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司马乐天夫妇对改善体质、习学武道有兴趣,章轩就只好住在皇宫里,每天做些辅助他们修习的事了。
半月之后,司马乐天甚至让大皇子司马轮台也加入了修习武道的队伍。
章轩只好尽心尽力地做好相应的事情,尽量不让他们挑刺。司马家给了他一定的好处,他做这些事情,权当是一种回馈。
有时候,司马乐天还以此跟章轩开玩笑,说道:“子昂,我们夫妇跟轮台都是你的徒弟,是不是应该叫你师父?”
“哎呀,这我可不敢当!”章轩正色回应道,“伺候岳父岳母和大舅哥,是我应当应分之事,您可不能折煞了我!况且,您要是叫我师父,就得叫瑶瑶为师娘,如此一来,咱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乱套了。”
司马乐天闻言一怔,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月之后,司马乐天夫妇和司马轮台也都初步掌握了一些武道的门道,章轩不再那么忙了,闲暇之际除了温习琴棋书画就是炼丹,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是日,章轩和碧瑶正在跟司马乐天夫妇聊天,第三道接引之光来了。
这是一道黄色的光,由于章轩身在室内,是以它穿堂入户,径自抵达章轩身旁,一下子将他卷住。
章轩端坐不动,顾自享受那千万双温柔小手的摸弄,被那舒爽的感觉弄得怡然一笑。
司马乐天夫妇却吓了一跳,直眉瞪眼地看着章轩和那道黄色的接引之光,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疑问。
碧瑶从旁解释道:“父皇,母后,你们不必惊慌,这是章轩飞升之前的接引之光,此前两道分别是红色和橙色,这是第三道,黄色。”
“啊,凡人成仙,原来还有这等复杂的程序!”江蓝惊叹道,“足见上天有灵,这接引之光也有灵。”
“那是当然!”碧瑶笑道,“上天倘若无灵,怎么可能培育出这么多生灵,并且还能培育更为高级的生灵神仙?”
一边说,一边伸手触摸那道黄色的光,却被黄色的光一下子弹开。
司马乐天说道:“黄、皇谐音,这道黄色的接引之光降临我们皇家,兴许也是天数。如此看来,它便是我们皇家的专属之光了!”
江蓝和碧瑶听了这话,不由含笑点头,表示认同。
章轩却立时腹诽起来,心道:你个老家伙,这么自高自大,说话这么不靠谱!世人常说的一句话是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亲皇谁都可以做,这黄色之光是以并非你们皇家的专属之光。你们司马家祖上积德、福泽后辈,你方才能够做亲皇、君临天下,可你如果继续这么不靠谱,你们司马家的天下迟早会丢掉!
这么想着,他当即就要离开这里,带着那黄色之光离开皇宫,从而打打司马乐天的脸。
接引之光似乎跟他心意相通,他刚一动念,接引之光便卷着他出了门,来到皇城上空,并且变出一个带有两个轮子的滑板。
一看到那个滑板,章轩便心喜起来。他小的时候极其顽劣,每当河水结冰,他时常穿着鞋在冰面上打出溜,并且不时摔个屁股墩,犹且乐此不疲,咬着牙继续滑。
此刻,看到那个滑板,他心里有些痒痒,双脚毫不犹豫地踏上滑板,在黄色光练上滑动起来,颇有些打出溜的畅快感觉。
“呀,这接引之光果然有灵,竟然唤起了老子孩童时期的记忆,让老子玩一把孩童时期的游戏!”
自言自语之际,他咧着嘴笑个不停。
他在光练上进行轮滑的时候,黄色光练施展神通,在空中幻化出了他那上下滑动的巨大虚影。
他在空中滑动,地面上的人看不清他的身影,因为他的身影看上去就像苍蝇那么小。当那巨大的虚影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人们清晰地辨认出了他的面貌,不由惊诧起来。
“哥,章轩是个世外高人,能够降妖伏魔,又会治怪病,咱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他现在却在空中鼓弄出那么长一条黄色光带,又在上头玩轮滑,咱们却是首次见识。”
“嗯,首次见识不假!不过,像他这样的人,鼓捣出什么新鲜花样都不足为奇,谁让人家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呢?”
“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却也未必这么会玩。眼看他也快二十岁了,还像小孩那样玩心不退,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必定会被家长打屁股。即使家长不打,他家的婆娘也未必容忍他这么作!”
皇城居民在外头议论,亲皇和皇后则在皇宫里头议论。
章轩被黄色光带卷出来的时候,他们也跟着出来,想看看黄色光带究竟会把章轩卷到哪里,却发现那光带在皇城上方一卷一舒,比云卷云舒犹且舒畅,不由有些惊异。
后来,他们又看到章轩在黄色光练上玩轮滑,登时放弃了矜持,纷纷咧着嘴笑起来。
亲皇司马乐天说道:“瑶瑶,你这个丈夫真会玩,都玩到天上去了,还在皇城居民面前公开表演!”
江蓝亦道:“嗯,会玩不假!这小子在咱们面前装得人模狗样的,原来竟是个顽劣少年!”
碧瑶白他们一眼,说道:“父皇,母后,他这未必是自己存心要玩,很可能是迫不得已。你们不知道,他在章家村,有时候遭遇大妖攻击,为了防止乡亲们受到惊吓,也不得不做出玩杂耍的样子。人家不明底里,看得津津有味,还一个劲地给他喝彩,却不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哦?竟有这等事?”司马乐天眨巴着眼睛说道,“那么,你说说,他现在于大庭广众之下玩轮滑,又究竟苦在哪里呢?”
“这我可说不准!”碧瑶回应道,“反正你们不要以为他是顽劣少年就是了。他成天价忙活那些大事,心里压力很大,时或烦闷,玩耍玩耍岂不是可以解压?如果因此认定他是顽劣少年,那就冤枉他了。”
“老婆子,你看看!”司马乐天指着碧瑶对江蓝说道,“我说女生外向,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江蓝笑道:“老头子,这也没什么不好,说明人家夫妻恩爱。瑶瑶如果凡事不替子昂说话、一心向着咱,反倒说明他们夫妻感情出了问题,你难道高兴?”
“哈哈,你们这两个女人!我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嘴,认输,认输!”
司马乐天一边说,一边踱步回到室内喝大茶。
章轩竖着玩了一阵轮滑,感到不太过瘾,心道:这道光练如果能够放平,老子就能畅快地玩一回,只可惜它一向都是竖着,不可能横过来。
孰料,他刚刚产生这一想法,黄色光练的尾端倏然放平了。瞧那意思,光练是要顺从他的心意,让他好好过把瘾。
章轩见状,更无任何迟疑,双脚用力,踩着滑板一下子滑出去两万多丈,而后折返身子往回滑。
如此滑来滑去,约莫两个时辰,黄色光练的能量被他吸收殆尽,连同滑板一同消失。
他孤零零地悬停在空中,一时之间看上去有些茫然,其实是陷入了沉思。
在黄色光练上进行轮滑,表面看来是一场游戏,实则体现的是天意与人意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