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的情绪,突然崩溃。
豆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到这一幕的送花小姐姐,整个人都懵了。
明明刚刚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这个秦先生到底是谁呀?
竟然拥有这么大的魔力?
三秒钟,就能让一个如此漂亮的女生哭得死去活来?
送花小姐姐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
她顾不上去安慰温宁,直接开口道:“花,还退吗?”
“留下吧,不用退了。”
一旁的兰姨替温宁说道。
作为这些年照顾温宁饮食起居的人,兰姨清楚,温宁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温兆国,另一个便是秦逐。
前者作为她的父亲,却给她的童年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令她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变成了如今的冷漠孤僻。
后者就如同一道光,给她内心的冰冷世界带来了温暖。
只可惜,温宁亲手把他推开了。
如果可以,兰姨是真的很希望两人能够修成正果。
可温宁却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
此时她的泪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希望这次,她真的能看清楚自己的心,知道谁才是那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吧。
兰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把花给我吧。”
温宁抹了一把眼泪,伸手去接那束小白菊。
送花的小姐姐递了过去。
接过花的温宁准备转身。
“???”
送花的小姐姐一愣:“慢着!”
“还有事吗?”温宁回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还没给钱呢,200块,外加50块钱跑腿费。”
“???”
温宁当场愣住,一旁的兰姨也是目瞪口呆。
不过,两人都没太在意。
这束花背后所代表的心意,远比那几百块钱要重要得多。
收完钱之后,送花的小姐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没过多久,秦逐这边也收到了一笔转账。
但,最终还是亏了50块钱。
“吃两头!奸商!”
秦逐骂骂咧咧,好在今晚还有免费的团建。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了一丝。
随后,他又直接给张静打了个电话,吩咐她今晚把沈憨憨也带上。
“她今天有课,不来兼职啊。”
张静愣了愣,幽怨道:“老板,你对沈学妹的偏爱都写脸上了,为什么还不表明心意,拖拖拉拉可不像你的性格呀。”
“你莫啰嗦,我跟沈憨憨清清……”
说到这里的秦逐,声音忽然一顿,剩下的两个字像是卡壳了一样,死活憋不出来。
“???”
张静瞬间嗅到了一丝瓜的味道:“老板,那天晚上,该不会是……???”
“不对啊,我记得沈学妹没有那款小白鞋呀。”
张静很快便纠正了自己的猜想。
沈幼微的鞋子,几乎都是她带着买的,要不然,她就只有那一双鞋底都快磨平的小布鞋。
以沈幼微那节俭的性格,绝对不会自己花大几百去买一双阿迪的小白鞋。
这样一来,就算狗老板那天晚上真发生了点什么,应该也不会是沈幼微才对。
可狗老板连清清白白都不敢说。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有瓜!绝对有瓜!
而且,瓜还不小呢。
“别瞎猜,毁我清……”
话说一半,又双卡壳了,秦逐都怀疑自己的嘴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听使唤。
无奈之下,秦逐只能说到:“我这人比较传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懂吧。”
“老板,据我所知,你户口本里,好像只有你一个吧。”
“???”
我尼玛!
秦逐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根本聊不了一点。
……
另一边,临近傍晚的时候,处理完公事的温兆国走出书房。
“准备一下,去一趟陵园吧。”
温兆国语气沉重地吩咐道。
温婉妇人一听,面露难色:“要不,改天再去吧。”
“怎么了?”
温兆国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紧张的神色:“小昊不舒服?”
“不是不是,小昊身体没问题。”
温婉妇人笑了笑,然后解释道:“今晚,徐夫人和顾夫人她们约了我们去庆丰楼聚一聚。”
“嗯?”
温兆国一愣。
他并没有责怪温婉妇人现在才把消息告诉他,而是琢磨起了徐氏他们几家人的用意。
昨天那帮吃里扒外的东西,才刚刚落了自己的面子。
今天,又通过他们的夫人,约自己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后悔了,想要跟自己示好?
想到这里的温兆国,直接拒绝道:“不去,昨天趾高气扬的,今天又想缓和关系?晾着他们,让他们后悔去。”
“你呀,这脾气也该收收了。”
温婉妇人拿起一件西装外套给他穿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我们现在才刚回国,百废待兴,很多地方,都要用到他们几家。”
“就当忍一忍,当务之急,是重新站稳脚跟。”
温婉妇人继续劝道:“而且,这次是夫人局,你们这帮老爷们只是陪衬,你要是不去,那落的,就是我的面子,你舍得呀?”
听到这里的温兆国,态度软下去一丝。
“辛苦了,那帮夫人,不好伺候吧。”温兆国柔情道。
温婉妇人摇摇头:“都是小事,能帮你分担一点压力,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放心,今晚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温兆国安慰道。
“那,姐姐那边?”温婉妇人问道。
“哎……”
温兆国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明天再去吧,她要是在天有灵,也会支持我。”
温婉妇人点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温婉体贴。
而与此同时,温宁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陵园。
她和兰姨两人,摆好了一些供品,然后又把两束小白菊放在了墓碑前。
兰姨知道温宁有很多话要跟已故的夫人倾诉,所以便默默地退到了边上。
温宁坐在墓前,脑袋枕着墓碑,葱白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妈,这束花,是……是你未来女婿送你的。”
“他今年没来,是我亲手把他弄丢了。”
“妈,你能教教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回到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