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听到对方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时,她更是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大哥,这屋子都破成这样了,不会有人吧?”
“你能不能少废话……”
断断续续的声音还在传来,宁棠目光快速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几块破木头上。
“铛啷……铛啷啷!”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刚刚进屋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谁?谁在那?”男人立即呵出声,两道手电光打出去,只见一个身影猛地在院外一闪而过。
“谁!”
一个男人大呵出声,接着便冲了出去。
另一个虽然慢了一拍,但也马上跟了出去。
绵绵雨丝,不断地落下来。
两个男人追到屋后的河边,却什么都没发现。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道:“刘哥,不会是鬼吧?我可是听说过,这家人都死绝户了,死得老惨了,不能是鬼吧?”
“别、别胡说!”刘哥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也有些发毛。
最后拿手电四处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发现,两人才骂骂咧咧地往回走。
直到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夜中,宁棠才从岸边的灌木丛后面钻出来,看了眼远去的身影,快步回到家里。
男人还在昏迷,她将人从床底下重新拖出来,放回床上。
然后又拿出了退烧药,等照顾好他,自己才累得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户落到房间里,男人猛地睁开眼,警惕的目光先是环顾了一圈,等发现身边趴着的人时,不禁忙坐起了身。
宁棠感觉到动静,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见他醒了,不免高兴道:“你醒了!人感觉怎么样?”
“我……你、你怎么没走?”男人想感谢她照顾自己的同时,又担心她道。
“我、我昨天……”宁棠也不瞒着,将昨晚有人找过来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那两个人,是来找你的吗?”她最后道。
男人眉目有些冷沉道:“是,昨晚谢谢你,你快回去吧,这附近很危险。”
说着,他掀开身上的破棉被,要下床。
“唉,你干什么?”宁棠急忙拦住他。
“我得离开这里。”
“你是要回去吗?”宁棠又道。
男人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踉跄地站了起来。
宁棠看着他道:“如果你还要留下的话,我帮你吧?我叫宁棠!”
男人一愣,重新看向她。
宁棠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你确实是个好人,如果可以,让我帮你吧?”
男人看着她充满笑容的明媚笑脸,“为、为什么?”
“嘿嘿,其实我也不是白帮你,昨晚那两个人说,你是G安的人?是真的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
宁棠大大方方的让他看着,“我没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也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我的叔叔,他十几年前去了帝都,一直没消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找他。”宁棠道。
男人沉默了一下,最后微微点了点头,“如果我有机会回去的话,我会帮你找一找。”
“好,谢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嗯,殷霄安。”
……
在高速上走了十来个小时,在天亮之前,宁曦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看着还未苏醒的城市,宁曦一时间百味杂陈。
她对这里留着一丝记忆,但那些记忆早已经模糊不堪,甚至分不清什么记忆中的真相,什么又是,猜测的假象。
“嗡嗡……”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将思绪收回,看到换了一个的陌生号码,面无表情地接了起来。
“一号旧码头。”被处理过的机械声,从手机里又传出来,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通话。
宁曦放下手机,只是淡淡地吸了口气,便在马上搜索了旧码头的地址,直接将车开了过去。
一号旧码头,就是原来宁兰说的,一号码头。
只是现在已经被废弃,很少有人使用。
宁曦来到码头附近,发现周围都被围了起来,只有一扇铁门开着可以进去。
她并没有犹豫,直接将车开了进去。
废弃的码头,还堆放着不少同样废弃的木箱,或者集装箱。
宁曦之际将车开进去,一直到没有了路,才停下来。
突然,本来漆黑的前方,亮起了一盏灯。
原来,漆黑的河上,停着一艘渔船。
接着,周围的木箱子后面,也走出来好几个目光不善的男人。
宁曦环顾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渔船上。
很快就看到一个男人,从船里走出来,背着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车子。
“真不愧是殷霄安的好女儿,做的真不错。”
男人虽然欲盖弥彰地戴了脸谱面具,可没有再加工又充满了愉悦的声音,却还无形中,透露了一些什么。
“烁烁呢?!”宁曦并不管他说什么,只是打开车窗,大声问道。
“呵呵,到底是年轻人啊,太心急了!”男人愉悦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带着丝丝的嘲讽。
宁曦沉默着,冷冷看着他。
“宁医生,既然都过来了,你难道不打算下来,亲自来接孩子吗?”男人又说道。
宁曦没有动。
男人轻啧了声,“警惕心是不错,不过啊……”
他笑了起来,笑声逐渐猖狂,然后又突然指着宁曦道:“宁医生,现在你最好按照我的要求做,不然这孩子,我可就不确定,他会怎么样了。”
他话音刚落,宁曦就听到了烁烁叫声,“小姨!小姨!”
宁曦的心一揪,死死抓了一下方向盘,最后,终于伸手打开了车门。
只是在下去之前,她又顿了一下,然后才伸出脚,直接走了下去。
而她一下车,那些本来站在箱子旁的男人,就又往前靠近了几步,甚至毫不掩饰地掏出了武器。
宁曦转过身,背靠着车子,警惕地看着他们。
而渔船上的男人,显然是非常高兴看到这一幕,但也没有下令让他们伤害她。
只是如同抓住了老鼠的猫,在老鼠死之前,尽情地想戏耍它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