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接起，季泽的声音有些急切。
“你还好吗？网上的事情…都是真的？你跟裴砚真的离婚了？”
“嗯，真的离了。”
林曼单手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罐可乐。
炎炎夏日，冰镇的气泡饮料入喉，真爽。
听到林曼这么利落的回答，反而是季泽微怔。
他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早上。”
“你现在住在哪？我在滨江有一套别墅，你….”
林曼无奈，“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让自己露宿街头。”
林曼不明白季泽在担心什么，“租了套房子，先住着。”
季泽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住惯了大房子，我怕委屈了你。”
说起来，季泽又笑笑，“看我担心的，你现在分了裴砚半壁家财，是个小富婆了。”
林曼沉默，她原本是有机会当小富婆的，但是她并不想再跟裴砚拖下去了。
她笑笑，没有回答季泽的话。
季泽道：“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见面说？”
林曼看了看时间，虽然不算早，但她也的确迫切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略微思索了一瞬，点头应下，“好。”
晚间的风有些冷，季泽开着车接上她，来到了一家餐厅内。
林曼刚要开口，季泽却将筷子递给她道：“先吃饭。”
“好。”林曼搓了搓手，搬了一天家，她的确一口饭也没吃。
用完饭，季泽递给她一个文件夹。
“这些成千上万条的帖子，都有一个总Ip，位置在意国。”
林曼蹙眉，“是谁做的？”
谁往她身上泼脏水！
季泽轻摇摇头，“查不到，背后的人很谨慎，而且这个Ip地址，很可能跟意国军方有关系，不是我们能够查到的。”
林曼深吸了口气，“能不能起诉这些网站！”
拿着这些断章取义的照片，在网上诋毁她名声！
“可以起诉，但是这一批网站封掉了，还会有新的一批，阿砚为了处理这些照片，投进去30个亿，没有成效，都失败了，所以….”
“所以，他就选择保裴氏。”
季泽脸上也挂着几分无奈，“这是他会做出的事情，他既然选择要了这个位置，就会对股东和集团的利益负责。”
对此，林曼心中只是嗤笑。
“所以，只有我被放弃了呗。”
她夹了块虾，嗯，好吃。
“依我对阿砚的了解，他大概会从金钱上补偿你。”
季泽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林曼差点呛到。
嗯，补偿给她裴氏总资产的九牛一毛。
“好了，不说裴砚了，总之，以后都是陌生人了。”
林曼并不想再提起裴砚。
季泽轻笑，“好，以后都不提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都支持你。”
林曼摇摇头，“快要开学了，先把毕业证拿到手。”
林曼当初无比庆幸在裴砚要挟她时，没有放弃毕业证。
果然，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自己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开学的那一天，林曼在A大的门口，碰到了赵耀。
他正在那发着传单，林曼走过去，他脸上挂着笑，“新开业有优惠您可以了解一下…”
他说着，抬头，见到林曼却顿住。
二人在校园门口的花坛坐下，赵耀手里拿着传单，看向林曼。
有些欲言又止，“网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别太难过….”
林曼看着花坛上爬着的小蚂蚁怔住，“嗯？”她回神，才反应过来赵耀话中的意思。
轻笑，“我不难过。”
赵耀叹了口气，只以为林曼在强撑。
对此林曼也没有多作解释。
反倒是赵耀，许久不见他倒是晒黑了不少。
林曼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发传单。
因为她心知肚明，这些是甘甜的手笔。
“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
赵耀苦笑着摇头，“曾经是我拎不清，还提出了些很让你为难的要求…对不起。”
“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林曼是真不在意。
“是啊，所以都过去了，我现在也很好，起码还有个工作，你呀，就别总说连累我这种话，该反思的是那些坏人，我们并没有错….”
林曼诧异的看向赵耀，许久不见，他倒是变了好多。
轻笑，“好。”
她起身，同赵耀告别。
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从她面前驶过。
林曼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是裴砚。
她忽然想起，裴砚是A大的校董，今天开学，他一定会出席。
赵耀微惊，“是….是他。”
“嗯，我先进去了。”
林曼同赵耀摆了摆手，看着他依旧还傻兮兮的站在那发着传单。
只觉得遇人不淑还真是倒霉。
原本好好的小康家庭，被甘甜搞破了产，好好的工作，又被甘甜搞失了业。
有感情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天长地久的好。
一旦没有了感情，便一点情面也不会留。
她转身，就看见甘甜穿着一身棒球服百褶裙背着书包，站在她面前。
她的身后，裴砚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身黑系西装，显的矜贵优雅。
林曼想视而不见的走过，谁知甘甜却像阴魂不散一般，不停的朝她招手。
“曼曼，今天开幕式第一天，学校给各位董事组织了欢迎仪式，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没兴趣。”
林曼没有理会甘甜，她走进内场。
刚找了个角落处坐下，手里就被人塞了一朵花。
教导主任摸了摸眼镜，手里还拿着名单核对，“….恩，林同学，你一会就负责等各位校董上台讲完话后，跟其他几位同学为校董戴花。”
“戴….戴花？”
林曼看着手里卡着别针的大红花有些愣住。
“戴哪里？”
教导主任拍了拍林曼的帽子，“你说戴哪里，当然是为各位校董别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