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连忙放下山杏,把韩一谭抱在怀里。
轻轻抚摸着韩一檀已经高高肿起的脸蛋。
看着那清晰的掌印,张玉娘的心都被揪碎了。
眼泪簌簌流下来。
“苗苗,看着弟弟娘出去看看。”
她想要看看是什么人就连一个孩童都能下死手。
苗苗也流着眼泪,赶快过来小心的抱着韩一檀。
想了想,她抱着昏迷的韩一檀快步走到店铺后面小院子的卧室床上放下。
然后她又快速的跑到店里,准备把梨花也背到后院里去。
她心慌慌的,跑进店铺,刚要把躺在地上的梨花托起来。
“砰”的一下又摔进来一个人躺在地上。
等到苗苗看清楚是谁,歇斯底里的喊着。
“娘~~”
躺在地上的张玉娘的两个脸颊同样肿得老高,嘴角流血,鼻子也流着血。
额头磕破了一个口子血汩汩流了出来。
苗苗轻轻放下梨花,连忙抱起张玉娘的头,伸出颤抖的手捂着她额头磕破的地方。
但是血还是顺着苗苗的指缝往下流。
苗苗害怕又无助,泪流满面,大声喊着,“娘~你醒一醒。娘~我害怕,你醒醒啊~~”
这时,她又听见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说。
“进去!砸了!”
还是那个婆子进来了什么话也没有说,挥舞手里的棍子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打翻了,牙的稀巴烂。
桌子凳子全都砸坏了,货架子也散架了。
苗苗害怕她伤害到张玉娘,连忙拖着她,小心避开架子,生怕他们掉下来。
把张玉娘拖到了墙角,苗苗捏紧双拳,红着眼睛的猛地冲上去一头顶在了婆子的肚子上。
那个婆子冷不防的,被苗苗撞得后退了几步,肩膀磕在了墙上,撞痛了。
气恼之下挥起手里的棍子,就砸向苗苗的脑袋。
不成想,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梨花醒了,她一把抱住了婆婆子的腿,使劲往后拽了一下,婆子的棍子落下来,没有打中苗苗的脑子,却砸在了她的胳膊上。
苗苗痛的扑通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婆子,“呸,”吐了一口。
骂到,“贱人就是矫情,好好的不行,你非要撞上来找打!”
说完又踢了一脚梨花,耀武扬威的出去了。
苗苗和梨花躺在地上不一会就听见他们离开的声音。
梨花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苗苗。
“苗苗,苗苗,你醒一醒,去看看你娘,我去看看山杏怎么样了。”
她一点一点地爬着门口,伸头看见了满头是血的山杏倒在台阶上。
一条腿,呈现出怪异的模样。
静静的躺着,梨花都没有看见她喘气,心里就慌了。
梨花双手紧紧的扒在门框上,对着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台阶上的,山杏使劲的喊着。
“山杏,山杏你快起来呀,你不要吓唬我,呜呜呜呜呜。”
她撑着双手,使劲的爬过了门槛,爬到了山杏身边,抓住她的手,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梨花的身下一条血印,从店铺里面一直拖到了山杏的身边。
过往的行人也发现了这家店铺的问题。
“哎,你们看,旺旺绣品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就是就是,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血呀?爬着出来?”
“你们看那台阶上不是那个店里那个爱笑的丫头吗?”
“就是啊,怎么躺在那里不动了?”
“坏了,这里是不是发生命案?”
“对对对,肯定是歹徒去抢银子。”
“对,有可能女掌柜不给他们银子,他们就要杀人了。”
“哎哟!快快快快去府衙报案!”
“快快,快,谁去请问一下老李大夫过来。”
……
这些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冲上来,把两个丫头,抬进了店里。
一进店,就大声惊叫。
“妈呀,你们看女掌柜怎么躺在地下?满头是血呀!”
苗苗头晕目眩,听见声音,以为那些坏人又来,刚要张口,骂这些人。
这才发现看是路过的街坊邻居。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叔叔,伯伯,婶子,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娘呀。
我娘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要死了呀?呜呜呜”
此时,那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杂货铺的门前。
与其他两个店面不同的是,杂货铺子里人来人往,生意很红火的样子。
女人站在马车下面,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走了。
她眼里的愤恨和妒忌,像两团火望着杂货铺的门。
如果她的眼神能点着火,估计这一会儿,杂货铺子就该熊熊大火燃烧起来了。
看了一会顾客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她完全忘记了出门的时候那位告诉她。
“我不管你报仇也好,闹事也好。
不能出人命,最好不要让过多的人知道你是谁。”
现在,嫉妒愤恨的怒火,燃烧了她,让她忘记了这些告诫。
“还不给我砸,把人都拉出来,狠狠的打!”
女人冰冷的声音,像是一把淬了寒冰的剑。
站在她旁边的婆子浑身抖了一下。
“是。夫人。”
握着手里的棍子,那棍子上还有血迹没有干涸。
大步进去杂货铺以后,站在杂货铺的门内,大声喊道。
“这家店里的掌柜在哪里?”
韩顺的正好给两个大户人家的管事介绍杂货铺里新上的货品。
没想到门口婆子这一声吼,他以为又是哪一家府上的管事婆子来进货。
至于态度不好的问题,韩顺德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开店的,和气生财,不论遇到什么样难缠的人,该忍的就得忍着,只要他能够把店里的货买走就行。
所以他高声答应了一声,“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他笑着快步来到了婆子的面前,冲着她点了一下头。
“您来了,需要什么礼面请看。”
婆子的死鱼眼瞪着韩顺德又问道,“你就是这家杂货铺的掌柜,姓韩?”
韩顺德愣了一下,又笑着点头说,“是,我就是这家铺子的掌柜,韩顺德。
请问?”
话没有说完,婆子挥起手里的棍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好在,韩顺德凭借着对于危险的敏感,瞬间觉得棍子要砸在他的脑袋上。
所以,头一偏,“嘭”的一声。
棍子落在了他的额角上,瞬间鲜血如注。
韩顺德手捂住额头,立刻后退大声喊着。
“各位,今日我杂货店里有点事情,请大家先回家,改日再来。”
韩顺德心里想着,看这个婆子如此恶毒,下手如此狠辣,应该是来找事的。
他不想让店里面的顾客受到波及,而且这店里几乎都是杂货店里的常客,就大声喊了这一声,让大家避祸。
店里的人也都是人精,一看这样的情况,心里就在想恐怕是杂货店里的店家来寻仇的。
他们也不想给自己的主驾招来祸事,所以大家陆续都离开。
最后走的两位,就是刚才和韩顺德一起谈笑的两位大户人家的管事。
他们路过韩顺德拍拍他的肩膀,一位还递给他一块帕子,让他按压额角。
“掌柜的,可需要我们帮助?”
韩顺德摇摇头,对方情况不明,他不想让他们陷入其中。
其中一人唇语说,“我去府衙。”
“你是,玉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