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使劲摇了摇头，“太复杂了，太复杂了。川哥，听你讲出来好像简单，每句话我都能理解，但是把这些全都组合起来，我就理解不了了。”

    小白拍了拍老虎的肩膀，笑了，“正常，世人都以为自己很聪明，但是其实他们根本想象不到他们和资本家和政治家真正的差距。

    我们总说不要崇洋媚外，世人只觉得人家那么先进，我们为什么老是小看人家。

    他们不明白，这不是小看不小看的问题。这是立场问题。都说学坏容易学好难，人们以为文明是升级的过程，却不知道文明也存在降级的可能。

    如果以心智水平作为参考系，老外确实在处于升级的过程中，而我们其实是处于降级的过程中。也就现在堪堪降级到双方能处于同一对话水准，再学习他们，只会让我们降级到和他们同一水准，再往回升，其实很难。”

    老虎皱了皱眉，“川哥，感觉你这话说得有点怪怪的。”

    小白摇了摇头，“之前人们只是把生产力水平作为文明升级参考条件，所以人类看上去越来越先进。

    但是生产力只能反应人们的科技水平也就是生产工具的水平。心智水平才能决定文明水平。

    就好像成熟的人都会想着怎么用技术改变人们的生活，提高人的生活水平。而不懂事的人才会想着把技术变成武器，去征服掠夺别人。

    前者能让文明一直提升，后者只会毁灭一切。”

    老虎撇了撇嘴，“大道理谁都会讲。人们应该都知道这一点吧？但是现实不是总让人无奈么？”

    小白叹了口气，“所以我不是说了么，心智水平是决定文明的根本。你说的只是，每个人其实都想当好人不想当坏人。但现实让很多人当不了好人。这和我说的心智水平不冲突。

    心智水平高的人，能在更高维度更大范围，维持让人当好人的环境。心智水平低的人，自然想不出这么多办法以及应对能力差。

    所以有的人只能当一个好人，有的人能当好家长，有的人能当好领导，好官。而那些坏人，则是连一个好人都当不了。

    就好像为什么有的人没有能力去爱人，只能去恨人，就是因为他心智能力不足，理解不了他人的行为逻辑，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管理不好。

    而有能力爱天下的人，不仅仅懂得管理自己的情绪，还擅长处理整个天下人的人际关系协调。

    爱，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还是智慧水平的体现。没有足够心智水平支撑的爱，那不叫爱。所以被驯化出来的道德不是真正的道德，被劝出来的善也不是真正的善。”

    老虎怪异得看向小白，“川哥，你说的这些，有点深度。”

    聂聪摇了摇头，叹道，“老虎兄弟，小白是说人的情感应该是和能力挂钩的。

    心智水平就是情感和能力的综合体现。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可以说爱是有能力的表现，反之恨是无能的表达。从个人到民族，其实都是这样。我们爱是因为我们具备了某些能力，自信到极致的表达。

    为什么爱一个人，是能从一个人身上看到自己的能力有施展的地方，有被认可的地方。正是自己能力的优秀，才得到对方的认可。同时基于你对对方的认可，能从对方身上看到你自己的能力和责任。

    你会愿意保护对方，愿意成就对方。也会因为和对方在一起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这才是真正的爱。

    如果没有这些因素，无非就是一些莫名的情愫，情绪，欲望等等。像占有欲，嫉妒。所以有些人会因爱生恨，就像我刚才说的，恨是无能的表现。和自信对立的就是自卑，怯懦。

    所以我们才说人要自爱而后才能爱人。你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就能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每次战胜敌人都默默无闻，每次吃了败仗要刻骨铭心。

    因为失败导致我们的族人惨死，我们的国仇家恨，也是源于我们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得悔恨。恨自己的无能，恨国人的无知。

    但我们要知耻而后勇，所谓爱憎分明，就是对敌人恨，对家人爱。以此激发我们自强不息。”

    老虎听到聂聪的解释，顿时心中一震。

    这时，秦悦从营帐里走出来，笑眯眯看着聂聪，“聪哥，想不到您对爱恨这些情感理解这么深刻。那你和上官姐姐的爱情，经营得怎么样了？这是在爱情的滋润下获得的感悟么？”

    秦悦这么一打岔，让聂聪忍不住老脸一红，“妹子，过分了啊。”

    小白也凑上热闹，“对啊，聪哥，说一说。你俩进展如何了。”

    聂聪翻了个白眼，“没怎样，就差捅破窗户纸了。时间早晚问题。”

    这番话引来众人一起捂嘴偷笑。

    聂聪赶紧岔开话题，“再给小耿他们几天时间，然后咱们这边准备的差不多就可以打发小耿他们出发去搞根据地。

    祖师爷也需要休息几天。不是说让冲霄真人接替祖师爷干几天传送工作的活么？

    然后祖师爷那边休息差不多，小耿他们也出发了，就让祖师爷送陛下回去把国师放出来。

    小白你觉得如何。”

    小白点了点头，“嗯，放出来国师这样让国师和冲霄真人协调轮流回来替祖师爷分担工作。

    早点放国师回来，也好跟国师打听一下未央星的历史情况。”

    秦悦来到小白身边，挽住小白的胳膊，“听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地球上局势的分析，看来你也并不是对地球漠不关心嘛。不然没有一些线索你也分析不到局势当前情况。”

    小白翻了翻白眼，“我关心有啥用，小老百姓一个。顶多在网上和网友互相喷一喷，吵一吵。

    我能分析到的，我们国家层面也能分析到，他们掌握的线索更多，看到的更多，哪需要我操心。

    反而正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知道的越多，生活得越痛苦。这些东西对我们的生活一点帮助也没有。恰恰相反，因为懂得东西更多，想怪谁也怪不了谁。

    难道学那些脱口秀演员，天天吐槽这个社会现象，吐槽那个社会现象？

    没意义，对吧？责怪社会？社会又不是一下子因为某个人成为这样，责怪世人？世人只是因为社会变成这样，把人变成了现在这样。

    责怪权力还是资本？都责怪不了。人们改变不了环境，只能成为环境演化的一部分因素而已。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物质能量意识，互相影响。啥都怪不了，怪来怪去也都会怪到自己身上。能力不足而已。”

    秦悦撇了撇嘴。

    聂聪嘿嘿一笑，“小白呀，就是活的太通透了，通透到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小白顿时不顾众人看法，朝后躺在地上，“本人只想做个摆烂的宅男。”

    秦悦赶紧把小白扶起来，“赶紧起来，这么躺地下像什么样子。”

    小白不乐意了，“大家都是宇宙中的尘埃，还嫌弃这土地脏么。”

    秦悦蹙了蹙眉，“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衣服脏了还不是我给你洗。”

    其他人顿时揶揄起来，“哎？小白老师这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小白顿时尴尬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