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已经端上了桌子,司灼的妈妈生怕司灼的身子骨虚弱,扛不住这山村里的寒气,做了满满一汤盆的热汤,不停地催促着她多喝一些。
晔华的手掌到手腕的位置被裹上了一层一层白纱布,黄色的并且味道浓重的药味一阵一阵地扑进司灼的鼻子里,令她隐隐作呕。
明明可以自己治疗的,为了瞒住爸妈也是够辛苦的。
司灼放下碗,哀怨地看着晔华,说道:“受伤了受罪不说,过几天就结婚了,新郎包着白纱布多不吉利啊!”
“你就别怪小叶了,这节骨眼儿上出了这样的意外他才是最难受的。小叶啊,还疼不疼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就一会没看见你,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妈妈瞪了司灼一眼,盛了一碗热汤给你晔华,关心地问道。
“我……”晔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一只手接过了那碗热汤,看了一眼司灼。
司灼接到晔华投来的求救信号后,嘿嘿一笑后开始寻找着借口。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爸爸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热水,迎面是刚洗完手准备来吃饭的林烊,她拍了一下大腿,信口开河起来。
“哦……啊!林烊早上好奇,然后把一壶水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放在了厢房里的火炉上,晔华回去看见后就想拎下来的,结果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手一滑,水壶翻了正好全部洒在他手上了。疼得他跑出来,正巧被妈妈你看见了……对,就是这样!”
“小林在烤火的火炉上烧水哦?小林啊,不要怪叔叔说你啊,那样做是不对的!房间是封闭的,把东西压在碳火上是会出事的,有可能产生有毒的气体的。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你一个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可不能像小姑娘那么无聊哦!”
司灼的老爸一听完司灼说的话就不乐意了,即刻绷着脸点了点林烊,对他展开了严厉的批评教育。
林烊的筷子还没拿稳,就被司灼的老爸噼里啪啦地给训斥了一顿,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不知所以然地看了看司灼和晔华,完全处于一种“我怎么了我?”的状态。
司灼偷偷地对林烊使着眼色,又指了指晔华的手,双手祈求地在桌子底下朝他拜了拜。
林烊收到信号后,尴尬地笑了笑,“叔叔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错了。保证,保证!”
“小林啊,别生气哈,你叔叔就是老干部当惯了,对谁说话都是一股子冲味儿!来,阿姨也给你盛碗汤暖暖身子。今儿山上冷不冷?”
司灼的妈妈怕气氛太僵硬,温柔地打着圆场。
林烊顶了罪,司灼顿时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地偷偷地拍着手。
就连一直端着架子的晔华也吐了一口气,对林烊感激地点了点头。
“谢谢阿姨!一直在追着野生小动物,不是很冷。”
林烊暗自委屈,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乖巧的笑容,勾着唇,礼貌地回答问题。
“妈,姥姥为什么突然一个人要去山上啊?昨晚才下了那么大的雪,山路多不好走,怎么没有坚持陪着姥姥一起去啊?”
司灼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害怕林烊扛不住岔开了话题
妈妈坐了下去,往碗里夹着菜,说道:“你姥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决定的事情谁能有本事给改咯?
还别说,你和姥姥挺像,平时闷闷的不说话,性子倔得不行。以后结婚当妈了,可不能这样哈!小叶你不能惯着她!”
“妈~是不是亲生的啊?”司灼撇撇嘴,不满地说道。
“司灼是我选择的,她怎么样,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叔叔阿姨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一生中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太难了,宠着都来不及,何来功夫嫌弃。”
晔华摸了摸司灼的头发,眉眼中尽是宠溺的笑意。
司灼的脸顿时变得滚烫,她埋头一勺一勺舀着汤往嘴里送,不敢去和晔华那双几乎可以把人融化的眼眸。
“哟哟哟~这小两口酸的哟!以后在一起要好好的,听见没?”
司灼妈妈也跟着笑了起来,“快点吃,再不吃就冷了。对了,厨房里妈妈还留了一份热的,待会司司吃完了你给落落送去哈!这丫头太贪玩了,这下累坏了。”
“嗯嗯。”司灼的脸上还挂着红晕,偷偷瞄了一眼晔华后,乖巧地应道。
冬日的太阳总是那么温暖,今天似乎是个很不错的日子。
告别了昨夜的悲伤和不安,司灼卸下了满身的防备,端着妈妈为落落准备的热饭,笑脸盈盈地推开了房间的门。
“落落啊,我把饭给你端……你在干嘛?”
司灼前脚刚推门而入,就看见落落趴在床上神色慌张地藏了什么东西在枕头底下。
落落的脸色就像司灼看见的模样,异常地慌乱不自然,她翻过身子,紧紧地压在枕头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她摊了摊手说道:“没有啊……什么……什么的啊!你怎么来了?还把饭端来啦?好贴心哦,阿姨的手艺真棒。光闻着我就饿了。”
“你老实交代,偷偷摸摸的在被窝里干嘛呢?别当我没看见哈!我现在可是鬼母,五感可敏锐呢!”
司灼将托盘放到了一个木凳上,搬着木凳停在了床榻旁。
“真没有!我饿了,吃饭!”
落落不敢和司灼的眼睛对视,她拢了拢头发,端起碗使劲往嘴里扒着米饭。
司灼瞄了一眼枕头底下露出来的半支笔和一张纸的拐角,挑了挑眉头,摸着下巴说道:“哦~难不成在给谁写情书吗?”
“噗……咳咳……没!没有的事情……真没有!”
落落没有咽下去的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
她一边擦着嘴,一边将身子往旁边挪挪,保证完全遮住枕头底下的东西。
“快吃饭吧!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我是不会为难你的。但是你要跟我保证,要是看中谁家公子哥儿了,可要第一个告诉我哈!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我要保住在你心里的位置。”
司灼拍了拍了落落的后背,又掏出帕子给她擦擦,眼睛弯成了一道缝。
能看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既然是最好的最好的朋友,我的话,你是不是会听进去?”
落落扒拉了一口饭,如同嚼蜡地咀嚼着。
她抬眸望着笑得心花怒放的司灼,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了,你怎么会这么问呢?我俩什么关系啊!”司灼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落落咬了咬筷子,像蚊子哼哼般小声说道:“那个……刚才人家设计师打电话来了,说嫁衣好像出了一些问题,有可能在婚礼之前送不过来了。”
“嫁衣做不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们当初可是各种保证能赶制出来的啊?
我还拜托了晔华让他偷偷用法术返回城里去取……为什么啊?”
司灼本以为落落会和她说一些小秘密的话,谁料想竟然是嫁衣不能如期赶制出来了!
还有几天就是结婚的日子了,她总不能不穿嫁衣拜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