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娘年纪大了，尤其是大病之后，上山看望孙子很吃力。

    如果真能把坟迁到山下，再好不过。

    她答应道：“行，新的落坟地点我来选。”

    “好。”姜且说完便退到一旁，把话语权交回给乔宇川。

    在钱大娘松口后，其他人也有所松动。

    乔宇川猜这些人都想从姜且嘴里得到一份，和钱家一样的赌注。

    所以他适时止住话，没让他们愿。

    恰好送工具上来的工人也到，乔宇川结果锄头，对着弟弟的坟头磕了三个头，脱下外开始破土。

    挖出来的土壤很快堆成了小山。

    露出下面的棺材。

    棺材埋得不深，唐继明上前帮忙，和乔宇川合力将棺材抬了出来。

    视频里的长辈们直呼“造孽”。

    眼睛却死死盯着棺材，盼着它赶紧打开。

    【黑漆漆的棺材看着就渗人】

    【总觉得有东西会突然掀开盖子跳起来】

    【如果真是空的，尸体去哪儿了？会不会和前段时间的热搜有关？】

    【看这个直播还能牵扯出惊天大案！我的快乐谁能懂】

    【就不能是把尸体偷去干别的了？说不定是拿去做成木乃伊吃掉了】

    【啊？前面的有毒吧】

    【吃木乃伊是真实事件，可以自行百度，不过不是我们国家】

    棺材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弹幕瞬间真空。

    网友们屏气凝神，死死盯住屏幕，眼睁睁看着乔宇川撬出棺盖上的铁钉。

    只见他两条胳膊同时用力，严丝合缝的盖子被打开，露出里面的白色底布。

    “是空的！”

    送工具的人惊讶喊出声来。

    嘉宾们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而那些长辈们则微张着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个调色盘。

    乔宇川的弟弟可是和他们家孩子一起下葬的。

    如果乔宇杰的尸体不见了，那他们的孩子呢？

    钱大娘慌乱道：“宇川，快看看我家的！”

    乔宇川在挖了第一个空棺材后，心里的害怕和紧张消失了。

    他对着钱家大孙子的墓碑鞠了三个躬，开始挖。

    不多时，第二口棺材被抬出来。

    撬开以后，里面也是空的。

    钱大娘浑身发软，从座椅上滑到了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我的孙儿去哪儿了！我的孙儿哟！”她拍着大腿哭喊起来。

    “老钱你赶紧起来，快别哭了。”一旁的人安慰道。

    “大川，你赶紧看看我家的。”曹大叔说道。

    “还有我家的。”

    “帮我也看看！”

    “还有我家蓝蓝！你快挖开看看！”

    长辈们焦躁的祈求着，心里很是不安。

    张贵民站了起来，“我亲自去一趟，你们谁跟我一起？”

    “我也去！”

    另外两名中年男人跟着起身，不等老人们发话，已经快步离开了乔家。

    他们回自家拿了工具和手电，踩着黄昏快速上山。

    乔宇川和大家找地方坐了下来，气氛凝重。

    姜且盯着那两口横躺的棺材，思索着尸体失踪的缘由。

    无魂无魄就算拿去炼尸，也顶多炼成提线木偶般的傀儡。

    炼不成毛尸或者飞僵这样有一定智商，并且灵活性高的活尸。

    收效低不说，还得冒着高风险偷尸、藏尸。

    姜且觉得这个可能性较低。

    难道是拿去炼尸油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

    ——打生桩。

    是一种典型的封建糟粕。

    将活人埋在桥墩或者建筑地基中，当乔梁和建筑落成，被献祭的人则会成为其守护神。

    可那21个学生，早就被烧死在火灾现场。

    落葬的时候应该是死人才对。

    姜且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毫无头绪的案子，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大家被她的情绪所感染，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来了！”

    唐继明忽然站起来，指着右手方的小路说。

    赶来的三位大叔步伐稳健，抵达后二话不说开挖。

    半个小时后，三家的棺材被掀开，大喇喇的躺在地上。

    同样是空的。

    获得其他老人首肯后，大家把余下的棺材全挖了出来。

    白色的月光穿过树梢，星星点点地洒在空荡荡的棺材里。

    老年人们急得又哭又喊，给儿女电话，让他们马上从外地赶回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下子失踪二十多具尸体，咱们得报警吧？”秋田眉头紧蹙。

    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出那些空棺材，头皮阵阵发麻。

    唐继明：“节目组应该已经报警了。”

    大家刚到山脚，就看到几辆警车从主街上驶来。

    警方留下不分人手问话调查，其余人跟着镇长往山上去。

    夜里十一点，只做完初步调查得警方，暂时住在镇上的小旅馆。

    嘉宾们回到了教师宿舍。

    大家没急着去睡觉，洗漱完后在空地上烧了个火堆，谈论傍晚的事。

    “姜，你有什么发现吗？”凯勒一脸期待。

    “暂时没有。”姜且诚实道。

    之前快到墓地时，她只感觉周围很干净，阴气略重没有死气。

    以为是三魂七魄散得太干净的缘故。

    直到走进才发现是空穴。

    “连你都没有头绪，那咱们真的能揪出纵火犯吗？”康曼忧心忡忡的搓了搓手。

    心想万一打赌输了。

    她可以帮姜且出一笔安葬费。

    “能。”姜且想起了之前的卦象，“一定能逢凶化吉。”

    后面传来脚步声，孔泉捧着杯子走过来。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还真有。”姜且笑着往长凳的另一边挪，等孔泉坐下才说，“孔先生对康见医疗了解吗？”

    唐继明连忙小声说：“私下说吧，摄像师还在呢。”

    姜且不怕得罪人。

    如果康见医疗有问题，如此直白的询问若是传到他们耳朵里，说不定能让康见医疗的人有点紧迫感，从而做出下一步动作。

    譬如再派个姜且3.0，姜且4.0来。

    “康见医疗现在的主事人是李康明的大儿子，叫李玺东。除了老大，他还有一个小儿子，不过一直没在公众面前露过脸。”

    姜且问：“那你见过李康明吗？”

    “见过。”想起李家不在外留下任何照片，孔泉问，“需要画像吗？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写实画家，可以麻烦他帮忙画出来。”

    “不用。”口头描述的和本人必定有差距。

    靠这个观面向算不准。

    “对了。”孔泉又想到什么，“李康明去世前来过居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