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和洛小蕊也不着急离开,又不断的询问熊纳更多昨天晚上的细节。
毕竟 ,熊纳仔细一回忆便回忆起了那些人离开时的事,说不定还能回忆起来更多。
但是熊纳这次却没有回忆起来更多。
只是不断回答。
“没有更多了,我吓都要吓死了!”
“他们去那边树林旁边晃了一圈,真的很奇怪。”
“我就撞见了这两件事。那片树林平时都不会有人去。”
“……”
江淹注意到,熊纳的话开始离不开那片树林。
他察觉到熊纳隐隐的急切感。
先前熊纳一直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是害怕,小心翼翼,
急切的情绪十分微弱,但掌握催眠的能力以后,他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十分敏锐,加上注意力一直在熊纳身上,便注意到了。
急切的情绪出现在这里很不合理。
“虽然嘴上说着不关他的事……但看见林队真不打算去树林看看,他开始无计可施,只能反复强调他们去那片树林的行为诡异,又不能把急切表现出来……期望林队能够改变想法……”
江淹不认为这只是自己过度的脑补。
在他看来:
“熊纳终于开始露出破绽……”
他需要做的,是在这时候再压熊纳一把, 抓住熊纳的情绪,逼熊纳露出隐藏起来的面目。
给人压力最好的办法——
江淹在熊纳又一次对林队说“他们好像看了两棵树,还拍了拍,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时候,抬脚前跨一步,瞬间拉近距离,手中的菜刀同时出手,突然对着熊纳砍去。
林队反应最快,
错愕一句“卧槽”脱口而出,没有拦,第一反应是往旁边避了一下,生怕菜刀误伤到自己。
熊纳也紧接着反应过来。
人在面对突发事件时,最能展现出本能。
熊纳瞳孔一缩,飞快抬起手,
不是挡,
而是虎口向上,抓住江淹的手腕,头部后仰,硬生生接住江淹一刀!
江淹虽然是试探,但并没有留手的意思。
他需要给熊纳最大的压力。
同时也抱着“不小心砍死了也不需要再担心其他了”的想法……
但熊纳硬生生接住了!
江淹力气很大。
第二层次的武者,一拳能砸死一个人。
熊纳却只是后退了一步,膝盖弯了一下,差点被江淹压得跪下去,但到底没跪。
熊纳抬起眼,脸上不见害怕, 凶狠的看向江淹。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洛小蕊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怎么突然就动刀了?”洛小蕊还在惊呼,转头就注意到了熊纳的异样,语调硬生生拐了个弯,“咦,你……不是普通人?你也是武者!”
林队挑眉,注意到熊纳眼中的阴冷,瘦小男人先前表现出来的憨傻再也不见。
林队啧啧称奇:“你绝对是我见过演技最好的觉醒者。小江说得果然没错,你一直在撒谎,你到底是什么人?”
熊纳见暴露,干脆也不装了。
冷笑一声。
“我……”
江淹再举刀,突然又砍下,趁熊纳开口分身的空档,加大力道。
熊纳被吓得大骂一声“妈的”,故技重施,要去抓江淹的手。
但江淹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手臂早有防备的后缩,刀刃没入熊纳的虎口,熊纳用了两只手才勉强承受住江淹的力道。
熊纳硬接菜刀。
虎口被刀刃切开,手掌分为两半,鲜血四溢!
江淹屈膝,攻向熊纳的腹部。
熊纳吃痛,身体后仰,
江淹欺身而上,提刀再砍!
两人的力量接近,但江淹抓住了机会,并且不给熊纳喘息的时间,熊纳踉跄,不断后退,只能狼狈抵挡。
手臂,肩膀,胸口,面门……刀刃破开皮肉,砍断骨头。
熊纳闷哼,
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血水浸湿衣服,在走道上滴落出长长一条痕迹,他的右手臂横飞到一边,再看向江淹时,熊纳眼中的阴冷中还多了一分畏惧。
熊纳似乎想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但脸上也被江淹砍了一刀,血淋淋的,面皮耷拉下来,不支持他做出这个表情。
“你很厉害,”熊纳喘气,说话的同时,也是想给自己争取时间,“也足够狠。”
江淹从头砍到尾,面无表情,洒在他脸上的血,映得他眼睛愈亮。
熊纳拉开距离,只是让他的动作顿了一瞬。
林队终于找到机会插嘴:“小江啊,千万别留手,抓得住就抓,抓不住就杀了!”
林队的话带着一股浓浓的“出事了我担着”的味道。
熊纳眼神冷得可怕。
江淹再次出刀,熊纳操起脚边的花盆,朝江淹砸去。
江淹偏头,躲开花盆。
花盆落在地上碎开。
“砰!”
熊纳却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攻向江淹,反而一转身,往楼下跳去——跑了!
江淹手撑在边沿,就要跟着往下跳。
突然看见,
原本跳下去的熊纳缓缓升了上来,在拼命扭动挣扎。
但他的手脚都被厚厚一层土包住,紧紧的贴在身上,连使力的点都没有,土层一直连接到地面。
也正是这些泥土在拖着熊纳升上来,然后把被土包裹的熊纳丢回了走道里。
江淹手还搭在边沿,看看地上动弹不得的熊纳,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林队。
林队的手刚刚收回去,冲江淹微微一笑:“我实在不放心你跳下去,还是直接把人抓回来吧。”
江淹颔首:“谢谢林队。”
江淹附身,揪住熊纳颈边露出来的一点衣领,拖着人走回林队两人身边。
林队居高临下的看着熊纳:“现在你跑不了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跟我们回去慢慢交代吧。”
熊纳咬着牙,不吭声,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林队也不恼,跟在江淹身后,看着江淹拖着人往下走,眼里都是赞赏,
“还得是小江敏锐,一逼就把人给逼露相了,我先前是真找不到熊纳的破绽。”林队道,“哦,熊纳还不一定是他的真名。”
洛小蕊点头:“因为他隐藏得太好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应该是常年如此,所以一时察觉不出。”