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中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缓缓说道:“好了,我们不说闲话,直接来聊正事吧。”他的话语间透出真诚与平易近人,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帝王架子。
风展云心中波澜起伏,望着眼前这位稳如泰山的君主,心底却依然困惑不解。他眉头微蹙,直言道:“为什么你敢和我单独在一起,不怕我动手吗?”
人皇淡然一笑,眼神中带着一抹睿智与洞察,他轻啜了一口茶,泰然自若地说道:“你不会动手的,我了解你。杀神可不是弑杀的人,没有确定这人该不该死之前,你是不会动手的。”
风展云点了点头,人皇的话切中要害,直指他的内心。他确实从未滥杀无辜,每一次挥剑都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他默然片刻,再次发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人皇微微一笑,将茶杯放回桌上,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浩瀚星空,充满了智慧与洞见。他静静地盯着风展云,眼神温和却又穿透力十足:“当然是你想问什么了?你成为杀手,在黑暗之中杀戮那些贪官污吏,一定是有你的理由,你的疑惑。”
风展云听闻此言,脑海中仿佛闪过无数画面,那些曾被自己亲手制裁的腐败之徒,那些沉浸于权欲与私利中的官员。他眼中的冷意逐渐显现,沉声道:“你是说,我对你的政策有什么误解?才只愿意成为一名杀手?”
人皇轻叹一声,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语气依旧温和如初:“如今,为了大局考虑,我不得不向你解答疑惑,将你诏安。”
风展云听罢,忍不住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为了大局考虑?你心里要是有大局,那你早就把那些贪官污吏,只会自私自利的官员全部处死了,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人皇的眼神微微一黯,但随即又恢复了那份从容,仿佛早已预料到风展云的反应。他双手交叠在膝上,轻轻叹息道:“风展云,这世间的事情并非你所见的那般简单。每一个决策,每一项政令,都需要顾及方方面面。你口中的贪官污吏,他们固然有罪,但并非所有的官员都是一丘之貉。更何况,有时候我们需要时间进行彻底的改革,而不是一刀切的极端手段。”
风展云的冷笑依旧没有消退,他直视人皇,目光中充满了质疑与不满:“时间?时间能解决什么?那些贪官污吏的存在,只会让百姓受苦!难道你真的看不到他们的恶行吗?”
人皇的神情愈发凝重,他深深地注视着风展云,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透,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风展云,我当然看得到。但治理一个国家不仅仅是简单地除掉几个贪官污吏,更重要的是建立一个健全的体制,让每一个人都能遵循公正的规则。你杀了他们,只是治标不治本,治本之道在于改变制度,使之更加公平透明。”
风展云的拳头紧了紧,慢慢松开,内心的愤懑与挣扎在眼中交替闪现。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质问道:“那么,你的所谓大局,到底是什么?”
人皇的目光柔和了些许,他缓缓说道:“我的大局,是希望这个国家能够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而你,风展云,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并与我一起实现这个大局。”
风展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咆哮道:“那你就更应该放我回去,因为只有我是杀手,我才能处理掉那些你因为顾及体制,顾及面子,顾及制度才不愿意下手处理之人!”
人皇轻轻点头,神情依旧温和平静,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是的,茵特里和杀手联盟,就是因此成立的。他们就是来处理那些,规则很难处理的人。”
听到这句话,风展云顿时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一直认为是为了反抗暴政而自发成立的杀手联盟、茵特里,竟然是人皇一手打造的组织。
人皇见状,缓缓开口说道:“那你觉得,这种组织能存在到现在,地址都没有变过,还能存在到现在?难道你认为巡捕司是真的无能才查不出来位置吗?”
风展云恍然大悟,脑海中如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是啊,只有一个权势滔天的人,才能掩盖住杀手联盟和茵特里的所有踪迹,而除了眼前的这位人皇,还有谁能做得到?
人皇神色略显无奈,继续说道:“而你,实在是太愚蠢了。我早就让秦任告诉你,不要留下真实姓名,你却不知道怎么的让别人知晓了你的名号。秦任早就暗示过你躲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可你从来不听。到了风口浪尖上了,我不得不对你进行诏安了。”
风展云陷入深深的沉思,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之前许多逻辑上根本行不通的问题,以及秦任的那些古怪举动。如果这一切都是人皇安排的,那一切便解释得通了。一切都是有计划、有目的地进行,而自己竟然一直蒙在鼓里。
然而,尽管真相逐渐浮现,但风展云心中依然充满疑惑。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人皇,问道:“可是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直接杀了贪官污吏,却要绕个圈子,让我们杀手来解决呢?”
人皇听到这质问,神情依旧从容不迫,他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缓缓说道:“风展云,治理国家并非如此简单粗暴。虽然直接消灭这些贪官污吏似乎是最快捷的方式,但社会的稳定和民心的安定更为重要。
“若是君王亲自下令处死他们,只会引起更多的动荡与不满,甚是有些人为了利益可能杀害君王。而你们这样的杀手联盟,正是隐于黑暗中的刀锋,可以在无声无息中铲除那些真正的毒瘤。也可以帮我转移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