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俺、俺家丫头俺了解,她没那个胆子,那、那是她亲妹妹呀,她害谁都不可能害自己的亲妹妹,你肯定是看错了,就是姐妹两个闹着玩儿。”
宋清风:“何玲玲把亲妹妹打晕,大老远地背到荒郊野外,把她五花大绑,还往她身上绑大石头,把她推到河里?你跟我说这是闹着玩儿?”
何玲玲高考成绩作假的事情是最先爆出来的,又因为她要杀自己妹妹灭口,影响非常恶劣,京大的学生基本都知道这件事,但具体是怎么灭口的却不清楚,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具体的细节。
知道何玲玲不仅是把何芳芳推下河,还是五花大绑又绑了大石头后才推下去,顿时不寒而栗,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何芳芳弄死啊。
“太狠毒了,这样的女人就该吃花生米,绝对不能放出来。”顾松林喊道,神情愤恨。
其他人纷纷声援。
“没错,大娘,何芳芳也是你的女儿,你帮何玲玲这个杀人犯求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另外一个女儿呢?”
“还用问,偏心呗。不过心能偏成这样的也是少有。”
“我看能养出何玲玲这样的孩子的家长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指不定这个大娘背地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我觉得也是,何玲玲这么狠毒,该不会是家长言传身教吧,还是说你曾经害过人,何玲玲只是有样学样?”
“报公安把这个大娘抓起来好好查一查,说不定她身上还真有什么事情呢。”
“对,报公安,还想让人给她作伪证,这种事情这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何母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话题竟然转到了她的身上,这些人还叫嚣着要让公安抓她。
说到底何母只是个偏远农村的农妇,平日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什么也不懂,也就能在儿女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见大家喊着要抓她去见公安,顿时就怕了,下意识看向了卢国豪。
她是想要从卢国豪那儿给儿子孙子们谋好处,但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啊。
卢国豪从一开始就完美隐身在人群里,此时被何母这么一看,顿时就无法继续隐身了。
他只能站出来,一边作揖一边道:“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别激动,何伯母不是这个意思。”
“你又是谁?”金舒兰质问道。
卢国豪:“我是何玲玲的未婚夫,我和何玲玲是初中同学,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我比你们了解何玲玲,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绝对不可能做出害人的事情,这件事肯定是有误会。我们找宋清风同志也不是要让他作伪证,只是想跟他求证一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事情发生的时候天色昏暗,一时看错了也是有的。”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宋清风都说了,他把人救上来的时候,何芳芳身上还有绳索和石头呢,这也能看错?我看不是误会,是你们想要颠倒黑白,包庇罪犯。”
顾松林呸了一声,“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做的事情咋这么不是人呢?就何玲玲的命是命,何芳芳的命不是命是吧?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何玲玲是一丘之貉。”
卢国豪脸色铁青,冷冷地瞪了顾松林一眼。
顾松林可不怕,直接瞪回去,“干嘛,被我说中了你的肮脏心思,恼羞成怒了?还敢瞪我,我看公安要查的人不是这位大娘,而是你这个斯文败类,眼神那么凶狠,肯定犯过事儿。”
卢国豪铁青着脸:“你少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让公安来查一查就知道了,周校长,徐主任,这两个人到学校闹事,我们是不是应该报公安啊。”
教导主任徐主任瞪了顾松林一眼,板着脸说道:“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何玲玲的事情公安那边已经有定论,你们有异议也去找公安,而不是来骚扰我们的学生,你们要是再纠缠,我会通知保安把你们赶走。”
周校长则是说道:“直接报公安吧,试图教唆我校学生知法犯法作伪证,还扰乱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足够让公安把他们带走好好教育一番了。”
顾松林眼睛一亮,唯恐天下不乱,“我这就是去,公安局离这儿不算远,我很快就回来。”
还有人跟着起哄的。
宋清风看得好气又好笑,不过在对上卢国豪阴冷的目光时,心中淡哂,淡淡开口:“我那天看到了什么我就跟公安说了什么,没有添油加醋,你们就是再问一百遍,我的答案也不会变,所以你们没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你就这么铁石心肠,真的不肯帮玲玲?”卢国豪冷声问道。
宋清风:“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是我不能包庇罪犯,连何玲玲本人都承认了,你们又何必在这里做无用功。”
“玲玲不可能承认,一定是公安对她屈打成招,她是不得不承认。”
宋清风眼神微妙,这个男人脑子怕不是有问题吧,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是真的蠢而不自知还是过于有恃无恐,所以才能这么毫无顾忌?
谁知这还没完,只见卢国豪直接调转了矛头,对周校长说道:“你们这么逼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要把她变成一个杀人凶手,你们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是不是何芳芳那个贱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害玲玲?我就知道何芳芳不是个好东西,她从小就不喜欢玲玲,处处欺负玲玲,现在更好,联合你们一起给玲玲安上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你们都是帮凶,全是杀人凶手。”
周校长脸都绿了,对徐主任说道:“叫保安过来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徐主任听得也是一阵恼怒,这特么是个神经病吧,说的是人话?
众人看着卢国豪的目光十分微妙。
刚才还有人指责他,现在是连开口都懒得开了——跟正常人能讲道理,跟一个神经病能讲道理吗?
简直就是浪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