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司徒杀发疯似的咆哮一声,这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他便是一头扎向了死气中。
可是此时的死气却硬如磐石一般,只听“碰”的一声司徒杀一头撞了上去死气爆发出一阵涟漪又把他的身形震飞,摔倒地上擦着地面划出好几米才停下。
“妈的!”司徒杀胳膊撑地缓缓爬起,头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的手掌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过了一会他感到一股温热从头上传来,用手一摸,才发现出血了,还流了不少。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平静的死气中突然翻滚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减弱了,就像汪洋大海中翻滚的小鱼,面对着强大的对手却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见状,司徒杀快速爬了起来,将杀意和祖气包裹在头上再次闷头闯了过去,“破空,坚持住!”
可能是因为杀意的原因,只见死气被杀意快速的割出一个通道,司徒杀一个纵身就跳了进去。
刚一进去,死气就迅速合拢,黑暗弥漫了司徒杀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司徒杀甚至以为自己撞得失明了。
在死气里面,杀意和祖气什么都探测不到,所以司徒杀只得将杀意包裹全身在黑暗中艰难地摸索着,“破空,你还活着吗?说句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司徒杀体内的杀意也所剩无几,可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人不知不觉就焦躁了起来。
朦胧中他只感觉自己抓到了一只手,仔细一摸,还会发现这只手的手骨上有着一小块的疤痕,那是司徒破空在砸树的时候一不小心磨破了手留下的疤。
“太好了!”司徒杀心中大喜,当下便是一把将人拽了过来,温热和血腥立刻布满了司徒杀全身。
“小子你说句话!”司徒杀摸索着将手探到他的鼻下略一感应,发现还有呼吸,但是特别弱,若是再不赶紧出去就真的死了。
当下司徒杀就凭着杀手的直觉回身向着原路返回,刚一回身司徒杀就发现这次周身的死气就像凝固了似的变得坚硬无比,任他怎样用杀意切割都无济于事,而自己体内的祖气就像是被吸走了一般源源不断的流失。
是这里的死气不让他走!
“混蛋!”意识到这一点,司徒杀低低的骂了一句,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力气仿佛和祖气同时流走了一般。
司徒杀双腿逐渐软了下来,但抱着司徒破空的手臂却迟迟不松开。
当下,司徒杀仿佛力气耗尽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在黑暗里,他什么也看不见。
“臭小子,看样子,今天我们就要死在这里头了,”
“我们的心愿只好下辈子投胎转世的时候完成了.......”司徒杀惆怅的说着,他刚想从林貅中拿出一些疗伤药给司徒破空时才想起自己可是一点祖气都没有了,当下便是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司徒破空沾满血的脸庞。
“放心吧,前辈哥会让你出去的,”话到最后,司徒杀轻微一笑,面对着如此难缠的死气,司徒杀深吸了一口气,他体内的空荡荡的祖灵一阵颤抖,土属性漩涡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在接受命令。
接着,漩涡顺着经脉在司徒杀体内快速流淌直至他的眉心处弹射出去,并逐渐放大,周边的黑暗也被缓缓驱散。
借着微弱的光芒司徒杀转过头看着司徒破空耷拉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想要看看他的伤势。
满脸是血的司徒破空正脸对着司徒杀的脖子,原本光滑的脸上现在却鲜血淋漓,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的脸吃了一般,现在司徒杀都怀疑自己救的到底是司徒破空还是一具尸体。
他摸了一下这个人的大腿,发现林貅还绑在上面,当下就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又心疼起来。
人是找对了,可是这伤的也太重点了吧,当下司徒杀不再犹豫,他狠了狠心猛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吐在了漩涡上。
他双手快速结印,落在漩涡上的血迹发出一阵红色的光芒,光芒迅速包裹漩涡,棕色和红色融合在一起发出一阵恐怖的颜色。
没过多长时间,只听“轰!”的一声,漩涡竟然爆炸开来,同时司徒杀一口鲜血喷出,体内经脉被轰的乱七八糟。
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但还是弯着腰不断地喘着粗气,鲜血顺着嘴角不断地滴落,瞬间就被死气吞灭。
引爆漩涡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属于爆体的一种,人也活不过多,寿命都要用小时来倒数了。
也就在这时,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浓郁的死气还真的退让开,让出了一条路,他略一欣喜,当下就是不顾虚弱的身体对着炸裂的死气通道快速奔去。
原来他没有进来很远的距离,只是因为在黑暗中他看不见路所以到处转弯感觉像是走出去好远。
司徒杀一头扎出了死气,他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前进但是速度慢了好多的死气接着快速逃离。
而死气又慢悠悠的飘了一阵子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就对着葬崖山脉深处飘去。
“呼,得救了!”司徒杀跑进乱石堆中将昏迷不醒的司徒破空放在石头下方让他靠着石头坐下,自己在一旁盘腿而坐吸纳着天地间的祖气。
只是现在的祖灵,因为强行摘出一个漩涡而变得血迹斑斑,再加上他现在的经脉大部分都破碎,祖气稍微在其中一流淌,疼痛感立马就传来,疼的司徒杀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回复完一些,司徒杀赶紧撤出修炼状态,颤抖的血手拿出好几个疗伤药,咬牙忍住疼痛提炼出药粉或药液小心翼翼的送进司徒破空的嘴巴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呼...”司徒杀松了口气,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惨白的嘴唇,冷汗打湿了身上的衣衫,凄冷的山谷吹过的阵阵小风,让司徒杀忍不住地发抖。
他慢悠悠的躺在地上,看着葬崖山脉灰蒙蒙的天空,眼皮逐渐耷拉下来,现在他的大脑,什么想法都没有。
“不是说,人死了之后生前的经历都会像走马灯一样放映吗,”司徒杀苦涩的笑着,可能他这样的人,连父母和破空都不想出现在他的走马灯里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司徒杀迷迷糊糊的感觉嘴巴一凉,就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稀里糊涂的咽了下去,紧接着就有一股温热感从自己体内传开修复着有些破损的身子。
他疑惑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司徒破空跪在自己面前还在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药液,“你干什么?”司徒杀抓住了司徒破空的手坐直了身子。
此时的后者在高阶草药的帮助下伤已经完全好了,就连脸上缺失的皮肉都重新愈合,这个人都神采奕奕,如果不是身上还有大片血迹,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来还是高阶的疗伤药比较管用。
“当然是给你疗伤啊!”司徒破空气的瞪圆了眼睛,急的都快哭了出来,“你是在等死吗?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吃灵药?!!!”
“内伤那么严重,体内好多经脉都破碎了,要不是我醒得早你真死了!”
“先陪我报仇,再去找你的家乡,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
到最后,司徒破空竟然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司徒杀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呆呆的看着司徒破空,伸手摸着脖子。
“我.....现在还活着?”
他能感觉到药液是冰凉的,他还有温感,他能摸到跳动的脉搏,他还活着,可是,自爆漩涡,是一定会死的啊,这么些年在他面前自爆漩涡的又不是没有,可无一例外地都过了几个小时就死了,并且死的很痛苦,为什么他还能活着。
他小时候的记忆,好像有自己的族人一下子自爆五个漩涡,可那是真实发生的吗?他都分不清,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吃不吃无所谓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涌上大脑,司徒杀苦笑一声,拍了拍司徒破空的肩膀,“本来药材就不多,你还那么笨,外一以后受伤还可以救以下急呢,”
“不过照你这喂药的架势,我的伤肯定很快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到天岭山脉了,”
司徒杀活动了一下胳膊,他站起身跳到石头上观察了一下四周最后又跳了下来。
“死气还没有飘走,只能冒险穿过焰之都回去了,”反正也不赶时间,还不如在这里多溜达一会,说不定外面的司徒家族的人还能懈怠一些方便自己逃跑。
两个人旅游似的在乱石堆中不紧不慢地走着,一直走了两天,司徒破空发现自己的身手好多了。
不管是多高的乱石司徒破空都能轻松翻过,因此在里面翻山越岭了两天的司徒破空也是按捺不住性子,当下就是一路翻腾着前进,速度比之前快上了不少,司徒杀也只得无奈的跟在后面。
“前辈哥,前面就能出去了!”司徒破空偏头大叫一声,接着就闷头向外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