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家属院,邵家。
这天早上,沈依柔收到了鹏城寄过来的加急信,左右看了看,把房门关上了,坐在炕上,颤抖的手打开信封一看。
鹏城的养父给她写的信件。
“柔儿,爸妈很想你,最近有人到家里调查你的户籍问题,爸妈不放心你,虽然已经应付过了,希望你能长个心眼,是不是你在部队那边出了啥事……”
沈依柔看完了这封信后,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农场那边的人发现了啥,回想男人出去之前奇奇怪怪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他怀疑她的身份了吧。。
不能坐以待毙了。
得想办法又来个金蝉脱壳,沈依柔在屋里不安地走来走去,看着桌上的信纸,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捏着信纸走了出去。
进了厨房,扔进灶里烧了。
然后出了门,鬼使神差走向傅家,傅家大门敞开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欢声笑语。
当看见在院子劈柴的武正霆时,沈依柔浑身颤抖了一下,赶紧往后退几步躲在墙角,不能被他看见自己,这人很危险。
就当她闪躲过去的瞬间,武正霆放下了虎头,锐利的双眸扫视了过去,他好像忘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办,很快记起来了。
是要逮捕落跑的沈知画,这几天忙着张改和敌特的案子,都快把她给忘记了。
家里孩子和老人在厨房里烤火。
他每天习惯很早起床了,趁着还在这里,给妹妹他们多劈点柴火囤着好过冬。。
“谁在外面??”武正霆朝着门口喊。
这时隔壁院子的门打开了,马冬梅推着自行车出来,刚好看见要脚底抹油溜走的沈依柔,又听见隔壁傅家亲家大哥说的话。
她立即问道:“邵家的,你干啥啊?”
正要溜走的沈依柔被她这一声喊,头也不回地撒丫子朝着家的方向奔跑。
回到家里,飞快地冲进屋子,手忙脚乱的收拾行李包。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她这几天心神不宁,实在不行,又来个金蝉出壳,偷渡去港城也行。。
沈依柔心乱如麻,脸色煞白。
进了厨房,把锅里蒸好的馒头都装进白色的布袋里,接着装了一壶的热水。
趁着家里人都没有睡醒,急匆匆地蹬着自行车朝着家属院后门骑去。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照亮了前往部队厂子上班的道路。
此时,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那些匆忙赶着去上班的人们。
在这个特定的时间段里,可以看到陆陆续续有一些军嫂骑着自行车,身影匆匆忙忙地穿梭于街道之间。
她们或许是因为时间紧迫,又或许是心中怀揣着对工作的热情和责任,所以脚下蹬车的速度明显比平时要快上许多。
而那些没有去上班的军嫂们,则选择留在家里操持家务、准备早餐。
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锅碗瓢盆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温馨的家庭交响曲。
与此同时,这些军嫂们心里也都暗暗期盼着自己能够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这样既能减轻家庭经济负担,又能让生活变得更加充实有趣。
就在大家满心期待的时候,一则好消息如同春风般吹进了家属院——据说他们所属的家属工业区即将新增一家名为“向阳”的日化工厂!
更令人惊喜的是,这家新工厂的负责人竟然是傅院长的媳妇!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家属院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妇女同志们个个兴奋不已,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这边,沈依柔前脚刚刚离开家门,武正霆后脚就来到了邵家的门口。
出于礼貌,他轻轻地抬起手,敲响了那扇略显陈旧却充满温暖的大门……
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夏桂花,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猛地坐起身来,手忙脚乱地套上外套,嘴里嘟囔着:“这一大早的,是谁呀?”然后扯着嗓子朝着门外喊道,“谁啊??”
“婶子,是我,开一下门。”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感。
“哦,来了来了,稍等会儿!”夏桂花一边应和着,一边快步走出房间。
她心里还惦记着要找自己那爱作妖的儿媳妇帮忙呢,可环顾四周,却连儿媳妇的影子都没瞧见。
这个地方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前几天,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白色覆盖。
好在这场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已经停歇,今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夏桂花想着等会儿把家里的被褥都抱出来晒一晒,让它们好好享受一下温暖的阳光。
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啦。
她一路小跑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院门。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她不禁愣住了——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同志身着一套整齐的特警服装,英姿飒爽地立在那里。
不知为何,看到这身警服,夏桂花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您好啊,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尽管内心忐忑,但夏桂花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礼貌地问道。
“婶子,确实有点事儿。”武正霆面色严肃地点点头,接着他干脆利落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逮捕文件,当着夏桂花的面认真地朗读起来。
读完之后,他又不厌其烦地给夏桂花详细解释了一番其中的关键内容。
没去上班的几个军嫂呼啦啦围了过来,一个个都好奇得很。
这位领导来邵家干啥呢?本以为是邵团长的战友来串门,谁知道……
听完后,她们的下巴都快惊掉啦!
啥?邵团长的媳妇竟然是坏分子,还是被下放到大西北农场的坏分子?这消息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桂花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都怪自己这张乌鸦嘴,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她可不想儿媳妇是这样的人,这会不会影响到她儿子和两个孙子的前途啊?
声音都在发颤:“哎呀呀,小伙子,你,你是不是弄错啦?我儿媳妇那可是根正苗红的好姑娘,咋可能是下放农场的坏分子呢?
而且,我儿子那可是军婚啊,这军婚可不是闹着玩的,上面有关部门都调查过的,
不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我儿子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咋可能是坏分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