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绒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景弦口中讲了出来。
脑袋瓜还没转过弯来,被项导开心地拍了一把,被全场的掌声簇拥着上了台。
“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吗?”看着绒绒脸上明显有些茫然的神色,景弦用手卡住麦,笑盈盈地小声说道。
说话的同同时将奖杯和证书轻轻地放在青年手中。
“没有,只是没想到评委组这次会打破惯例……”陆绒摇摇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手中的奖杯。
金鸡奖的奖杯当然是一只金鸡。
铸型为铜质镀金金鸡,呈现 “金鸡独立” 的姿态,鸡冠和尾巴高高扬起。
据说这个造型是由华国美术馆馆长设计,鸡冠像皇冠一样,意味着金鸡奖是给电影人的桂冠。
小别致造型还挺东西。
“快上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将证书交给陆绒之后,景弦很自然地将手搭在陆绒的肩上,摄影师手中白光一闪,定格下了这张合影。
陆绒走在立式话筒前站定,他事先没有准备演讲稿,只是简单的阐述了一下心理历程以及表达对各方的感谢支持就下场了。
不卑不亢的姿态获得了台下许多大佬的欣赏。
陆绒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景弦并没有下台入座,而是站在一旁含笑聆听,任谁也能看出两人关系很好。
等到陆绒讲完,这才并肩双双下台。
在电影节颁奖典礼上,通常每个奖项会有不同的颁奖嘉宾。
按照以往的惯例,最佳新人奖则可能由一位近年来崭露头角且深受观众喜爱的年轻演员来颁发。
这样既体现了前辈对后辈的鼓励和期许,也能为颁奖典礼增添了新老传承的氛围。
所以这次云世纪的董事长为什么会亲自前来做这新人奖的颁奖嘉宾,大家都心照不宣。
小老板的红毯秀,商云等人当然也来到了现场,不过没有跟剧组一起来。
糊糊坐在后方捂嘴笑:“他们就差手牵手一起下来了……”
桃夭赞同地点了点头。
“诶,老许,你刚刚拍了没有?拿奖杯的照片,我要发微讯社区的!”糊糊突然想到这一茬。
先前鼓掌顾得太激动了,完全忘记拍照留念,没有高清素材还得去官方找图,到时候肯定会被粉丝喷敷衍啥的。
小老板的骂战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他们鹿茸工作室官博底下的评论区了。
“拍了拍了。”胡许荣木讷地点了点头,粗粝的手指展开。
糊糊走上前看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
会场内吊灯璀璨,照得陆绒砂金色的发丝都铺上了一层暖光。
大老板比小老板要高一个头,递交奖杯的时候,两人靠的极近,景弦背着光低头,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似乎在说着什么,竟透着一股莫名的宠溺。
糊糊震惊地看向胡许荣:“不是!?你是怎么拍出这种…这种……嗯……”
“婚礼上交换婚戒的感觉……”桃夭补充道。
“对对对!”糊糊一拍脑袋,对着摄影小哥指指点点:
“你这照片别说cp粉了,事业粉也得起疑心,到时候骂我们工作室不务正业带头磕。”
“除了这一张,还有别的吗?”糊糊和桃夭探过头去。
要是别的摄影师她们不会怀疑,大多都有保存好几张的习惯,但胡许荣还真不一定。
“两张。”摄影小哥伸出两个手指头。
‘’那就好……”两人长舒了一口气,下一秒脸上的笑容就当场凝固。
胡许荣第二张抓拍的应该是交付奖杯后,颁奖人与获奖者之间例行拥抱的画面。
本来挺正常的一幕,硬生生给拍成了错位接吻,眼神都能拉丝了。
糊糊看着照片笑的比哭还难看:“算了,我们还是用官方的贴图吧……”
“这两张不行吗?”胡许荣老实的脸上泛起一丝疑惑。
“说真的,有时候我怀疑你才是打入内部的cp粉头子。”糊糊看向摄影小哥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色彩。
胡许荣耸了耸肩,表示真的不懂,实际上他只是觉得那样拍比较有张力,拍出来的好看,真没管那么多。
“真不发吗?我觉得这两张挺好看的。”胡许荣有些可惜地再次发问。
糊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留着等他们官宣的时候再发吧……”
“?”
这边的拍照计划是失败了,而景弦的计划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就这么一路跟在陆绒后面,一屁股坐在了陆绒左手边十四号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之前一直没有人坐,椅背也没有贴名字标签,原来是景弦特意准备的。
“怎么不坐第一排?”陆绒歪头侧目看去。
没道理云世纪董事长的身价坐不上第一排,这些陆绒心里都懂,就是想调侃一下某人。
“自家小孩第一次领奖状,作为哥哥不得亲自陪同?”
景弦压根没有一点被戳穿的羞涩,杵着下巴大大方方地欣赏其绒绒新染的头发。
黑发的绒绒沉稳内敛,浑身书卷气还散发着乖巧的气质,砂金色染发对肤色有一定的要求。
白皙肤色的人染上砂金色头发会更加显白,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没有亲眼看见过,你很难想象,一个气质宁静的人染这样张扬的发色呈现出来的是这样的效果。
这一点在绒绒身上表现得格外明显,景弦是越看越喜欢,手指蠢蠢欲动。
“你们造型师的品味还不错,头发染的很好看。”周围人太多了,且人均摄像头,景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伸手的邪恶打算。
“好看吗?洗个头就没了,临时染发剂染的。”陆绒展颜。
这种一次性彩色发胶,以天然植物成分着称,能够在头发上形成一层颜色薄膜,洗发后颜色即可去除,同时还能给头发带来一定的光泽和造型效果。
在看到景弦瞬间露出可惜的神情,他有些忍俊不禁,台上领奖的时候都没现在笑得这么开心:“所以今天的造型是限定版哦……”
“绒绒你先别笑,鞋带开了。”景弦眯眼。
陆绒条件反射般调整好坐姿,弯腰就要系鞋带,可他忘了今天的造型里皮鞋压根没有鞋带,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上一沉。
男人报复性地在陆绒的头上揉了揉,原本齐整的金发被弄得凌乱不堪。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绒绒总喜欢逗他,不像从前那般乖巧,但景弦却乐在其中,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更相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