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要消失？”小夭略想了想，“是因为我？”

    邶低低地笑了一声：“有你的原因，但又并非全部都是你的原因。义父、玱玹、阿念……如果说他们，你会不会失落？不提他们，你又岂非太得意？我的姑娘，你说我是说是，还是不是？”

    烦闷的情绪被他搅闹得一干二净，小夭忍不住笑：“邶，你这个人真是……没有一点相柳的样子。”

    “哦？”邶轻抚她头发，语气漫不经心，“‘相柳’该是什么样子？清清冷冷不苟言笑？”

    小夭下巴垫在他肩头，蹭蹭他的肩窝：“虽然我知道每一个都是你的本性，但是我总觉得他们甚至可以分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相柳，这难道就是你的‘九个不同脑袋’？”

    邶忍不住轻轻推开她，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一敲：“你这一个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我虽然有九个脑袋但是只有一颗心，哪有那许多面？”

    小夭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而且现在这颗心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邶忍俊不禁，到底是声音软了下来：“是，是你的，早就是你的了。”

    “有多早？”

    “嗯……早到我还不知道的时候。”

    “在我们流浪的时候？还是在你救出我的时候？”

    “你怎么那么好奇啊……”邶轻叹一声，额头抵上小夭的额头，“或许在你当年叫我第一声‘大妖怪’的时候，就注定我要与你有牵连了。”

    小夭有点得意：“这岂不是代表了，你我之间的缘分是我起的头？我小时候真的太厉害了！”

    “是是是……你小时候真是……”邶忍笑噤声。

    【……太骄横。】

    小夭立刻瞪他：“好哇！防风邶，你是不是想让我挠你痒？”

    邶配合地求饶：“小姑奶奶，是我错了。”

    笑闹了一阵儿，小夭见好就收，正色道：“说正事，你打算怎么解决这次‘自己杀自己’的闹剧？”

    邶丝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样子：“打败或者打死都不可能，随便让哪个人受个伤就行了。”

    小夭蹙眉。

    〖无论是谁，我也不想让他受伤。〗

    心里一热，邶目光柔和下来，手指在她鬓角微微一触：“放心吧，小事一桩。”

    小夭心乱片刻，抬眸认真地说道：“邶，你教我射箭吧！”

    “嗯？”邶略惊讶，“突然这么着急？给你铸的弓箭还没做好。”

    “现在我不是父王的女儿吗？束缚太多了，不能肆意使用灵力。上次岳梁府外，要是我能动手，哪里还用演那么蹩脚的戏？我等不及了。”

    邶问道：“认真的？”

    小夭挑眉：“看着不像吗？”

    邶又看了她两眼，无声叹气：“好，总是拿你没办法的。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学？”

    “当然是尽快！不过我还想带……”

    “带阿念一起学？”邶打断她，似笑非笑。

    小夭也不惊讶他能猜到，点头：“没错。箭矢的攻击范围远，最适合背后阴人了！”话到最后，表情颇有些恶狠狠的意思。

    邶便笑：“今日那始冉可算是惹到你们两姐妹了。”

    小夭咬牙道：“没错！真是不知死活。”

    “呵……不担心，他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邶意味深长地笑，“你们两个，恰好可以做这个执刑者。”

    【而我这个哥哥，会将他送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