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许青悠神色未变,心里头的戒备却已经拔到了最高级别,她笑也没笑,声音冷冷淡淡的,“不记得了。”
白珍珍僵了僵,正常人被问起记不记得了,就算真记不得,也会打个岔圆过去,哪有许青悠这样的。
这不是故意给她难堪呢吗?
见许青悠出来了,江向北第一时间走进屋内,拿了件小外套出来,披在了她身后,最近风也大,他跟个老妈子似的看的可紧。
这一幕叫白珍珍看着有些眼红,她心道怪不得江向北是忠犬男配呢,这跟个舔狗似的,只可惜,他舔错了对象。
心里头不高兴,但她还没忘记过来找许青悠的原因,她故作大方,似乎完全不计较一般道:“听说许同志做的衣服特别好看,下个月我就和知远结婚了,正好缺一套婚服。”
说着白珍珍害羞的垂下脑袋:“结婚都想能穿的漂亮点,这件事就麻烦许同志了,我想要一套秀禾服。”
说完,她抬起头,观察起许青悠的表情来,便见许青悠脸上显出一丝迷茫来,接着便问道:“秀禾服是什么?”
白珍珍的视线仔细的从她的脸上扫过,没有错过一丝微表情,可让她失望的是,她没找到一丝破绽。
她仍没放弃,眼睛转了转,忽的开口道:“son of bitch.”
许青悠微微歪着脑袋,好似完全没听明白,主动问道:“白同志,你刚才说了什么?”
面上疑惑,她心底却是冷笑一声,已然明白了白珍珍的来意,又是秀禾服,又是英语脏话的,这是特地来试探她来了。
只不过,在试探她的同时,白珍珍自己也暴露了不少东西,她原先以为对上的是万人迷土着,如今来看,对上的是个穿越女。
想到这一层,那白珍珍的行为便很清晰了,在女主看来,现在的剧情估计崩的妈都不认识了。
两个重要男配都换了对象,作为女配的她不光摆脱了吸血的亲戚,还发展起了个人事业,白珍珍作为知道书中剧情的穿越女,怀疑也是该的。
许青悠垂下眼帘,藏住了眼中的审视,若说之前她对女主只是警惕,如今心中便生出了几分厌烦。
原书中两个男配都是女主的垫脚石,但即便没有男配,单单凭借男主的身世,女主日子也不会差。
若说白珍珍是书中土着也就罢了,可她明摆着是个穿书女,既然有了未婚夫了,又何必过来探查这些呢?
还是说,她对男配也贼心不死?
心中思绪万千,许青悠面上还是没有留下破绽,像是真的没听懂白珍珍的意思似的,叫白珍珍一阵纳闷,难道是她想太多了?
白珍珍观察了几遍无果,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几个人干站着也不是事儿,白珍珍笑了笑:“那是我的家乡话,秀禾服也是我家乡那边的婚服,这不是听说许同志做的衣服新潮好看吗,就想找你试试呢,没想到你竟没听说过。”
明着夸许青悠,实则暗贬她见识少。
许青悠还没说话,江向北忽的开口了,他目光紧盯着白珍珍,叫她忍不住红了脸,话语说出来的时候,却如同一盆冷水,把白珍珍灌了个透心凉:“港口裁缝多的很,白同志大可以找其他人试试,到我媳妇午休的点了,就不留客了。”
江向北悄无声息地握住了许青悠的手,把她冰凉的小手握在了手心里,手指的温热会传染一般,叫她的心头也跟着热乎了起来。
作为许青悠的丈夫,他哪能感觉不出来身边人的异样,那点戒备刚刚升起就被他敏锐发现了,而且许青悠是个老好人,除了刘红娟就没见她和谁红过脸,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从不叫人难堪。
可和白珍珍说话时,那几句话却字字都在拒绝,江向北沉默着将她的手又握的紧了些,看向许青悠的眼神满是专注。
他不怪媳妇藏着心事,只觉得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好。
许青悠先前的几句话就已经让白珍珍很不舒服了,现在江向北又明晃晃的赶人,彻底让她挂不住脸。
说什么午休,这都快下午了还午休,许青悠是头猪吗?吃了就要睡?
她扯了扯嘴角,“那就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
夫妻恩爱那四个字,她念的格外的重,转过身离开时,脸上已经没了一点笑容。
人走后,江向北把许青悠扶到屋内,把大开的窗户关的只留下一点缝隙,“风大,别吹着了,等会团里还有事,忙完我就回来。”
男人走后,屋子里一下就空落起来,许青悠坐在窗边,推开窗户,入目不远处便能看到海岸,白色的浪花打在海边的礁石上,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
她托着腮,目光看着远处出神,小时候的经历让她很难再相信别人,这也是她宁愿把人想坏,也不愿意付出真心的缘故。
偏生在和江向北的日常生活中,她不知不觉间便把“假”结婚过成了真结婚,现在更是有了孩子。
海风吹起她的发丝,披散的头发凌乱飞舞着,正如她的心,摇摆不定。
原先她想着只要和女主保持距离,就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女主自己会凑上来,而她那个万人迷光环,虽说暂时没看出什么作用,可也是个隐患。
伸手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抚摸了几下,多么神奇,那里竟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每次抚摸,她都是如此心情,在有孩子之前,她一直想着及时行乐,如果江向北真的被迷倒了,大不了就离婚。
可现在有了孩子,她想法悄然变了,父母早逝,让她很早就体会到了没有亲情的苦,她的孩子,她希望是在完整的家庭里长大的。
哪怕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退缩。
屋外,江向北站在墙角,目光沉凝,在一边的窗户旁,女人垂头看向腹部,嘴唇微动说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手掌捏成拳头状,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