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雅竹轩,李佳侧福晋住处。
“弘皙乖,额娘在这里,你阿玛不在,额娘还在呢。”
李佳侧福晋抱着小阿哥站在窗前,听着前院的丝竹管弦之声,面无表情,但伺候她的宫女都知道,她的心情绝对不好。
也是,太子妃之前因为守孝,耽误了好几年如今才进的太子府,她没来之前,毓庆宫里只有李佳侧福晋这个身份尊贵的侧福晋,后院,几乎都是李佳侧福晋说了算,她也不用请安。
可这会儿,正经女主子来了,直接压在了代理山大王的头上,把李佳侧福晋震得从美梦中醒来,可不是憋屈嘛。
“这会儿,前院当真热闹。”李佳侧福晋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神晦涩:“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否已经去了锦绣居。”
锦绣居,是太子妃的住处宫殿。
“太子妃如今进了毓庆宫,也不知以后,我们母子又是什么光景。”李佳侧福晋脸贴上襁褓,声音越来越低。
“主子,您不必心急。”贴身宫女秋双低声道:“您可是小阿哥的生母,还陪着太子殿下那么多年,太子妃初入宫,肯定不敢为难您,还会看在小阿哥的份上,不敢对您怎么样。”
李佳侧福晋闻言,唇角隐秘的勾起了抹弧度:“你说得对,也不知我们这位太子妃,是什么性子了。”
要说她多如临大敌,那还真是没有,以前,她确实担忧太子妃入宫,但谁让太子妃自己不幸呢,谁让她守完自己亲祖父的孝后,又面临太皇太后的国丧,后来,自己亲额娘又死了,又得继续守丧,这一来一去,耽误了可不下六年的光景啊。
若不是太子妃要守丧孝,太子年纪越来越大,今年都快二十一了,上面也不会允许她率先生下庶子。
都是天注定的,太子妃晚了那么多年,以后,也必定晚于她。
老天,都不站在太子妃那边。
想到毓庆宫有些宫人因为太子妃入宫的事不安分起来,李佳侧福晋想,宫人肯定在私下里猜她会不会大权旁落。
想到此,她眼里一狠,对着襁褓中的小阿哥笑道:“弘皙啊,是不是想你阿玛了,乖哦,别哭,明晚,你阿玛就会过来看你了。”
她要让那些人知道,就算太子妃进宫了,她的地位依旧稳如磐石!
秋双听着主子轻柔的声音,眸色微动。
太子妃入宫,按理来说,太子会在太子妃那里连歇三日,主子此举……
——
锦绣居这边。
盛欢好像听到了什么,眸子微顿,眼里划过了抹玩味。
李佳侧福晋啊,在原主和原剧情里,都是硬茬。
“太子妃……”
男人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他抬头,一瞬间,就看到了太子妃绯红的脸颊,还有那格外不自在隐忍的表情。
他一顿,大手继续,俊脸却凑了过来,呼吸急促,泛着清竹的香气与花香黏腻在一起,他的眼睛对上了她,打量着她的表情。
她瞳孔骤缩。
两人不知对视了多久,女子动了,顷刻间,胤礽的脖子就被一双白嫩的玉手抱住往下压,眼前直接一黑,竟是被女子给用力的按固在了她的颈窝。
他微动。
“殿下,别动,别看我。”
女子察觉到了,但却没松手,反而更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脖颈,按住了男人的脑袋。她的声音很坚定,声线端严得不可思议,这会儿,终于一板一眼起来了,可男人却听出了她尾音的颤意。
胤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女子绷得更紧了,却死死没放手。
于是,男人的笑声越来越大,带动着胸膛,好似还晃动了床榻。
太子在想,他端庄的太子妃,这会儿一定已然羞红了脸,要不然,何至于那么大胆。
摸黑中,他倒是没再挣扎要起,反而侧头微抬,感觉到什么,眼里笑意越深,然后,就直接含上了那抹圆润的耳垂。
女子身子一颤,瞬间僵直。
他轻声道,“太子妃,别怕……”
声音磁性得沙哑。
——
翌日。
胤礽醒来时,就发现胸口正趴着一个人。
女子睡得很熟,红唇微肿,眉眼却又有几分慵懒意味。
他微愣,有些诧异,太子妃竟没醒。
他以为,以太子妃那“端庄”的性子,会早早就醒了,蓦然的,就想到昨晚,他嗓子眼又有些干涩,喉结滚动。
昨晚太子妃不让自己看她,他反而就越想看她,后来,在她身子无力时,他终于“挣脱”了,亲上了那粉嫩的红唇。
谁想到,这一动作,眼睛又被太子妃给蒙上了,当真是新奇的体验。
他能看出来,太子妃昨晚还是有些拘谨的。
在他胡思乱想时,怀中的人睫毛轻颤,瞬息,就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刚睡醒,一点迷茫的水汽在其中沁透,把那双澄澈的眼睛洗得格外透亮。
在看到他时,好像吓了一跳,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太子殿下,晨安。”她严肃的问好,只不过嗓音,有那么些许的不对劲。
“晨安。”
胤礽欣赏着自家太子妃变脸的速度,当真是格外的快。
一下子,又戴上了端庄的面具。
“起来吧,一会儿得去慈安宫给皇玛嬷请安。”
他是太子,要请安的对象只能是皇太后和皇上,其他妃子,都不需要他和他的太子妃去请安。
盛欢点头,刚起身,就僵硬了一下,又躺了下来。
太子不解,看向她,见她微按住被子,瞬间了然,自己这个太子妃,又害羞了。
害羞得还有点隐晦。
“来人,更衣!”
他装作不知,率先起来朝外面喊道。
虽和太子妃仅仅相处了一晚,但从昨晚胤礽就能看出来,太子妃一恼,那可真是连他这个太子的头都敢按,还是别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