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云抱着若芙走出医馆,天色渐沉,夕阳划落地平线,夜幕降临。
望月楼灯火通明,华灯初上。
“世子,今来这么早啊?”刘妈妈笑着走近南宫流云,越近越觉得不对劲,“若芙!若芙怎么了?”
“她死了。”南宫流云木讷道。
“啊!”刘妈妈吓得差点摔倒,用来招客的团扇脱手而出。
“中午出门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谁,是谁杀了她?我的若芙,可怜的若芙,你死了,都不能去给你寻仇,若芙……”
若芙签了卖身契,死与生就是她的个人命数。
“刘妈妈,若芙先交给你。”
“世子你去哪?”
南宫流云快步闪出望月楼,直奔苏府。
“速去通报苏尚书,就说苏小姐被人抓走了。”
他留下这句话,就去找最近的巡逻金甲卫。
“金甲卫听令。”
长安街上,由郑万青带领的十人小分队,刹那间,应声回头。
“大人!”
郑万青立马领人跑到跟前,“大人有何吩咐?”
“另外派人巡逻,其余人随我去叶家医馆。”
金甲卫将叶家医馆里里外外的翻了一个遍,也没找到什么异常之处,郑万青最后一个从后院跑来,“大人,发现了一条狗。”
郑万青将小狗递到南宫流云跟前,然后落地。
小狗围着地上的叶秋嗅了嗅,然后朝一个角落跑去。
南宫流云细细看着,吩咐道:“跟上。”
小狗穿过后院,来到了一片空地。
“汪汪!”它叫了两声,似乎地下有东西。
“挖开。”
覆盖在表面的竹竿被扒开,露出一个木板。
光亮重新进入地洞,藏在里面的叶秋闭了闭眼,“是谁?”
“有人!”郑万青立刻拔刀严阵以待。
南宫流云朝下看去,“你是谁?”
“我是叶秋,这家医馆的主人,你是来救我的吗?”三天没吃饭的叶秋疲软道,“小山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不大一会儿,真叶秋和小山就被金甲卫从地窖中拉了出来。
重新见到光亮,叶秋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你们怎么会被困在地窖?”递水时,郑万青问道。
叶秋道:“不是被困的,是被人抓进来的。”
“什么人?”郑万青问道。
南宫流云打断道:“他们有什么目的,抓苏落凝做什么?”
叶秋瞅向南宫流云,打量几眼后,说:“你是那天的……”
“事态紧急问什么你说什么。”南宫流云懒得听废话,急着问道:“最后一次见苏小姐是什么时候?”
“苏小姐……”叶秋细细回想。
南宫流云提醒道:“求你救人的姑娘,鳜鱼。”
叶秋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钓到鳜鱼没有。”
南宫流云再问道:“看清黑衣人的长相没?”
叶秋摇头,“没有。”
南宫流云又问道:“为什么他们没有灭口?”
叶秋如实道:“他们问我治寒症的药方,我告诉他们药引稀缺……”
“你让他们取苏小姐的心头血?”
南宫流云抓住了叶秋的衣领,叶秋磕巴道:“我…我不知道是苏小姐呀……”
南宫流云冷哼一声,“他们会带苏小姐去哪?”
“我好像听他们说什么可汗病了,急需心头血。”
闻言,南宫流云立即下令道:“马上封锁城门,全城戒严。”
苏落凝被黑衣人带走后,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雇了一辆马车。
从叶家医馆往北去,要走北城门。
他们在城里绕了一大圈,才在八点左右赶到玄武门。
守城将领还没得到指令,南宫流云此刻正在路上。
驾车那人有极高的警觉,快到城门口,他悄悄对车里人用蛮族语道:“Вhnmahne, выnдnтe n3 гopoдa.”
【出城,注意。】
车厢内,苏落凝的双眼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嘴唇也被布条封住,虽然听不懂他们交流,却可以感受到紧张的氛围。
她猜测,很有可能在过关口。
马车平稳前进,士兵们在车外低语。
苏落凝思索之后,慢慢往旁边靠去,由于她坐在中间,始终碰不到车厢壁,也不知道该哪往哪边撞才能发出声音。
马车越行越快,情急之下,苏落凝随便朝个方位撞去,但不巧的是,她栽到了地板上,地板铺了羊绒毯,根本发不出任何巨大的声音。
车内人一惊,立马行动起来。
原本平稳的马车,在刹那间一通乱晃。
与此同时,驾车之人在一瞬间停下马车。
正在说笑的小兵察觉到不对劲,质问道:“咋不走了?”
车夫心内一惊,面上赔笑道:“不好意思军爷,这马突然不听话了,等我打它两下。”
“要不要给你帮忙?”说完,大笑起来,他旁边的小兵跟着他一起笑。
“不用不用。”
车夫立马挥鞭,“驾,驾!”
苏落凝被黑衣人按住,眼瞅着要走,她使劲推开他们,往车厢壁撞去。
听到闷响,先前的士兵走近,“怎么回事?”
车夫急的满头大汗,“可能是饿了,我再加把劲。”
“驾!”
车夫一鞭子狠狠地抽在马身上,马儿立马跑起来,车身高高的颠簸一下,接着落地驶离。
原来是被一个小石子绊住了去路,小兵将石子踢远。
在石子落地的瞬间,一声嘶鸣划破黑夜。
“禁卫军办案,速来见驾!”郑万青举着腰牌,大声喝道。
看到明晃晃的金牌,守城将士立马围去。
他们的将军问道:“敢问是哪路禁卫军?”
“第三卫队,这位是我们队长。”
将军看向南宫流云,“原来是小卫长大人,请问大人有何吩咐?”
“封锁城门,不许任何人通行。”南宫流云下令完,就准备离开,忽然他的鼻间闻到了一股香味,停下道:“可有人出城?”
将军刚在饮酒,所以并不知道,回道:“没有。”
南宫流云冷眸扫过,勒马转身的时候,和将军一同饮酒的小兵道:“大人,有辆马车刚过去不久。”
将军一惊,暗暗白他一眼。
“什么样的马车?”南宫流云驱马走近他,“仔细说来。”
小兵抱拳,恭敬道:“普通马车,但车夫不像是中原人。”
南宫流云转动黑眸,“你如何认得?”
“小人曾在边境待过一段时间,那人的异域特征虽然不明显,但那眼睛和鼻梁骗不了人。”
小兵刚和将军在一起饮酒,那马车突然在城门口停了两次,他看那车夫不像本地人,便多留了一个心眼。
“可知去往何方?”南宫流云仔细思考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