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大为震惊:啊,原来是这样的。
花熇嫣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而贺峰云也吃完了。
花熇嫣叫过程老板,要买单,程老板说记在商老师账上了,不用她买单。
花熇嫣说:“程老板,麻烦您把商老师所欠的账单都拿来,我来买单。”
程老板推说不用,商老师从来都是自己买单的。花熇嫣却说:“拿来吧。我是商老师的弟子。与老师一起吃饭,弟子买单,天经地义的。”
程老板把商剑的账单拿来,当着花熇嫣的面,全部算清。花熇嫣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随后结清了账单,共花一万多美金。贺峰云想买单,却被花熇嫣阻止了:贺师兄,还是我来吧。若能相逢一笑泯恩仇,那么,以后你还有机会请商剑吃饭的。
“程老板,麻烦你跟商剑老师说一声,所有账单,我都已结清了。”
“没问题,我下午就派人送去账单。”
两人出了熊猫餐厅,贺峰云又邀请了一次,花熇嫣还是拒绝了。于是两人在唐人街街口分手,贺峰云沿路北上,花熇嫣转身东行。
贺峰云先去了酒店,办理入住,再去会见科技巨头们。花熇嫣沿着查尔斯河边的小道,依据导航提示,向哈佛大学走去。
查尔斯河水量充沛,适合货运。宽阔的河面上,来往的船只不少,好多满载着货柜,从港口驶向河的上游。
在靠近哈佛校园的地方,有一处码头,停着一艘货船。看样子,这艘货船是刚刚靠岸。水手们还在忙着系缆绳,冲洗船身。
甲板上有几个集装箱,箱体外面画着形态各异的大龙虾。大多采取立体的画法,看起来好像活生生的。花熇嫣走近了,发现这是一艘捕虾船。船体吃水很深,应该是满载而归。
很快,码头上的吊车开过来了,要往岸上卸货。
花熇嫣看了几眼,掉头往哈佛校园的方向去。
她的耳边忽然响起风和的声音:“啊哈哈,船上的箱子里面好像都是大龙虾,好像还活着。这东西美味,要不,熇嫣,咱们一起瞧瞧去?”
花熇嫣没看到风和的影子,却也见怪不怪,笑着对空中说:“我不去,你还没有吃够吗?”
“水里太冷了,我捉了没几条,还得照顾你,当然没吃够啦。现在好了,你不愿意上船,那你自己去参会,我去码头逛逛,学学他们怎么捕大龙虾的。”
花熇嫣也怕风和跟着不方便,她点头同意:“异国他乡,风姐姐,你别贪玩,玩够了就回酒店。”
风和哈哈大笑:“他乡不假,异国未必呀!”
花熇嫣听地懵懂,刚要询问,耳边一阵风吹过,呼呼声大响。花熇嫣随风看去,只见一股旋风突然生成在自己身后,摇摇晃晃逐渐增强,向着捕虾船,扑了过去。
花熇嫣暗笑:这个风和,真会搞恶作剧。幸好她愿意留在河边,这要是在会场闹起来,可不好收场。在河边闹,总比会场里人山人海闹将起来,要平和地多。
八点半左右,花熇嫣来到了考古研究会的现场。她是入场嘉宾里,唯一一位持电子邀请卡入场的。其余的人,都手拿精美的卡片式邀请函,风度翩翩的入场。唯有她,晃了晃手机,也“混了”进去。
花熇嫣的计划是好好听听,看看谁有真才实学,就邀请他们到智库中心当访问学者。还有一点,是看看哈佛考古研究所的水平,如果可以,她就以智库中心主任的身份,向科研所的主管提出合作邀请。
国内的学术年会她参加了不少,大部分的年会是找个由头,大家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突击花花那些花不完的预算。所以,国内年会上,极少有展现自己学术进展的专家教授,倒是有一些博士研究生们拿着文章,向学术大佬们讨教。他们意在导师的带领下,混入圈子,争取早日获得学术圈子的认可。
花熇嫣常想人是混圈子的,国内如此,国外也不例外。混入圈里,就是自己人,大家互帮互助,抱团取暖;没入圈里,就是对手,大家共同对抗,维护圈里人的核心利益。
花熇嫣的这种认识,很快被这场年会击打的支离破碎。原来,科研圣地的名称不是吹得,好学善辩的风气,也不是盖的。各位学者的积极参与,将年会的氛围推向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三个小时的报告会,因为讨论过于激烈,不得不延时半个小时,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大家才去休息室吃饭。午餐也非常简单,每人两个汉堡一份薯条、一份炸鸡块,一杯饮料。饮料只有两种:咖啡和红茶。
无论是学术大佬,还是院系领导,大家不论职务、不分种族,人手一份汉堡,边吃边聊。年轻的研究生们穿插其中,向他们请教问题。午休室的气氛更热烈,更随便,让习惯了开年会时大摆宴席、论资排位的花熇嫣,有点瞠目结舌。
花熇嫣看到着名考古学者罗泰西从人群里出来,去餐台拿东西。哈哈,好机会,花熇嫣像一只串花蝴蝶,又像是一只欢快的游鱼,从人群中滑出去,赶紧抢餐台旁,站到罗泰西的身边。
她笑着用英语发问:“你好,罗教授?”
罗泰西一手拿着一包炸鸡块,另一只手拿着汤匙去舀盘子里的番茄酱。花熇嫣问他话,他随口回答:“你好,你好。”不过,他没有抬头,而是把番茄酱倒进炸鸡块里,还搅拌了两下。
他用手捏了一块,放在嘴里,边吃边说:“呐爱丝——”
这时候他才抬头看身旁的人,哇塞,这么漂亮的东方美人,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也就是她穿着现代服饰,要是换上古装,罗泰西会以为她是东方的四大美人复生呢。
罗泰西眨眨眼睛,恍然大悟:“你叫花熇嫣?”
“对,罗教授您知道我?”
“当然,你是商剑的学生,我见过你的照片。花女士,你比照片上漂亮多了。你导师商剑,为你参会出了不少力。”
“罗老师,我的邀请函上有您的签名,谢谢您给我这个参会的机会。”
罗泰西笑着问:“学术会议很枯燥的,难得你感兴趣。花女子,你来参会不只是为了听几场讲座吧?”
花熇嫣急忙摸出名片递了上去:“罗老师,我是代表智库中心考古所,来找您求合作的,呃寻求合作的?”
花熇嫣先说了个“求”,觉着不妥,毕竟自己代表智库中心,就改为“寻求”。
罗泰西好像没有注意到花熇嫣语意的变化,他继续吃炸鸡块,还舔一舔手指上的番茄酱。
吃完一块后,他笑着说:“你们大国很少有纯粹的学者。许多人还抱着学而优则仕的旧观念。搞学术是他们晋升的阶梯。一旦他们爬上高位,就把梯子仍在一旁。所以,我认为我们两处,没有合作的必要。”
被人当面拒绝,这滋味相当难受。尤其难受的是,罗泰西说的现象的确存在,而且是普遍性的。这让花熇嫣无法反驳,虽然她想反驳两句。
但她比这屋里的任何人都清楚,搞学术的人,若贪恋权势,一旦他们身居高位,他们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无情的打压其他学者。
这种现象不只是大国有,美丽国有,米国也有。例如,那位被苹果砸中脑袋,从而发现引力定律的大科学家,也是着名的学阀。没有他的阻挠或打压,现代科技进步的脚步还要快。不过,在东方大国,学阀现象越来越突出,也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