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商陆(中)
作者:彩虹长老   如懿传:情有独忠最新章节     
    金高浮雕龙头响镯(隔壁包间有人偷听敲重点!!!)

    没等两人叫进呢,门就被推开了,只见一行六七个人闯了进来。

    打头的是个颧骨极高,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蜜蜡绿松首饰的壮汉,左耳还戴了个银环耳坠子。

    这样穿着长袍马褂戴着蒙古饰品的,在京城很常见,一般都是驻京的蒙军旗。

    跟着进来的四个显然是八旗子弟,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感受到那股子纨绔气。

    最后跟着的那个倒是有点矜持在身上,只是从众心理作祟,还是跟进来了。

    南星瞟一眼就知道,这人腰间、辫穗绑着红带子, 定是出身觉罗氏。

    清朝对服饰的等级制度卡的很死,黄带子只有皇室能穿戴,宗室用红带子,若宗室子弟犯错被贬降为觉罗,那就得换成紫带子。

    除非像阿其那,赛思黑那样贬为庶人的,否则只要是觉罗氏,就还是能在服饰上与普通旗民,乃至汉人区分开来。

    谁要是手欠,在辫穗上绑个红绳,让人看见了报到官府去,直接就是个藐视皇族流放三千里的罪。

    商陆第一时间站起身挡在她面前,两只手呈老母鸡护小鸡的姿势:“你们怎么来了?”

    大头那个蒙古人面带尴尬的解释:“ 我们来喝酒的,听小二说你在这儿,就上来找你了。”

    “啧~我今儿有事,改天再找你们喝酒。”

    “别介呀,是富察家的妹妹吧,以后都是实在亲戚,打个招呼呗。”

    商陆一听就急了,推了那人一把:“不是,这是我妹妹!你们赶紧出去,走走走~”

    南星明白哥哥的回护之意,但毕竟那是他的朋友,若是把关系闹僵了不太好。

    可被如此冒犯,她心里还是有火的,于是拽了拽商陆的袖子说:“阿浑,你若是有事我就先回宫了,没商量完的你写信给我吧。”

    那几个人一听这话变了脸色,这明显是打扰了人家兄妹聊正事,而且什么回宫?这姑娘是宫里的?宫女什么时候能随便出宫了?

    商陆不容置疑的说:“不用,咱刚才说的那事就得今天定下来,他们都是我好兄弟能理解的,大不了回头我请他们喝酒赔罪。”

    听着商陆似是动了真火,众人也不好再留。

    中间一个看着瘦弱,有几分书卷气的公子上前一步抱拳施礼:“抱歉了瑚图里兄,今日打扰你们兄妹二人,应该是我们赔罪才对,等你回了军营,必有好酒好菜招待。”

    商陆顺着这台阶说了几句场面话,两人你来我往的,把尴尬化解于无形。

    其实要不是父母出了意外,商陆才不会投军,应该在书院头悬梁锥刺股才是,可惜了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但是没办法,商陆必须尽快成长起来,否则就会被宗族里吃绝户,他有个正经的差事在身上才行,投军是最快的路子。

    临走前,蒙古大汉还恋恋不舍的,对没看到南星的真容很是遗憾。

    那瘦弱公子礼数周全的作了个揖,倒是那红带子的视线,始终让人觉得不舒服。

    等人都走了,商陆赶忙开窗通风,这帮人一身酒味,明显是喝过一轮,又来喝第二轮的,可不能让妹妹被酒气熏到。

    “对不住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会来这儿。”

    忽然听见隔壁包间门哐当一声,随即有奴仆请罪的声音,想是应该有新的客人,南星收回注意力接着说,只是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了些。

    “我还好,但他们似乎都知道你和另一个姑娘的事情,你不该给我解释解释吗?”

    “哦,巴特尔说的富察氏,就是我相中的那姑娘。”

    “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那你问的是啥?”

    “我是说,你们把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挂在嘴边,还未定亲就闹的人尽皆知,若是这婚事有什么意外,那姑娘还怎么活?”

    商陆自嘲一笑:“哪是我闹的,是她哥哥当着兄弟们的面儿,自己借着酒劲儿提出来的,巴不得要把我绑在他们富察氏的船上呢。”

    “这么说你是个香饽饽?”

    “那当然了,不是阿浑我自夸,会打仗的士兵只能是好士兵,但懂兵法的士兵,将来一定不只是士兵。”

    “明白了,你读过书,会兵法,在军中既能识文断字给将军处理劄子,又能在制定战术的时候提出建设性意见,所以富察氏不是念着曾经的邻居之谊,而是相中你这个潜力股了。”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但那姑娘确实不错,是个当家主母的料子,我想为重振家族开枝散叶,她是我所有选择里最好的那个。”

    “那她不用小选吗?”

    “早就报了免选了,其实咱家也有名额,你可以不用入宫的。”

    南星不喜欢他一提起这件事就愧疚:“可我想入宫,我不愿意嫁人!

    饶是你这样的,心里都把婚姻当成一场利益交换呢,更逞外头那些招猫逗狗的八旗子弟。

    你又不是看不见他们颓废的样子,有多少是靠朝廷给的饷银和女人嫁妆在过活。

    一点先祖马背上夺天下的影子都没有了,有的人连马都不会骑,平时说话用的也是汉语,这么没出息的人我为什么要嫁?

    我用尽全力把自己宠成一个温柔的人,不是为了嫁到一个陌生的家庭里去,将自己搓扁揉圆迎合对方,一辈子仰仗他人鼻息过活的。

    那种把一生荣辱都系在男人身上的女人,爱谁当谁当,反正我不当!

    再说了,包衣只能嫁给包衣,生出来的孩子还是包衣,我图什么?”

    “说的好像我不是包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