鱼塘和鱼塘里的鱼,代指温晴柔的温柔乡,以及被她温柔乡蒙蔽了双眼的那些男朋友们。”温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就按着甩巴掌这件事儿提出了疑问:“温晴柔鱼塘里的鱼虽然身份地位不及你,但数量多了的反扑,你能给我解决不?能给我解决的话把孙琦他们借我一下,我现在就下去甩巴掌!”
打开爽文思维豁然开朗的温楹跃跃欲试。
被温楹科普了鱼塘和鱼塘里的鱼是什么的顾时雍沉默。
不过他沉默的并不是什么甩巴掌的事儿,他沉默于温楹的形容词为什么会这么丰富。
鱼塘和鱼塘里的鱼。
联合在一块想一想,还真是特别的贴切。
“小问题,真的想打?”对于自己最不可缺少的合作伙伴的一点小要求,顾时雍觉得不成问题。
顶多就是温楹现在下去打,那温晴柔当场能报警,然后明天的报纸有可能会瞎写而已。
但无论是温晴柔当场报警,还是第二天的报纸瞎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报纸瞎写?一句吩咐下去,他们就不敢乱写。
而当场报警?顾时雍可是清楚的很,这法租界的探长和法医,那都和温楹熟的不得了。
尤其是那个法医!
不仅和温楹特别熟,现如今是温父的半个徒弟,曾经还是温楹的未婚夫。
所以如果真的报警的话,那可能就是最快的出警,最快的解决,然后温晴柔还只能自己憋着,背后地里去找鱼塘里的鱼替她出气。
温楹被勾起了甩巴掌的兴趣,尤其是那一颗心,不知道是不是受原生肌肉记忆的影响,在有了这个念头之后,那颗心简直是激动的不得了。
所以,她点了点头。
但,低头跟她说完话抬头看向一楼的顾时雍,却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
“你那同父异母的便宜妹妹还在,但那个假女儿不见了。”
一句话让温楹迅速转过头。
果然,温晴柔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但温楹有一种预感:“顾七少,我有一种感觉,她可能要找上楼来。”
“那不是给你提供了一个不用下楼扇人的途径?”顾时雍连表情都没变,往二楼的栏杆上一靠,抬手给孙琦打了个手势。
孙琦接收到手势之后,就打开了包厢的门出去了。
温楹能够猜到孙琦去干嘛了,所以她搓了搓手,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开始感叹自己为什么不是个断掌呢?
断掌,它打人更疼啊!
而在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口,正与守在楼梯口的人交涉的温晴柔打了个喷嚏。
大大的喷嚏让唾沫星子都溅在了守在楼梯口的人的脸上,那人格外嫌弃的用袖子抹了把脸,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